第55章
她不記得早膳的食譜什麼時候改了。
「妾身拜見王爺,王妃,妾身一早準備了些小點心,煲了點兒湯,請王爺和王妃品嚐。」她微微一笑,十分溫柔端靜。
傅雲若挑眉,一早就起來做飯,她倒是一派賢良淑德風範。
「王爺,秀妹妹這麼辛苦做的東西,我們可要好好嘗一嘗。」傅雲若也端足了王妃的架子,拉著南宮昕坐下。「秀妹妹,你也坐吧。我昨日調給你的竹兒,還算聽話吧?」
她嘗了一口,這女人的手藝還真是不錯,跟她不相上下了。
林秀笑道:「多謝王妃姐姐關懷,竹兒十分靈巧聰明,果真是王妃調教出來的人。」
這話裡,有話啊。看來,這個女人可是有些不簡單。
傅雲若也笑道:「妹妹淑靜端莊,姐姐我也十分感歎,太后給我送來這樣一個可人兒作陪,以後在王府就不怕沒人說話了。你說是麼,王爺。」她在桌下踢了踢南宮昕。
南宮昕看她眼神,又看了看林秀,淡淡道;「嗯,你們平日在一起,也可以消磨時間。」
夾在兩個女人中間,真是讓他感到為難。
三人話,花廳頓時陷入安靜。
吃完了早餐,傅雲若正要跟南宮昕說去城裡轉轉,林秀忽然道:「王爺,妾身適才得到了一幅太后所贈的前朝張曦之的伏虎圖,聽說王爺是書畫品鑒的行家,不知可否請王爺去鑒賞鑒賞?」
南宮昕聽說是伏虎圖,一時有些心動,但看到傅雲若的臉色雖然極其平靜,但腳下卻踢了他一下,於是說:「改日再說吧,我也不是什麼品鑒的行家。」
林秀歎道:「王爺真該去看一看,我看那伏虎圖流暢完美,下筆如神,且不提張曦之的真跡如今世上少有,再說上面還有顧愷之為畫所題的詩。既然王爺無空,妾身只得自己欣賞了。」
南宮昕挑眉:「顧愷之也在上面題詩了?這倒是罕見……」說到一半,他便停了下來。
傅雲若淡淡道:「王爺,你忘了今日要陪我去城裡麼?」
這個林秀可倒是真有些手段,知道南宮昕喜歡書畫,她就用書畫來接近他。
林秀微笑:「既然如此,王爺還是陪王妃去城裡吧。本來今天妾身也想去城中逛逛的。」
南宮昕看了看傅雲若,道:「這樣吧,你們去逛街,我去禮部辦事,不能陪你們去城中了。」
傅雲若斜睨了他一眼,手在桌子底下掐了他一下。
看來,她傅雲若是碰上對手了。
這個林秀,顯然比趙婧要高桿得多。
說到趙婧,傅雲若想到,自己還必須派人查清楚到底是誰當時派人劫持她。這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而她更沒什麼興趣跟林秀去逛街。
「王爺既然不能相陪,我也就不去了。正好今日身體不適,留在府中。」她起身走人。
林秀見傅雲若走了,淡淡道:「王爺,您以公事為要,妾身就不打攪了。那幅畫,您何時向鑒賞了,就到妾身院中來便是。」
南宮昕點頭:「你去吧。」
他頭痛於夾在兩個女人之間。
傅雲若回到房中,不一會兒便找人來,著手調查她被劫之謎。
她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今天還有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找水憶學媚術去。
哼,順便找風寂那個死小子,抽他去。
叫他居然敢給她用媚術。
傅雲若換了身衣裳,戴上紗帽,從後門離開了王府,自己單槍匹馬去柳條巷。
跟人打聽了柳條巷的位置,繞了半個京都,她這才找到柳條巷。
到了街尾,果真發現有一座府邸前種了三株巨大的柳樹。這裡就是昨夜她所見的地方。
傅雲若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人見到是她,二話不說就放她進來了。「是傅小姐吧,我家夫人有請。」
看來水憶是吩咐過了的。
傅雲若跟著僕人一路前行,這才來到一間清雅的芳閨。
「雲若來了嗎?快進來吧。」水憶在裡面向她招了招手。
傅雲若笑道:「你早就在等著我啊,是不是等著我來跟你聊天呢?」
水憶點頭:「是啊,好久沒跟老鄉這麼聊了。」
她起身倒了杯清茶遞給傅雲若:「我看你氣色不太好。」
「是啊,大姨媽造訪,不舒服是自然的。對了,你這麼多年,大姨媽來了都怎麼解決的?」她還是真是很好奇。
水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還能怎麼解決,縫個綿包唄。這裡空氣好,水好,美男多,可是就是這些地方很不方便。女人,就是這麼麻煩啊。」
傅雲若挑眉:「是很不舒服,沒有衛生棉的日子太難熬了。」
「你今天既然不舒服,這樣吧,我教你點舒心養身的東西。」水憶說著便拉她進了內室一間放了蒲團的屋中。「你跟我一起先學學內功的運行方法,內功學好了再學媚術。」
傅雲若隨她坐下,忽然問:「你為什麼讓謝曜穿女人的衣服?我昨天看到他了,忽然覺得,你真的很惡趣味。」
水憶笑得前仰後合,拍拍她的肩膀:「你說對了,我就是惡趣味。我只是喜歡逗那小子而已,誰讓他總是板著個臉呢,還對我這個娘不大尊敬。我不給他點厲害看看,他還不翻天了?」
「他很討厭女人。」
「唔,應該是被我給荼毒的。」水憶勾唇一笑,有些邪惡:「我是不是很無聊?」
「確實很無聊!」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娘,我再也不穿女裝了,這該死的女裝!」
果然,她看到了謝曜一臉憤怒地瞪著水憶,見到她,又順帶給她一記討厭的眼神。
水憶好整以暇地望著生氣的長子:「你真的確定不穿嗎?」
「不穿了!這回被打死我也不穿了。這個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娘?怎麼女人都這麼討厭?」謝曜惱怒地叫道。
傅雲若哼了一聲:「你對娘說話也太不尊敬了吧?女人討厭?別告訴我喜歡男人,憶姐。你兒子不會到現在連女人都沒碰過吧?」
水憶笑道:「看起來他好像還是處男。」
「娘!」謝曜咬牙切齒地瞪著自己這個為老不尊的娘,又暴怒地瞪著傅雲若:「我不喜歡男人!」
傅雲若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難道你喜歡人妖?唔,原諒我,你真的當女人當習慣了嗎?」
「你——」他忽然朝她撲了過來,一把將她扯進懷中,「我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說罷,他居然狠狠朝她的唇咬了過去。
對,不是吻,是咬。
他啃噬,只在她唇上咬著,舌尖妄圖撬開她的牙齒深入。
水憶興味盎然地看著這一幕,絲毫沒有半點迴避或者幫忙的意思。
對於在眼前上演的這場春宮秀,她是笑瞇瞇地看著的。
傅雲若可沒她這個閒情逸致,莫名其妙被強吻,她不能當做正在沙灘上被陽光親吻吧?
她的手狠狠地掐住謝曜的脖子,膝蓋上曲就要把他給斷子絕孫。
謝曜一手捉住她的膝蓋,這才鬆開她:「你這個瘋女人!」
「你yd瘋人妖!」她擦擦嘴唇,嫌惡地挑眉:「這不會是你的初吻吧?惡……」
她作勢欲吐,把謝曜一張臉氣得陣青陣白。
水憶看得興致盎然,笑得開心之極,見他們二人像兩隻鬥雞似的互相對瞪,恨不得用目光殺死彼此。她忽然插了一句:「雲若,我不介意你破了他的處男身。」
「娘!」
「水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