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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京都風雲 第三百二十七章 訓夫記 文 / 姽嫿輕語

    第三百二十七章訓夫記

    終於,曉雪突然嗆咳了一聲,彷彿一條離開水的魚一般,張開嘴巴,摸著脖子大口地呼吸起來。

    「曉雪,你沒死……呸呸,太好了!」谷化雨一個猛撲,將曉雪熊抱在懷中,兩隻胳膊緊緊地摟著她的脖子,差點沒把剛剛緩過一點勁兒的曉雪,又給勒得翻起了白眼。

    黎昕一把拎起他的後領,把他揪起來,看也不看往後一扔。自己蹲在曉雪的身邊,讓她靠在自己寬闊的胸膛上,輕輕地撫著他的胸口,幫她順氣。

    直到曉雪氣稍微順了一點,他才狠狠剜了一眼被他甩了個屁股蹲的谷化雨,埋怨道:「怎麼沒個輕重的,曉雪沒死在那姓仇的手中,倒是差點被你個勒死了——曉雪,你好點了嗎?要喝點水嗎?」

    曉雪只覺得喉嚨間火辣辣的疼,仇閣主的手勁可不是鬧著玩的,當真跟鷹爪似的,差點掐斷了她的喉管。她嘗試著清了清喉嚨,彷彿針扎般的痛楚,讓她的小臉皺成了小苦瓜。

    還是任君軼心疼她,從藥箱中掏出了一個三寸來高的青瓷瓶,托著曉雪的脖子,就著瓶口,餵她喝了下去。

    那青瓷瓶中的藥水,如同一股甘霖,滋潤著曉雪干痛的喉嚨。曉雪只覺得一陣清涼,從喉頭一直沁入她的胸腔,直至心肺。

    當任君軼收回瓷瓶的時候,曉雪還意猶未盡地咂咂嘴,笑道:「甜的,挺好喝的,再給我喝一口唄。」她只顧著要藥水喝,沒注意到自己說話間已如常人,沒有了剛剛的撕痛和乾啞。

    當谷化雨和黎昕都慶幸著曉雪福大命大的時候,突然,曉雪「哎呀」一聲緊張的尖叫,鬧得兩人臉色驟然一變,神色更見緊張。

    「徐翔宇呢?跟姓仇的同歸於盡了嗎?他……」曉雪從黎昕的懷中,坐直了身子,表情有些沉痛,眼睛從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天煞閣閣主身上,慌亂地移開,好似在尋找著什麼。

    驀地,她的視線停在了那個一動不動站立著的淺藍色身影上,一眨不眨,彷彿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一般,那樣定定地看著他。

    徐翔宇呆呆地立著,眼睛望著手中依然完好的玉盒,再看看地上躺著的壯碩身影,一臉的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沒發現任何的異樣,又運氣一周天,發現那蠢蠢欲動的子蠱依然存在。

    他心中暗暗納悶,為什麼自己沒捏碎母蠱,仇閣主就倒下了呢?自己依然好好的站立著,沒有一絲痛苦的異狀,說明身上養著母蠱的仇閣主,並未死亡。那她又是怎麼突然暈過去的呢?

    他在這尋思著,為曉雪剛剛突然爆發的功力所震懾的右護法和長老,在仇閣主抓住曉雪的同時,停下了招式,她們一直默默地站在仇閣主的身後。此時的她們正以一種複雜的目光望著面容絕美,面色微微有些蒼白的少年男子。

    天煞閣的所有成員都十分清楚,在閣主之上還有一位魁主,她(他)才是天煞閣真正的主人。但是,這個主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除了閣主,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右護法和長老萬萬沒想到,這一代的魁主是如此的年輕,如此的貌美,如此的傾國傾城。難怪仇閣主會傾心於他,不惜遣散所有的夫侍和兒女,只為了老魁主一句語意模糊的話。

    英雌難過美男關,想那仇閣主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響噹噹的人物,為了眼前這個絕美少年,不惜屈居傀儡之位,拋開一切,只為守護在他的身邊。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嬌滴滴的小美男,居然看上了在美貌上足以和他一較高低的小女人。論英武,論魁偉,論功夫,論樣貌,她哪一點能比得上仇閣主?可是,小魁主,就是看上人家了,莫不是鬼迷了心竅了?

    一個說是鬼迷心竅,那小丫頭身邊兩個三個面露焦色的男子,難道都被迷了心竅?還是她有什麼特殊的,不為人道的魅力?

    右護法跟長老對視了一眼,衡量了目前的形勢,悄悄向前兩步,向著徐翔宇拱手為禮,齊聲道:「屬下見過魁主大人!」

    呆立著的徐翔宇,這才恍如夢中醒來一般,他的頭腦恢復意識後,第一件事,便是扭頭朝著曉雪的方向望去。而此時,曉雪的眼睛,也在深深地凝望著他。

    剎那間,時間彷彿凝固了。路邊的大樹,身邊的巨石,不遠處猙獰巍峨的高山,以及環繞在她們身邊的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天地間只剩下她和他,那樣深情地對望著,誰都不捨得眨一下眼睛,誰都不願意先轉開視線……

    此時曉雪眼中的徐翔宇,不再是那個矯揉造作,彷彿泰國人妖般的小受受了,而是一個願意用他自己的生命,換取愛人性命的真男人。剛剛他跟仇閣主的對峙,彷彿一雙有力的手,叩開了曉雪緊閉的心扉。徐翔宇那並不高大的身影,已經輕輕悄悄地進入了曉雪的心門,停留,駐足,常駐……

    徐翔宇貪婪地望著曉雪,眼中漸漸被水汽氤氳著,一顆兩顆的晶瑩爬上了他美麗的小臉。嘴角抑制不住地翹起,心中慶幸著:她還活著,真好!

    一直拱著手,直接被魁主無視的兩位天煞閣的高級管理人員,有些尷尬地對望了一眼,在別人沒有注意到她們的時候,收起了行禮的姿勢,一個背著手假裝望天,一個盯在旁邊一棵小樹上數螞蟻。

    兩個靜靜對視著的人兒,終究要有一個先行動。那個人,理所當然的是一直狂追曉雪的徐翔宇嘍。

    或許是剛剛曉雪的危急讓他有些腿軟吧,徐翔宇踉蹌著腳步向前行了幾步,又遲疑著停了下來,如山泉一般澄澈的眸子,怯怯地望著曉雪的正夫——任君軼。

    直到接收到對方首肯的輕輕頷首後,他才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曉雪的身邊,滿眼心疼地看著她頸上駭人的青紫。他緩緩地抬起手來,輕輕撫摸著曉雪脖子上的傷痕,天生嫵媚嬌柔的聲音低低地問了聲:「還疼嗎?」

    他冰涼的小手,貼在她熱霍霍疼痛的傷痕上,讓曉雪感到十分舒服,她調整下姿勢,讓脖子盡量貼近他的瑩白若無骨的小手,滿足地歎了口氣。

    一旁的谷化雨氣哼哼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卻強忍著沒有扒開徐翔宇的手,只因為曉雪那舒服的表情。不過,他還是沒管住自己的嘴巴,小聲嘟囔著:「哼!要不是他,也不會有這麼一場禍事!每次見到他,曉雪不是受傷就是受驚,掃把星!」

    徐翔宇渾身輕微抖動了一下,擱在曉雪頸邊的手,也無力地垂下來。回想了跟曉雪相遇的這幾次,第一次曉雪被殺手圍攻時,掉進了冰冷的溪水中。第二次,更是差點因為合歡送了性命。而這次,又幾乎殞命在仇閣主的手中。這一切一切,似乎都是因為他,難道他真如谷化雨所言,是曉雪的剋星嗎?

    曉雪也聽見了谷化雨並不那麼低聲的話,白了他一眼。望著徐翔宇彷彿把谷化雨的話當真了,而變得慘白的小臉,和那垂頭喪氣沒有一絲神采的表情。

    她緩緩地抬起手來,朝著徐翔宇的小腦袋狠狠地拍了下去。說是狠狠的,她剛剛在鬼門關裡散了會步回來,手上自然沒有什麼力氣。

    徐翔宇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很奇怪地抬起頭回望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打自己。突然,他目光閃動,嘴巴動了動,小聲道:「我差點害死你,你打我是應該的……」

    不料,曉雪又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腦袋瓜上,這一下比剛剛那一巴掌可重多了,他癟了癟嘴巴,摸著腦袋,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望著她,好似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狗,讓本來想罵他一通的曉雪,差點開不了口。

    不過,她還硬是板起臉來,面無表情地望著他,聲音裡也沒有什麼起伏:「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知道,我讓你屢次陷入險境……哎呦!」徐翔宇的話只說到一半,又被漸漸恢復力氣的曉雪k了一下腦門,他那要哭不哭的小臉,真真讓人心憐。

    曉雪硬起心腸,開始教訓起這個不聽話,老是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的小東西來:「我離開萬馬的時候,怎麼交代你的?」

    徐翔宇充滿乞求的眼睛,因為這句話而亮了起來,像繁星那樣耀眼,本來向下彎曲的小嘴,此時已經怎麼也忍不住,想要向上翹。他的臉上現出「我是乖寶寶」的有趣表情,小小聲地回答道:「讓我養好傷再去宋琬找你……們。」

    「你的傷養好了嗎?」曉雪的聲音中好像在強抑制什麼情緒一般,差點維持不住平靜的語調。

    徐翔宇毛登登地大眼睛偷偷地打量著她的表情,更加小小聲地回答著:「我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了,況且我乘馬車……」

    「胡鬧!大師兄說你的傷三五天後才能趕路,你一定是緊隨著我們後邊趕過來的吧?」曉雪看了眼不遠處有些眼熟的馬車,冷哼一聲,繼續道:「坐馬車都能趕上我們快馬疾馳的行程,不會是連天加夜的趕路,沒顧上休息吧?」

    「車子很平穩,我有在車廂內休息!」徐翔宇一副犯了錯的表情,生怕惹曉雪不開心,怯怯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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