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狼煙起—反擊
「師父來過了?」姬小小看著這幾天每晚必來的玄墨,驚訝地睜大眼,「那他幹嘛不來看我?」
玄墨搖搖頭:「你師父說,你們師父緣分未盡,總有見面的一天的,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
姬小小嘟起了嘴,有些悶悶不樂:「都進宮了,也不來看我。」
「算了,你師父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玄墨只能安慰她。
姬小小看看他,有些疑惑:「你怎麼那麼幫他啊,是不是師父給你什麼好處了?」
呃……
這小丫頭是不是太聰明了點?
「給了我三本秘笈。」算了,反正也不想瞞他,「我會好好學的。」不過天機老人給他三本秘笈的理由,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打死都不說,哼哼!
「師父就知道收買人心。」好在姬小小也沒有多問,只是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不過她是個不記仇的人,很快便把這茬給忘了,師父不來看她就不來看她,反正她也無力改變什麼不是?
「晚月現在一直沉睡著,你那邊事情怎麼樣了?」還是關心一下「自己人」比較好。
「這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的。」玄墨不想讓她擔心。
大魏境內如今已經夠亂了,那麼,那暗中的人,應該也差不多該達到目的了吧?
可能,很快就要硝煙四起了。
連著幾日,玄墨都讓宮裡的御醫每天上門去給劉鑒雄看診。
劉鑒雄的內傷很嚴重,不過神智一直處於清醒的狀態。玄墨對他的眷顧,尊重,朝野上下有目共睹。
但是外間的謠言並沒有停止,關於一切主導都是當今大魏皇帝的傳言,越來越像真的。
有些聰明一點的朝臣,開始試探起皇上的底線來。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了,皇上一直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對劉鑒雄越發尊重體貼。即使在他傷重期間,皇上每每去探望,都是帶著家事,國事去的,表現他對這位股肱之臣的器重。
而此刻,民間傳言,楚國在魏楚邊境屯兵十萬,而且大有繼續加派兵力的勢頭。
劉鑒雄在有些躺不住了,傳令他麾下驍騎營先到邊關駐紮,防止楚國有什麼異動。
就在劉鑒雄發出這道命令不到一個時辰以後,攝政王府內,玄墨緩緩走了出來,一臉的沉痛:「攝政王憂心國事,乃至傷重昏迷!」
天氣炎熱,傷口本就不容易癒合,發炎化膿引起發燒乃至昏迷都是常見的現象,沒有人表示懷疑。
三個時辰以後,一道新的命令傳到軍中。
除驍騎營外,攝政王在昏迷之前,還下令,虎騎營也一同開往邊境。
對於這個命令,自然也沒有人懷疑。
相對於駐紮在京城附近的驍騎營,遠在玥城的虎騎營,離魏楚邊境,楚國屯兵的無憂城,更近。
攝政王能下這樣一道命令,在旁人眼中看起來,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這樣,驍騎營三萬士兵加上虎騎營五萬士兵,在這道命令之下,開往無憂城。
邊境的局勢看上去緩和了一些,大魏國內的硝煙卻並沒有隨著劉鑒雄的昏迷而停止。
劉家的勢力經過幾十年的繁衍,已經根深葉茂。不是倒下了一個劉鑒雄,就可以連根拔除的。
不過因為沒有了劉鑒雄這個主心骨,袁劉兩家的爭鬥倒有點顯得勢均力敵起來。
後宮之中,蘭陵宮中江晚月睡足了七天七夜總算醒轉。
期間多虧了姬小小給他餵了不少補氣養身的藥丸,不然這七天七夜不吃不喝,沒睡死之前,早就餓死了。
醒來之後的江晚月,聽到劉鑒雄昏迷的消息,在御花園焚香禱告,祈求上天垂憐,讓攝政王早日康復。
很「不小心」地,太后正好路過,看到了這一幕。
田家至此,完全沒有一點要趁劉鑒雄昏迷,而支持劉家的想法。
中立的田家,打得混亂不堪的袁劉兩家,是目前大魏國內的勢力一亂再亂。
很多人都在盼望著有人可以把這一局勢穩定一下,但是他們還沒等到的時候,楚國忽然發難。
劉鑒雄昏迷半月,也就是驍騎營和虎騎營出發八天以後,楚國在楚河上撈起兩具楚國百姓的屍體。
因為楚河的源頭在魏國境內,所以他們有理由相信,這兩個百姓,是在魏國被害的。
更要命的是,經過勘察,這兩名死者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楚國宰相韓志忠的親信,帶信前去拜訪魏國一個故友。
當然,那位故友已經去世多時。
宰相家臣七品官,魏國殺了楚國的「七品官」,自然是罪大惡極。
不出兩日,早就屯在無憂城的十萬大軍,逼近魏國邊境蒼城。
而此刻,虎騎營已經駐紮,和當地守軍一起,死守蒼城。而驍騎營,則還有兩天路程才能到達魏楚最邊境的地帶。
至此,魏楚兩國宣戰,楚河一帶的百姓紛紛內遷,魏國國內形勢越發混亂。
蒼城當地守軍兩萬,加上虎騎營士兵五萬,七萬士兵面對早有準備的楚國十萬精銳,抵抗起來雖有些吃力,但是守城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虎騎營統領張思祿,是個年過三十的年輕將領,在他的帶領下,在驍騎營未到蒼城的兩天時間裡,將蒼城的防守佈置得井井有條。
即使十萬大軍強攻,亦不能得逞。
一時間,在蒼城一帶,張思祿統領的威信,大大提高。
在驍騎營到來之後,三萬大軍,只落得個協同作戰的下場。想要佔領主導地位,指揮全場戰役,已經沒有人是張思祿的對手了。
邊關告急,八百里快馬,傳到京城。
「終究還是打起來了。」玄墨斂眉,瞇起眼睛看著送來的加急文書,看著朝堂上的大臣們,「你們可有什麼主意嗎?」
朝堂上一片喧嘩,在習慣了你爭我奪,爾虞我詐的朝野之戰以後,面對真正的戰爭,這些習慣了享受和平的大臣們,一時之間,確實沒什麼好主意。
袁家是文官,而作為武將的攝政王一派,因為最高家長正在昏迷之中,沒有了主心骨,這種大事,自然是沒人會出來做主的。
要不然,劉鑒雄可是個喜怒無常的主兒,萬一出錯了個主意,可就要遷怒到他們自己身上了。
明哲保身,才是為官之道啊。
「臣等一切聽憑皇上安排!」新任京兆尹江傑帶頭,跪下表示忠心。
這種把事情推給別人做法,頓時合了朝堂上不少大臣的意。頃刻間,「嘩啦啦」又跪下了不少劉家的人。
其實有心者細看一下的話,就會發現,跪下的人之中,基本上是在袁劉兩家爭鬥之中,被替換掉,劉家心上任的新一代掌權者。
如果真的有人心細,恐怕就會發現哪裡不對,但是很明顯,沒有人去注意。
畢竟,自己的官職,自己的權勢,才是最重要的。
槍打出頭鳥啊,跟著一大群人後面,總是沒錯的。
於是,劉家人都高高興興地跪下了,反正即使最後跟錯了主子,錯也不在他們身上。
法不責眾,要懲罰,也該懲罰那個帶頭的。
佔了大魏六成以上兵力的劉家都找到新的帶頭人了,文職的袁家還能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