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外面的人猶豫了半晌,才不情不願地道:「是,屬下該死,屬下這就撤退!」
嘈雜的腳步聲慢慢散去,皇后有些得意地看著江晚月:「公子,他們都走了!」
迷茫的眼神,帶著一些炫耀的意味。
「做得很好!」江晚月蠱惑一笑,捋起她的長髮,「我要走了!」
男兒身的江晚月,有一種特別的味道,玉樹臨風,偏有帶著一股陰柔的味道,舉手投足,媚態藏都藏不住,男女通殺,端得是妖孽無雙。
「要走了嗎?」皇后有些急了過來抓住他的手,「什麼時候再來?」
她的眼中有些無助,好像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會的,我會再開看你的。」江晚月用手輕輕撫一下她的臉,卻不敢再多做什麼。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皇上的正妻,勾引皇后,他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如果不是事情被逼到這一步,他不會冒這天下之大不韙。
「什麼時候!」皇后的眼神慢慢變得犀利起來,強烈的佔有慾,讓江晚月看得暗暗心驚。
他倒是忘記了,雖然「天狐媚笑」可以蠱惑人心,可被蠱惑的人的基本性格,還是不會改變的。
溫柔的人依然溫柔,刁蠻的人依然刁蠻。
皇后的佔有慾,他可是耳聞過,也見識過的。
「如果我能活下來,一定很快!」除了騙她,他不知道該做什麼。
「你不能食言!」皇后抓著他的手腕,眼神之中帶著堅定,「七天之內,我一定要見到你!」
江晚月暗暗叫苦,他惹了位什麼姑奶奶啊。
「好好好,一定一定!」他敷衍著,試圖脫開手腕。
皇后卻死死抓著不肯放:「不如不要走了,你藏在這裡,沒人敢進來。」
還是那樣的性格,有什麼東西,最好都栓在她自己身邊。
「不行,娘娘,我還有事!」江晚月的力氣畢竟是比皇后要大的,使了點巧勁使了點內力,一下脫身。
「嘩……」一聲,地上忽然落了滿地的珠子。
手珠!
江晚月大驚,什麼都顧不上了,趕緊彎下腰開始撿珠子。
聖嬰**的後遺症,他親眼見過,從來不敢掉以輕心。
「我幫你撿!」皇后見他神情都變了,便擺出一副討好的樣子,幫著他撿珠子。
終於將珠子收集好,江晚月小心翼翼地放入懷裡不敢有誤,也不顧皇后的再次阻攔,便從窗戶飛身而去。
他沒有看到,身後的皇后,慢慢攤開手心,上面,放著一粒珠子。
「留個紀念吧,這麼緊張這串手珠,不怕你不回來。」皇后一臉的神往,臉上的紅暈越發明顯。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讓人心動的人兒呢?
以前她以為這個世上就只有一個玄墨而已,現在,原來有人可以讓她更加心動的。
不過現在這個身份,真是不太方便啊。
皇后皺了一下眉頭,忽地冷笑一聲:「本宮也可以學學太后的,保住地位,也保住情郎!」
聽完江晚月的話,金香玉也已經將手珠竄好了。
「怎麼好像短了一點?」江晚月皺了一下眉,將手鏈上的珠子數了一下,「十一粒,我記得應該是十二粒,怎麼少了一粒?」
剛才太匆忙,他並沒有數過,只是將看到的都撿了起來,然後又從皇后手中將剩餘的拿了回來,便越窗而出了。
「先戴著吧,我下次去鳳儀宮幫你找找看。」玄墨皺一下眉頭,「但願不要太影響功效。」
姬小小說,若是想根治,估計只有她師父天機老人有辦法,她沒有那個能力。
可是天機老人,難找的很啊。
他派人去請了,可是人家說,點蒼山上據說根本沒有人——當然,沒有人能在沒有天機老人師徒的輔助下,登上點蒼山。
點蒼山,四面都沒有路,而且十分陡峭。
唯一一條路,上面只有凸出的石塊可以攀登,如果沒有絕頂的輕功,是上不去的。
據說至今除了天機老人師徒五人,就沒人自己爬上去過。
「嗯,我先去問問小小,有沒有備用的。」金香玉歎口氣,事分兩頭做,成功概率會高一些。
玄墨點點頭,私下裡,金香玉他們還是願意叫姬小小名字,畢竟入宮之前認識的,叫貴妃娘娘有些彆扭。
天色微亮,玄墨整裝離開蘭陵宮。
今日不是上朝時間,一早卻有不少大臣在政和殿等候。
玄墨眉頭緊鎖,這幫人,無事不登三寶殿,要登,也應該登的是「劉家殿」,今天怎麼想到來找他了?
自從他登基以來,劉鑒雄美名其曰幫助處理政事,其實就是獨攬大權。九年前,也就是玄墨十六歲以後,劉鑒雄倒是美名其曰放權給少年天子親政。
只不過,丟給他處理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政事,那些關係到國家民生,關係到他大權的事情,全部都壓在他自己的案台之下,從來沒有真的呈到玄墨面前過。
「讓他們進來吧!」暗一沉吟,玄墨還是看看是什麼事情再說。
要知道,昨日就是早朝時間,這些大臣,昨日基本都在朝上,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此刻才過了一日,忽然集體求見,確實有些蹊蹺。
帶頭的是護國公——皇后袁敏的父親。
難得啊,三大家族居然沒有全部出席,帶頭的居然是袁家人。
一般情況下,都是劉家帶頭的。
看起來,江晚月的計劃,很是成功啊。
行過拜見大禮,玄墨很客氣地讓一幫老臣子坐下,等著他們開口。
護國公從袖子裡拿出奏折,一臉冠冕堂皇,大義凌然,為國為民肝腦塗地的樣子:「立儲是國之根本,如今大皇子已經四歲,臣等商議,是否可以早立太子,以安民心?」
玄墨心中一動,思索一陣立刻明白了。
原來不找劉鑒雄,這袁家已經另存了異心了。
悅兒都四歲了,這四年來,劉鑒雄什麼心思,三大家族心中有數得很。只不過,這幾年來,袁家人一直等著劉鑒雄大事成了以後立他們孫子為儲呢,對他可謂是全身心地信任。
只不過,江晚月一語驚醒夢中人。
該爭取的利益,早就該爭取了啊,感情這幾年他們都被人當傻子耍呢。
想到這裡,玄墨抬頭,展開景德安遞上來的奏折,果然袁家有關的那些大臣都簽了名字。
是聯名奏折。
玄墨微笑,四兩撥千斤:「朕還正當盛年,悅兒也還年幼。況且,太子一事,關係國計民生,朕決定,應該到早朝上讓眾位愛卿一起討論的好,特別是亞父,朕還要問過他的意見。」
說完這句,他瞥了景德安一眼。
可記得將這句話告訴劉鑒雄去哦,千萬別忘了,朕還是很倚重亞父大人的。
殿上眾大臣竊竊私語,玄墨耳邊也飄來幾句:「袁大人,原來這事攝政王不知道的嗎?」
「是啊是啊,你不是說經過他默許的嗎?」
「你不是說,攝政王是你大舅子,你們商量好了的嗎?」
玄墨心中暗笑,這護國公騙人真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三大家族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難怪能教出袁敏這樣的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