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他愛的只有他自己!
凌水寒果然派親兵保護著滾滾,而滾滾將帝鷹一直送到城門口,看著一身黑衣、俊美無匹的帝鷹轉頭衝自己微微一笑,策馬在視野裡消失,一行珠淚不禁垂下了她的臉頰。
再見了,帝鷹,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會再次見面?
再說帝鷹隻身策馬想趕回鷹堡,正在路上狂奔,卻只聽見「嗖嗖」的幾聲響,眼前出現了一隊人馬攔住了他的去路。
帝鷹勒住駿馬,輕輕地瞇起了眼睛看著這些人,沉聲喝道:「你們是誰?為什麼攔住我的去路?」
為首的一個人冷冷一笑:「是帝鷹堡主吧?我們是送您入地獄的。」
帝鷹冷冷一笑:「憑你們?也不怕風大吹了舌頭。」
他看了看那些人,縱然是人多,但是憑我帝鷹還怕你們?
真是自不量力!
堂堂鷹堡的堡主,貴為殺手之王,難道這麼響亮的名頭是飛來的嗎?
「那兄弟們就試試看好了,看看我們能不能動動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殺手之王,兄弟們,上!」那個人一聲大喝,眾多黑衣人上前將帝鷹團團包圍。
帝鷹冷笑著,那一雙美麗的眼睛冷冷地看著這些人,他「刷」地抽出了腰中軟劍,等待這些找死的人飛蛾撲火。
一個蒙面人好像大鵬展翅一般飛撲上來,卻轉眼被帝鷹刺中心臟。
不愧是殺手之王,出手快、狠、辣,恐怕江湖上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同他抗衡。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現在看來,恐怕再多的人帝鷹也不懼。
那些黑衣人一看,隨著一聲尖利的呼哨,紛紛撲上來,同帝鷹戰鬥在一處。
縱然是對方人數眾多,帝鷹也絲毫不落下風,轉眼間,他已經渾身染紅,連胯下馬匹白色的戰馬都已經變成了汗血寶馬。
帝鷹的一雙美目已經變成紅色,在他最殘酷下殺手的時候,他的一雙眼睛就會變成赤紅色,縱然我想退出江湖,為什麼這些人不讓我順利退出?
帝鷹越戰越勇,那些黑衣人的屍體不停地倒在他的馬下,直到……他的胸口突然一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同時,四肢開始變得綿軟無力,似乎不聽使喚。
這是怎麼回事?
帝鷹勉強躲過眾多殺手的攻擊,胳膊上腿上卻被砍了好多傷口。
他暗自運功調息,可是越是運功,卻驚訝地發現身體越來越綿軟。
這是為什麼?
難道自己中了毒?
是滾滾嗎?
凌水寒!帝鷹一雙美目幾乎瞪出火來,沒想到自己一個堂堂的殺手之王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這是自己畢生殺戮的報應嗎?
他苦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縱然是死,我絕對不能死在這些人之手。
他掏出了滾滾給他做的手槍,顫抖著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就這樣,一生叱吒風雲的鷹堡堡主,就這樣結束了自己年輕的也充滿了血腥的生命。
一匹矯健的高頭大馬輕輕地走到戰場中,馬上的人兒一身銀裝,夜幕也掩蓋不了那同月亮爭輝的光芒。
恍然如神的九王爺凌水寒。
他那些手下也差不多都身負重傷,看見凌水寒來臨,趕緊倒身下拜:「屬下拜見王爺千歲,雖然帝鷹凶狠,但是好在事先服用了軟功散,現在已經斃命。屬下們不辱使命!」
凌水寒微笑著看著帝鷹的屍體,昔日貌美如花的殺手之王如今竟是這種下場。
他的嘴角不禁浮上一絲好看的笑意。
「好,做的很好,本王馬上就獎賞你們。」凌水寒輕聲說。
眾多殺手眼巴巴地看著凌水寒將手伸進懷裡,卻發現那雙美麗的手上並不是燦爛的金子,而是那閃著寒光的「月魂追魄」。
「啊……王爺你要殺人滅口?」
可是還沒等大家作出任何抵抗措施,「月魂追魄」已經飛出,它盤旋著、呼嘯著,好像有生命一般,轉眼間,就切下了這些殺手的腦袋。
當滴血不沾的「月魂追魄」輕盈地回到凌水寒的手中,凌水寒輕輕地親吻那冰冷的刃。
「帝鷹,感謝你為我的霸業作出的貢獻,可是,縱然你說你要退出江湖,我也不能留你,因為,你實在太危險了,你會是我的一大隱患,不管會不會,我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人,更何況,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滾滾之間有什麼淵源,但是你對她,絕對不是對一個普通女孩子所有的態度,那把銀刀不是你送給她的嗎?我想,也只有她遞給你的茶,你才不會設防吧?」
睡在床上的滾滾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口好痛,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四肢好像被撅斷了一般。
怎麼回事?
冥冥之中,好像帝鷹出了什麼事兒一般,滾滾的身上有帝鷹的兩成內力,她和他之間有著說不清楚的淵源。
帝鷹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她翻身坐起,手扶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她感覺很是不妙。
難道是帝鷹留在自己體內的力量在告訴自己,帝鷹出事了嗎?
那個想來我行我素、殺戮無限、用暴戾和冷酷掩藏著自己脆弱靈魂的孩子,你能那樣容易退出江湖嗎?
滾滾覺得很是不妙。
她站起身來,想在房間裡走走,可是胸口那種劇痛卻明顯加劇,她彎下腰,直感覺到嗓子眼兒發腥,一股熱氣從自己的胸前不斷上湧。
滾滾張開小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
滾滾愣愣地看著手中被鮮血染紅的手帕,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她呆呆地坐在籐椅上,看著遠方天空中那一彎淒美皎潔的月亮,想了好久,她終於下定決心輕輕呼喚:「傲逸、傲逸、傲逸。我要見你!」
她等了等,卻沒見那團熟悉的銀色煙霧在視野裡出現,傲逸,你不來了嗎?
「傲逸、傲逸、小閻王傲逸……」她又試著叫了幾聲。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那團煙霧又重新出現了,隨著煙霧的消散,小閻王傲逸那張俊俏逼人卻略顯憔悴的美麗容顏在滾滾的面前出現。
一身肅穆的黑衣束出那挺拔健美的身姿,長長的銀髮飄逸在腰間,墨綠的妖瞳閃出一片絕色風華,這麼長時間不見,他看起來更加成熟,也更加俊俏帥氣。
果然是地獄裡至高無上的死神,每次出場都這麼拉風,好像漫畫中的男主角一樣。
滾滾在心裡說。
她靜靜地坐在那裡,長長的睫毛輕輕地忽閃著,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傲逸。
傲逸先是看了一眼靜靜坐在窗前的滾滾,碧眸中似乎有些驚疑之色,他想不到滾滾還會再呼喚他。
坐在陰森的閻羅殿中,他聽見滾滾的輕柔呼喚,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因為血非夜的事兒,他以為滾滾是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再聽到第二遍呼喚的時候,他才猶豫著上來,縱然告訴自己千萬次再也不要和這個女孩子有任何瓜葛,可是他還是忍不住。
「滾滾,你叫我?」他遲疑了一下,輕聲問。
「嗯。」看到小閻王傲逸,滾滾也有點不自在,如果不是很急切知道帝鷹的消息,她也不想要傲逸上來見她。
她的心裡總是對傲逸存在著某種怨恨,因為傲逸在她苦苦哀求放過血非夜的時候,並未伸出援手。
雖然,她並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傲逸真的是無能為力。
如果有可能,傲逸是願意為她獻出自己的生命的。
雖然總是在不斷說服自己原諒小閻王,但是在滾滾的心裡,總是不能越過那道坎兒,所以她對小閻王,總是冷冷的。
而傲逸一眼看見了滾滾手中的白色手帕,也看到了手帕上滾滾吐出的殷紅的鮮血。
「滾滾,你怎麼了?怎麼吐血了,你沒有事吧?」他立刻緊張起來,一把握住了滾滾纖細的手腕。
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去關心滾滾,她的每一滴眼淚都讓他心疼,何況是她吐出的鮮血?
「我沒事。」滾滾輕輕地抽出了自己的小手,輕聲說:「不要大驚小怪了。」
傲逸尷尬地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好。
高高在上的閻王啊,在這個人類小女子的面前,總是好像低了一頭似的。
因為愛情啊,他才低下自己高貴的頭。
曾幾何時,他和滾滾是那麼好,他和她曾經那麼親密,可是,現在,他和她之間好像隔著一道無形的玻璃牆,什麼時候,能回到從前呢?
滾滾,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傲逸,我叫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滾滾淡淡地說,她抬起頭來:「老實告訴我,帝鷹怎麼了?他的壽命是多少?」
「嗯?」小閻王傲逸愣住了,原來滾滾叫來自己,是要問帝鷹的事兒。
帝鷹已經被凌水寒害死了,他要告訴她嗎?
他一時有點語塞,如果告訴了他,她一定會很傷心的,一是自己的朋友的死,二是,對凌水寒的傷心。
傲逸,真的不想讓滾滾傷心,一點都不想。
「我……」傲逸認真地看著滾滾的臉,「為什麼想到帝鷹?」
滾滾輕輕一歎:「我總是感覺我和帝鷹之間有著很默契的聯繫,可能我們上輩子就相識一樣,他還留給我兩成的功力,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出事了,你告訴我,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小閻王傲逸淡淡地說,「人世間的人太多了,我還沒有精力每個兒都知道他們的情況,也許,只有他們死了,在地府我可以看到他們。」
滾滾站起來,一雙美目冷冷地看著傲逸,她的語聲十分堅定:「那,我要看他是不是死了,這個忙你一定可以幫是不是?」
「我……無法查,因為,我不是勾魂使者!」傲逸輕聲說,「滾滾,人如果死亡,是要勾魂使者去收取他們的魂魄的,我是閻王,不可能每個人喪命,我都要跟著勾魂使者去。」
「那,幫我問問牛頭馬面勾魂使者,帝鷹是不是死了?」滾滾倔強地說,「你是可以召喚勾魂使者的是嗎?」
「恩……」小閻王有點語塞,這個忙如果不幫,也許滾滾真的會恨他一輩子,自己身為閻王,是不可能不會召喚勾魂使者的。
可是,為了不讓滾滾傷心,只能讓牛頭馬面來應付一陣子,相信聰明的他們應該可以明白自己的心情吧?
想到這裡,傲逸點點頭:「好,我可以問問他們!」
「就在這裡問!現在就問!」滾滾的倔強真的是出了名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