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月希存篇:你站在那裡,我站在這裡20
當然了,傳說歸傳說,實情是怎麼樣的,大概只有我們的月大人自己心裡清楚了。
而此刻,他很忙……
忙著,陪傳說中的小尼姑靜慧下棋。
「大人,你心不在焉,要輸了!」靜慧看著棋盤,月希存今日下得有些凌亂。
「不是說了,不要叫我大人嗎?」月希存拖著下巴,看著她,隨手拿起一子放在棋盤上。
靜慧歎氣:「大人,你的心思都不在下棋上,我圍了西,你卻去攻東,一點章法都沒有。」
「不要叫我大人。」月希存推了一下棋盤,「不然我生氣了。」
這男人,有時候發起脾氣來,真的跟小孩子一樣。靜慧歎了口氣:「好,希存,還下嗎?」
「下,你在下!」月希存笑了起來,推過棋盤,拉過了她。
這原本任何事情都溫潤如玉的男子,竟也有如此猴急的時候,完全不似他在外人面前的樣子。
靜慧打心底裡笑起來,這樣子,只有她能看到呢。
這一生,此刻,怕便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大人,你要的藥!」有人來敲門。
自從紫蘇事件以後,睿王府的下人,都換成了小廝,只給靜慧留了個丫頭。
至於祭天儀式,月希存已經不讓她去了。
反正有幾百號人,少一個,根本查不出來。
好男人,哪有讓自己的女人去拋頭露面,日曬雨淋的?
靜慧偷偷的笑,這男人,明明那般溫柔的樣子,骨子裡其實霸道的緊。
只是,藥?
「什麼藥?」靜慧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有些不太明白地看著月希存,「你病了嗎?」
「哦,不是病。」月希存摸摸她的腦袋,讓送藥的小廝退出去,然後小聲道:「秘密!」
「還有什麼不能跟我說嗎?」靜慧表情有些沮喪。
自從他們的關係近了一層以後,她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許多,有時候,會流露出屬於十六歲少女才有的純真。
月希存笑起來:「好吧,不騙你,這是避孕藥,我喝的,放心,不傷身。」
靜慧愣了一下,隨即眼圈一紅,哭了起來:「大人,你不想靜慧為你生孩子嗎?」
她聽了他的話,已經開始蓄髮。
也好,到時候走的時候,亦不會太難看。
「別哭別哭。」月希存急了,抹去她的眼淚,「我只是想,到時候咱們成親,你挺個大肚子,不太好看。不如等成親以後,再生。到時候,你得給我生上幾窩,不,十幾窩,不許說不!」
靜慧即刻破涕為笑:「大人,你當我是豬啊,還窩呢!」
「好了,不哭了吧?」月希存端起藥要喝,卻被靜慧擋住。
「大人,既然我不怕世間那些風言風語當了你的人,自然也不怕挺著肚子成親。」她笑著從他手裡奪走藥,「我雖然不懂醫理,可我知道,是藥三分毒,還是不喝的好。」
「這……」
「除非大人不要靜慧生的孩子!」
「怎麼會不要?」月希存又急了,「不是說不許再叫我大人嗎?」
靜慧瞪著藥碗,嗔道:「大人不喝,靜慧便不叫!」
「你這小丫頭,敢跟本大人叫板了!」月希存佯怒,「好,不喝就不喝,今天就讓你懷上我的種,看你以後,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不!」
靜慧咯咯笑起來,將手中的藥汁撒了一地。
一室春光無限好,這幸福,彷彿偷來的一般,不知能維持多久?
靜慧悠悠歎一句,笑得越發甜蜜。
既然無法預測,不如先享受幸福。
七七四十九日的祭天儀式,說起來長,其實結束也很快。
晉國的吏治整頓,還在繼續中。
月希存看著姚書煥送到自己手上的功績表,表示滿意。
希望玄墨和姬小小,看在他不但兢兢業業祭天,還順便幫他們治理官員,給他們將來打理晉國打下良好基礎的份上,到時候靜慧的事情,不要給他設太多的坎。
算了,嘲笑是肯定的了,不過如果能順利娶得佳人在側,就算被千夫指又有何妨?
被人嘲笑兩句,又無傷大雅。
再說了,其實這事,原本不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嗎?
現在玄墨對姬小小,那可是言聽計從了,怎麼會為難他這個妻舅?
不過那日靜慧那丫頭忽然變了性子,總是他心中的一道刺。
那丫頭,似乎也並不想告訴他,那日發生了什麼事。
算了,兩個人在一起,重要的是信任。
她不說,總有她不說的理由,等她想說了,自然就知道了。
祭天完畢,整頓吏治,一晃便是三個月,他們兩人倒是樂不思蜀。
玄墨和姬小小,也沒有召他們回去的意思,只是隔三岔五,就讓人帶信,告訴他瑞雪的情況。
瑞雪如今在凌未然的悉心照顧,加上姬小小的高超醫術,已經差不多和正常人一樣了。
比平常人睡得多些,一日要睡五到六個時辰,平常像她這樣的年紀,不過四個時辰便夠了。不過好在,都是晚上睡覺了,不會動不動就困得連站都站不住,睡覺便似昏迷一般。
不過那丫頭醒著時間多了,惹出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常有驚人之語和驚人之舉。
這些天,據說在給母親做媒,要把她介紹給剛剛回京探親的金矛王爺。
給自己親生母親做媒,天底下這樣的女兒,怕是只有月瑞雪一人了吧?
月希存想想好笑,不過倒也覺得無不可。
金矛王爺他見過,是個錚錚鐵骨的男子漢,甘露夫人是柔弱的女子,兩人剛柔並濟,倒也相配。
若是能成功,金矛王爺想必一定能好好對待母親,那母親下半輩子,也算有了依靠。
可憐她,這輩子,都沒享受過什麼幸福。
「大人又看皇上送來的信了?」靜慧走了進來,端著剛做的白玉糕。
她的頭髮長得很快,已經好三四寸長了,如今已經脫了尼姑袍子,換了普通姑娘家的衣衫。偶爾也愛下廚,展示她早年在田府練習的一手好廚藝。
當初是為了嫁給常陵王,田家特意找人培養她,琴棋書畫,女紅廚藝。
為這事,月希存還吃了醋。
後來她解釋說,從來沒給常陵王做過任何事情,他是嘗試她手藝的第一個外姓男人,這才作罷。
想想這男人,有時候,當真小氣的緊。
「是啊,瑞雪的病好了很多了。」月希存見到她,一臉笑意。
算了,這丫頭總也改不了口,天天叫他「大人」,好在聲音悅耳動聽,叫什麼都無所謂了,不去勉強她。
「可有說讓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嗎?」靜慧將白玉糕放在桌上,手指輕輕攪著手中的手帕。
「沒有,留著吧,估計還在折騰那幫王公大臣,慈雲庵那地兒,確實難辦。
「哦!」沒有就好,靜慧鬆了口氣,笑著看那糕點:「大人嘗嘗,這是新做的。」
相聚的幸福時光總是短暫,中秋已過,正是九月賞菊時節,月希存收到了玄墨的來信。
「該回去了。」他笑著對懷裡的小女人說。
她的頭髮已經到了肩上,白日裡梳兩個小髻,不過他更喜歡她披散下頭髮的時候。嫵媚動人,萬種風情。
「魏晉之戰快要結束了,慈雲庵不再是兵家必爭之地,現在朝中的目光,恐怕是都盯在我小師妹身上了。」他笑著解釋。
她亦笑著點頭:「好啊,我去收拾形狀。」
起身,再轉身,她的眼淚終究落下。
手輕輕撫摸過小腹,那裡沒有像初想的那樣,落下一粒種子。
也許是天意,若是真有了孩子,她可能會不知道何去何從。
現如今,早早安排的路,她繼續朝前走就是了。
回京的路,極其順利。
靜慧夜夜在月希存懷裡,肆意承歡,每一次,都似最後一次,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