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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節:第19章 中毒 文 / 清淺

    痕月這麼一說,又是引得一陣議論。白夕顏趴在祁如墨的懷裡,敏銳的直覺讓她心裡有些不安穩,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佳人相邀,本殿豈有不從之理。」祁如墨只是清雅一笑,一隻玉簫就自袖子裡面滑出,白夕顏瞪大了眼睛,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祁如墨是隨身帶著蕭的。

    祁如墨將白夕顏放在桌子上,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乖乖呆著,等我回來。」

    這一次,白夕顏焦躁不安的心,沒有因為祁如墨的撫摸而變得平靜,反而更加不安起來。她不知道這個宴會上將會發生什麼,只是覺得不安。

    清越婉轉的簫聲自祁如墨的流瀉而出。他一身白袍站在宴會中央,纖塵不染,如同不小心掉落凡間的摘仙。琴聲也漸漸響了起來,痕月的琴聲與祁如墨的簫聲配合得天衣無縫,在場的人無不聽的如癡如醉。

    只有皇后和太子的眸子閃過一絲狠辣和奸詐。

    而三國使臣的位置上,看起來優哉游哉的三國使臣,早已經把皇后和太子的一舉一動看入了眼裡。

    尹連紹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看來皇后和太子也開始懷疑九皇子了呢,真是奇怪,九皇子這些年一直隱藏的這樣好,連他都騙了過去,為何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實力,可是卻又不完全暴露,讓人看不清楚呢?

    不管怎麼樣,且看看這皇后和太子玩的是個什麼把戲,這九皇子又會如何的應付。他倒是很樂意,來看一齣好戲。

    場下眾人各自心思,祁如墨和痕月的曲子卻是已經結束了。

    痕月慢慢起身,優雅的行了禮,嘴角含笑,說道:「多謝九皇子賞臉,痕月想敬九皇子一杯,不知可否?」

    「恭敬不如從命。」祁如墨嘴角含著清雅的笑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習慣性的抱起白夕顏,而痕月也為他斟滿了酒。

    沒有任何人看見痕月的動作,可是被祁如墨抱著的白夕顏看見了,痕月將一顆藥丸扔進了酒杯,是毒藥!天山雖不大,毒藥靈藥卻是多的很,白夕顏對於毒藥也算是瞭解得很,更何況,她是千年雪狐,對於氣味,更是敏銳異常。

    祁如墨的修長的手指執起酒杯,嘴角還含著清雅的笑意。

    「嗷嗷……」白夕顏看到祁如墨的舉動,立刻慌亂的叫了起來,無奈祁如墨的另一隻手緊緊的將她壓在臂彎中間,讓她無法觸及那個杯子。

    祁如墨微微頓了頓,墨黑的眸子看向白夕顏,似乎是在詢問怎麼了。白夕顏只是一個勁的「嗷嗷……」的叫著,水藍色的眸子裡面盛滿了慢慢的焦急。

    她在心裡呼喊出聲,不要喝,有毒!可是她喊不出來,祁如墨似乎也不能理解她突如其來的暴躁。

    「小白,別鬧。」祁如墨溫柔的嗓音自上方傳來,白夕顏眼睜睜看著祁如墨修長如玉的手執著酒杯,慢慢靠近唇邊,那總是帶著清雅笑意的唇。

    白夕顏拚命想要從祁如墨的臂彎中鑽出來,想要阻止祁如墨喝下那毒酒,可是祁如墨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叫喚,祁如墨都沒有再看她一眼,而是一飲而盡。

    眼睜睜望著祁如墨飲下那毒酒。白夕顏水藍色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絕望,那絕望一點一點的放大,她從來沒有這樣痛恨過自己是一隻不會說話的狐狸,如果她可以說話,她一定可以阻止祁如墨的。

    「啪。」玉杯毫無預兆的落地,碎片四濺,祁如墨頎長如仙的身姿慢慢倒下,而他的手還是緊緊抱著白夕顏,沒有鬆開絲毫。

    他如墨的眸子閃過痛苦的神色,只是掃過白夕顏的眼光依舊溫柔。

    「如墨哥哥!」女子驚慌失措的呼喚,白夕顏似乎看到一個鵝黃色的身影朝著這邊奔了過來,可是她已經沒有心思抬眸去看了,她的眼中只有這個白衣若仙,清雅出塵的男子。

    他好看的睫毛微微合上,嘴角還掛著一貫的溫和笑意。氣息平穩,彷彿只是睡著了一樣。可是她知道,不是的。祁如墨中的是百日醉。

    中了百日醉的人,會昏迷整整一百日,在這一百日,他可以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卻不能說話,不能動,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一百日後,極為痛苦的死去。這是極為狠毒的毒藥,叫人在絕望中一日一日掙扎,最後引來痛苦的死亡。

    百日醉也並不是沒有解藥,只是那一味沉香,可是天麟大陸罕有的藥材。沉香雖然難尋,但若是傾鳳翔國之力,只怕也不難找到。只要找到沉香,給祁如墨服下,他就可以立刻甦醒。否則,多昏迷一天,毒素就深入一分,只怕救醒之後,身體也要很久才能恢復。

    白夕顏緊緊靠著祁如墨的身子,水藍色的眸子裡面閃過警戒的光芒,好像生怕有人傷害祁如墨一樣。

    正在白夕顏思量之時,方纔那驚呼出聲的鵝黃色女子已經跑到了祁如墨的身前,白夕顏這才看清楚了她的容顏。那是一張極為俏麗的臉,白皙透明,好看的五官,一雙盈盈水目更是好看,只是此刻,正蓄滿了淚光。

    「來人吶!把這名舞姬抓起來!」

    祁如墨中毒倒下,到鵝黃色女子跑過來,到痕月被侍衛抓住,變故只在一瞬之間。

    「墨兒他怎麼樣了?」祁浩瀚依舊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眸中也不甚關切,彷彿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威嚴的問道。

    白夕顏只覺得祁如墨好可憐。這樣的父親,連他身中劇毒尚且沒有半分著急,還能算是父親麼?她沒有親人,可是她偷溜下天山聽到的那些故事,父母對自己的孩子都是極好的,為何,祁如墨會有這樣的父親?

    她好像似乎有些明白,祁如墨為何有著這樣漠然疏離的性子了。

    「回稟皇上,是百里醉!」太醫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百里醉這樣出名的毒藥,但凡精通醫理的人,都不會診治不出。只是,診治出來,也沒有辦法醫治。就算知道解藥是沉香。

    這或許就是百里醉的陰毒之處吧。處處給著希望,其實全是絕望。

    「皇上,您一定要救救九皇子啊!」那鵝黃色衣裳的女子哭得梨花帶雨,整個身子一顫一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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