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捷報—求見太后
姬小小皺一下眉頭：「那誰是元帥呢？」
如果她沒有看錯，玄墨應該是要讓義父當元帥才對，難道有更好的人選？
「常陵王！」玄墨看著她，一字一頓地回答。
「他？」姬小小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實在沒辦法將那個白衣飄飄的男子，和金戈鐵馬聯繫在一起。
漫天沙塵飛揚，血腥和屍體，這是姬小小最初對戰場的印象。
她雖然沒見過，卻可以想像出一些來。
玄塵，和那樣的場景，是在有些格格不入。
「是不是很詫異？」玄墨繼續歎氣，「他有黑旗軍的令符，如果不讓他掛帥，京城就會亂，大魏就會亂！」
「為什麼？」姬小小想不明白，「他有令符，你收回來就是了。」
「是劉鑒雄給的。」
姬小小一拍腦門：「哎呀，我想起來了，那天到慈寧宮，發現他身份的時候，我看到他問劉鑒雄要什麼黑旗軍的令符來著……」
「你看到了？」玄墨有些驚詫，「原來這麼早就已經在他手上了。」
凌玄塵，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影響很大嗎？」姬小小不大明白。
她只是覺得不讓金矛王爺當統帥是有些不好，玄塵，不太適合戰場那個地方。
「讓一個完全沒有帶兵打仗經驗的人去打仗，等於拿著幾十萬將士的生命當兒戲，當試驗，你說呢？」玄墨眼神悠悠地對著天空，「但願皇叔在他身邊能提些建議，也希望他能聽得進去。」
姬小小眨眨眼：「我總覺得玄塵不適合那裡。」
托著腮，她實在不明白，玄塵幹嗎非要去戰場上。至少她覺得他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如果他的手上染了血跡，會感覺十分怪異呢。
「事已至此，沒有辦法了！」玄墨也是憂心忡忡。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不如開心一些，再說也不該帶著姬小小一起不高興不是？
「不說這些了，對了悅兒怎麼叫你師父姐姐？」玄墨轉移話題，之前那個話題，實在太過沉悶。
姬小小一聽，倒也不隱瞞，將上次遇到悅兒，後來拜她為師，學輕功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難怪那天悅兒失蹤了。」玄墨點點頭，「既然如此，以後讓悅兒多來這裡幾次吧，就說去我那裡就行了，反正最近皇后忙得很。」
「皇后在忙，也不該不管自己的孩子啊。」久未出聲的蕭琳，忍不住開口。
之前他們說的那些，算是家國大事，她不太懂。
不過對於悅兒，她如今已經是真心地喜愛，所以才會不懂，這樣可愛的孩子，不是親生的尚且疼愛都來不及，皇后怎麼會常常放任不管，還經常打罵。
「皇后的性子素來如此。」玄墨也有些頭疼，只是現在袁家還用得著。
不過，即使用不著袁家了，廢後畢竟是大事，將來恐怕也不好實施啊。
「小小，你們在這裡先稍等幾日，等皇后那邊事情差不多了，朕就接你們回去。」
他說的是「你們」，當然包括蕭琳。
如果讓她恢復當年頭銜可以讓她生活得好一點，他願意讓她掛著這個賢妃的空頭銜。
如果，她真的喜歡孩子，就把悅兒過繼給她吧。
到目前為止，他也只能做這些了。
「謝皇上！」真正高興的大概只有蕭琳一個人。
姬小小搖頭：「那個長樂宮，還沒有這裡住的舒服呢。」至少她可以在這裡吃著香玉姐姐送來的西瓜，沒有莫名其妙的人來打擾她們。
「你放心，等你回去以後，保證和在這裡一樣自在！」玄墨信誓旦旦地回答。
這一次，他要把那些「莫名其妙的人」都處理好了，才讓她回去。
他不想讓小小再陷入一次之前那種混亂的場面了，保護女人的事情，就讓他這個男人來做吧！
玥城堅守了五日，終於等到了援軍。
在金矛王爺的指揮下，楚軍被擊退三百里，接下來的日子裡，大軍在玥城整頓，準備一鼓作氣，奪回被楚軍佔領的八個州郡和蒼城。
捷報到了京城，玄墨大喜。
然而同時到達的，還有暗衛的密函。
上面的內容，讓他皺起了眉頭。
大元帥與三軍將士格格不入，根本沒有交流。但是在衝鋒陷陣只是，大元帥凌玄塵，卻要求將黑旗軍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沒有理由，完全不解釋。
這讓將士們十分不滿。
黑旗軍確實是精英中的精英，放在重要位置也無可厚非，但是，凌玄塵完全不解釋的做法，一副倨傲的態度，加上一句：我是元帥就要聽我的話語，讓很多將士們都有些寒心。
好在目前為止，他還是聽金矛王爺的作戰計劃比較多，倒是沒有出過其他主意。
很多將領們都知道最初他並非是大元帥的人選，只是用了手段脅迫皇上做出的選擇，這讓原本支持金矛王爺的一切軍營主要將領，對他頗有微詞。
但是玄塵還是一如既往的態度——不解釋。
暗衛的密函寫得相當詳細，不過即使沒有這般詳細，玄墨也能想像出來玄塵是如何領兵打仗的。
萬幸，還有金矛王爺。
更萬幸，除卻黑旗軍外，金矛王爺在其他將士心目中的威信極高，令出必行。
再萬幸的是，目前玄塵沒有跟金矛王爺起衝突，似乎由著他去佈置作戰任務，而他，只要發展黑旗軍就行了。
最萬幸的是，金矛王爺以國事為重，沒有倚老賣老，對於副帥一職，難得的是沒有帶上什麼個人情緒。
老臣，忠臣啊！
也許他不該將玄塵逼宮的事情傳揚出去的，現在將士們對統帥有意見，金矛王爺夾在中間恐怕是很為難吧？
玄墨歎口氣，目光深邃，看向天際。
只是不這樣做，他自己就要失去三軍將士的心了。作為一個皇帝，出爾反爾，是件多麼讓人寒心的事情。
傳言這種事情，他很清楚，玄塵是不會去做的，同樣的，闢謠這種事情，他也不會去做。
當然，自己所傳不過是事實，以玄塵的性格，他更不會去撇清，或者說，不屑去掩飾什麼。
他要的東西赤裸裸，兵權，就是兵權！
在過去的十八年裡，玄塵對爭權奪利都沒有任何興趣，甚至有些厭惡。那麼，為什麼他現在想起來要爭奪了？
玄墨忍不住想到他日日送飯菜去冷宮的場景，是嗎，是和小小有關嗎？
只是因為如此而搶的話，玄塵這麼做太不明智了。他沒有領兵的才能，玄墨從暗衛的密函之中就能看得出來。
領兵打仗，要的就是將帥一心，同仇敵愾，要和那些士兵打成一片，成為兄弟。
當兵的人，最重的是感情，最講的是義氣。
即使殘暴多疑如劉鑒雄，在軍中，也是和將士們同桌吃飯，同營睡覺，親密無間的。
攝政王戰功赫赫，確實不是浪得虛名。
即使到今天，金矛王爺也會讚賞當年還是小兵的劉鑒雄，英勇無敵，不怕死，不怕受傷，次次衝在最前面。
從一個小兵到將軍，如果沒有這點能耐，普通人，是絕對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