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十區的公寓,還是杜奎警官做司機,兩輛警車護送。
多尼亞哥這座城市沒有街道名,管理上劃分了若干個區,第二十區是一片高檔公寓樓,有七八棟十層左右高的樓房,醫院給張生租住的公寓在b座,305號房,也就是在三樓。
齊卡維院長專門跟張生解釋來著,本來是準備給張生租比較高的樓層,但因為近來多尼亞國內戰事頻繁,首都也大受影響,便是幾處高檔住宅區,電力上偶爾也供應不足,是以,才給張生租住的三樓,免得停電時沒有電梯,上下樓太不方便。
這片公寓樓確實治安極好,高高的圍牆將這幾棟公寓樓圈起,警衛亭有警衛看守,但是黑人警衛手裡牽著的兇惡狼狗再次令張生感覺到,這確實是異國他鄉。
本來張生想問杜奎警官,聽過傳說,黑人是很怕狗的,為什麼小區警衛還要靠狼狗巡邏?但這個念頭也就閃了閃,隨後便被張生拋之腦後。
一直送張生上了樓到了門口,等張生摸出鑰匙開了門,杜奎警官才笑著告辭,「少校先生,您一旦遇到什麼困難,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張生微笑點頭。
公寓兩室一廳的格局,打掃的甚是整潔,室內佈局家俬是歐式風格,紅磚地板光可鑒人,沙發床具質量都不錯,更安裝有空調,齊卡維院長顯然沒有偷工減料,按照援外醫生的待遇對這套房子進行了軟裝修。
張生不避寒暑,甚至不太喜歡空調吹出的冷風,是以,進屋沒多久,就順手把空調關了。
簡單放下行李收拾過之後,張生進了臥室。
房間有寬帶接口,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接通,張生也沒有試,用手機開了熱點,躺在床上,用筆記本上網,和老媽聊了聊天,報了個平安,又給老爸打了個電話,做了晚間功課後,便覺得倦意襲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早上,張生是被屋子外奇怪的動靜驚醒的,他自己住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裡,便沒有關臥室的門,耳聽得客廳門外,有人的呼吸聲,還有類似皮革或者輪子在地上拖動的聲音,本以為同樓層的住客,但是,外面的人,偏偏就停在自己的單位外面不肯走。
看了看表,剛剛六點半,非洲人大多懶惰,尤其能居住在這個小區的,這個時間是不會起床的。
張生傾聽了一會兒,那個人的呼吸聲一直在客廳門外,而且,來人好像屏聲息氣的在聽著自己房裡動靜。
張生微微蹙眉,奧馬爾所在的激進組織嗎?難道盯上自己了?
張生慢慢起身下床,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一直到了客廳門後,而外面的人,顯然沒察覺到他的行動。
耳朵貼在門板上,張生慢慢閉上眼睛,傾聽著外面那細微的聲音。
終於,張生站直了身子,臉上露出一絲愕然,隨後,他便拉開了門。
「啊」,站在外面的是一個穿性感黑紗吊帶裙的火辣女郎,被張生突然的動作嚇得失聲尖叫,正是奧爾芭。
隨後,她見是張生,驚魂甫定,伸手輕撫胸口,誘人高聳山峰起伏,顯然受驚不輕,她又趕忙低頭躬身道歉:「老師,對不起,我,我是不是吵醒了您?」
張生訝然道:「你有事吧?來,進來說。」看了看奧爾芭手裡拎著的紅色行李箱,更是詫異。
奧爾芭有些拘束的跟在張生身後進屋,好奇的打量著室內情形,由衷的讚歎,「老師,您這裡的環境真好。」旋即省起什麼,說:「可是,和您國內的條件比起來,是不是很落後?」
張生笑道:「都差不多吧,來,你坐,說吧,到底什麼事兒?」酒會上,感覺到了一些權貴對艷光四射的奧爾芭虎視眈眈的不懷好意,不會這就出事了吧,可是,倒是想不到奧爾芭會第一時間向自己求助。
奧爾芭卻是畢恭畢敬的站著,低頭看著點綴水晶高跟鞋的亮晶晶銀色花朵,略有些不安的說:「我,我昨天和齊卡維院長說了,想應徵您這份女傭的工作,院長先生同意了,老師,您,您肯僱傭我嗎?我跟您說過的,我特別會做中國菜,您,您可以先試用我幾天。」
「啊?」張生這卻是萬萬沒想到,愣了下,說:「你要應聘女傭的工作,為什麼啊?」
「我,我想多賺點錢。」奧爾芭說到這一點倒是落落大方,顯然,她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丟臉的。
「昨天您和齊卡維院長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奧爾芭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心虛,頭又低了下去。
張生這才省起,昨晚的時候自己確實一邊和齊卡維聊女傭的問題一邊回到了奧爾芭身側。
而且在昨晚以前,齊卡維遠不似炸彈事件後對自己的要求有求必應,他提了個價碼,就是院方肯承擔的每月女傭費用,但按照他提出來的價碼,好似也雇不到什麼像樣的女傭。
當時自己便和他說了,女傭一定要選質素比較高的,能僱傭到中國人最好,僱傭不到中國人的話,那麼僱傭本地人也希望能僱傭上過學懂禮儀的,多出來的錢,自己可以出,甚至女傭的費用自己全部承擔也無所謂。
自己聽小李說起過女傭的問題,小李當時便提醒自己,僱傭女傭的時候千萬不能圖便宜,使館就有切膚之痛,一名黑人婦女女傭竟然和本地司機勾結偷偷從使館往外拿東西,當然,都是廚房的肉菜啊或者倉庫的一些小玩意,但是私人僱傭的話,就更要考慮安全問題。
所以,寧可多花些錢,也比出事後窩火鬱悶的強。
可是,張生看了奧爾芭一眼,怎麼也沒想到奧爾芭會毛遂自薦,看來,她已經同齊卡維院長談過了,齊卡維院長也同意了她的請求。
猶豫了下,張生說:「奧爾芭,我覺得,你還是專心在醫院學習的好,你知道的,你現在正在實習期……」咳嗽一聲,張生覺得,奧爾芭應該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畢竟是自己所在醫院的醫生,不管在哪個國家,社會地位都不低,使喚她做女傭,未免太不方便。
何況,自己和她是師徒關係,她是自己的學生,也是自己的同事,如果再加上個僱主女傭的關係,怎麼都感覺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