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僅僅是因為昨天初承恩露，所以翌日一早性情大變？
「閒著也是閒著，出來逛逛！」反觀姬小小，似乎一點戒心都沒有，估計早就將昨天那些嬪妃的對話忘到爪哇國去了。
但是人家現在在場，小紅又不好正面提醒，只好緊緊跟著姬小小。
「貴妃娘娘興致這麼高，皇上昨晚到琉璃宮的時候，讓臣妾多熟悉一下宮中的環境，不如，今日就跟娘娘作伴，一起遊覽御花園如何？」袁才人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透著一絲嬌媚和害羞。
特別是……說到「皇上昨晚」四個字，她咬得特別響亮。
姬小小深吸口氣，將胸口那股莫名其妙的鬱悶之氣消散，因為這個遷怒於別人，似乎不是她的做派。
「好吧，我新入宮的時候，皇上還特地帶著我逛了三天皇宮，袁才人是應該逛一下，這麼久了，我還經常搞不清楚路呢！」
姬小小這話原本是無心的，可是在外人聽起來，倒成了另外的意思。
袁才人進宮，皇上只是提了一下，讓「自己去」熟悉皇宮，而姬小小呢，人家可是皇上「親自」帶著逛了三天啊。
趁著姬小小轉身，袁才人眼中有些什麼東西閃過，快速消失不見。
走得離荷塘近了些，姬小小很隨意地靠在旁邊的楊柳樹上，吹著暖風。
她在山上長大的，樹木泥土倒是見得多了，這種荷塘，深潭，確實沒見過，也有些好奇。
袁才人帶著貼身丫頭跟在後面，笑盈盈地走到姬小小面前：「貴妃娘娘，這荷葉可好看？」
「挺好看的！」姬小小點點頭。
袁才人背朝著荷塘，也點點頭：「是挺好看的！」
姬小小有些奇怪：「你都沒看，怎麼知道好看？」
「待會不就知道了？」袁才人的笑容有些奇怪，忽地整個人往後一仰，就朝著荷塘一頭栽了下去。
姬小小猝不及防，不過她的姿勢太過休閒，而且腦子也沒有這麼快反應過來，直到聽到「撲通」一聲，才叫起來：「哎呀，袁才人，你做什麼？」
「來人哪，娘娘落水了，娘娘落水了！」袁才人的貼身丫鬟忽地叫了起來，不一刻就聽到很多人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姬小小輕點地，快速拉住袁才人在荷塘之中掙扎的手，將她提出了水面，放在岸邊。
「怎麼回事？」那些侍衛來的倒是很快。
小紅皺起了眉頭，而姬小小此刻正幫著袁才人把水從她腹部擠壓出來。還好，喝進去並不多。
有侍衛們在附近，其實她早就察覺到了，不過皇宮裡嗎，有侍衛巡視也屬正常，所以她並沒有太在意。
但是……好像來得也太快了一些。
那一邊，過來的居然還有鳳攆……
對，鳳攆，是兩尊鳳攆。
太后和皇后？
「怎麼回事？」太后下了攆，一臉的嚴肅。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要為我家主子做主啊！」袁才人身邊的小宮女忽然撲了上去，也不管她家主子還在姬小小她們手中，「剛剛貴妃娘娘將我家主子推到荷塘裡去了！」
「有這種事？！」太后一臉震怒。
皇后冷哼一聲：「母后，貴妃妹妹可越來越大膽了，以前鬧鬧鳳儀宮慈寧宮，劫走皇上也就算了，這回倒好，謀殺嬪妃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了。」
太后臉色也是陰沉地可怕：「讓皇上下旨廢妃吧！」
好，很好，知道打不過她，索性連動手這個環節也省了。姬小小冷笑一聲，站起身：「太后，你不問不審，就給我定了罪了嗎？」
太后冷笑一聲：「事實擺在面前，哀家還要問什麼，審什麼？」
「太后親眼看到我把袁才人推下水了？」
「這……」太后一愣。
「小桃親眼看到了！」見太后發愣，一旁的皇后急了。
姬小小也不慌，只是道：「那小紅也看到了，怎麼不聽聽？」
「她是你的人，自然幫你說話，怎麼可能說實話？！」皇后一臉不屑。
「原來在皇后心中，說了對我有利的話，就不是實話，對嗎？」姬小小翻個白眼，「那皇后身邊的人，都是不幫皇后說話的嘍？」
「你……」皇后一下說不出話來，氣急敗壞之下，一跺腳，「你將本宮的堂妹推下荷塘，小桃可以作證，這些侍衛們也可以作證。你這妃位，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住了！」
「一向都是我保他，用不著他保我！」姬小小深吸一口氣，回頭看看袁才人，笑道，「這麼拙劣的戲碼，虧你演得出來！」
說完，眾人之覺得眼前一花，袁才人的身子憑空被拋了起來，在她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的時候，以一個優美的弧度，「撲通」一聲掉進了荷塘之中。
「救……救命！」袁才人在水中拚命掙扎。
「娘娘，娘娘……」小桃急得跺腳。
「還愣著幹什麼，快救人啊！」皇后也跺腳了，好歹那人是她表妹呢。
侍衛們紛紛上前，姬小小右手內力一凝，往外一掃，那些上前的侍衛連荷塘的邊都沒沾到，紛紛倒在周圍地上，起不來了。
「反了反了，快救人，快救人啊！」太后也有些著急了。
姬小小看差不多了，一個縱身，從水中將袁才人撈了出來：「你們讓我背黑鍋，我當然要把黑鍋坐實！」
說完，她用力往袁才人的肚子和背上一拍，袁才人一下子將肚子裡的水一股腦兒都吐了出來。
「不過我要殺人，怎麼可能用這麼拙劣的招數，我有的是讓人痛不欲生，或者不知不覺死去的辦法！」姬小小鄙夷地看著袁才人，這人是皇后表妹是吧？她才不信這事兒和皇后一點關係都沒有呢，感情安靜了這麼多天，是在謀劃這事啊？
想到這裡，她從頭髮上拔出三根銀針，「嗖」一聲，扎到了袁才人幾處大穴之上。
「啊……哈哈哈，癢，啊……痛啊，啊，救命啊……救我……堂……堂姐……」慘不忍睹的叫聲，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肝都忍不住顫一下。
這到底是疼，還是癢，是哭，還是笑啊？
「啊……哈哈，救……救命，我……我不敢了……不敢了！」慘叫還在繼續。
「你……你對她做了什麼？」叫聲實在太慘烈，太后和皇后忍不住變色，特別是皇后，那人好歹是她表妹，看她五官扭曲的樣子，自己忍不住心驚膽戰。
姬小小一臉的悠哉：「我只是給你們看看，怎麼樣的死法最痛苦，如果你們下回還想惹我，我不介意你們自行選擇死去的方式……她這個集合了，痛死的，癢死的，笑死的，嗓子叫啞撕裂死的……你們覺得選一種比較好，還是一起來比較好？」
說完這些的時候，她很配合地加以陰測測的笑容，讓周圍在場的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要命，春末的暖風吹過來，怎麼這麼刺骨的寒冷。
「你……你快解開她！」太后忍不住轉頭，「難道你真的想要殺了她不成？」
「我記得謀害妃子的罪名，好像最重好像是賜死。」姬小小瞇了瞇眼睛，宮規她在尚儀局讀過，雖然讀一半記一半，不過大罪都記著，「她都要我死了，我為什麼要留著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