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感應不到你!
「你說什麼?」滾滾睜著大眼睛問。
「我說……你是我的奴隸,只能唱歌跳舞給我一個人看。」血非夜頓了頓,輕聲說。
「啊呸,誰是你的奴隸啊?最討厭你們這種大男子主義的人了,女人好好的,怎麼就成了你的奴隸了?我一定要逃出你的控制,才不要當你的小奴隸!」滾滾在心裡氣憤憤地想。
血非夜卻從手上摘下一個閃亮的銀環,扣在滾滾的腳上,正好,本來是他的手環,這會變成了滾滾的腳環了。
「這是什麼?」滾滾盯著那只閃閃發亮的腳環,她突然想起信鴿腳上戴的那隻腳環。
「是……我的女奴的標誌!這輩子,你是我的了。」血非夜輕聲在她耳邊說。
滾滾氣憤憤地看著那隻腳環,找個機會就給他摘下來。
誰要當你的奴隸?
「我才不要做你的奴隸!」滾滾不安地在他的懷裡掙扎著。
「不想當奴隸,那你想當什麼?當我的女人?」血非夜輕輕地瞇著漂亮的眼睛說。
「才不要,我才十三歲,才不當什麼女人女人的。」滾滾繼續掙扎。
「不准動,再動你就會後悔!」血非夜冷冷地說,同時收緊了自己的手臂。
以後乖乖地呆在我的帳子裡,聽我的話,我的小奴隸!」血非夜將嘴巴湊在滾滾的耳邊輕聲說,「看到了沒有,族裡那麼多的男人對你垂涎欲滴,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扔出去!」
他的聲音冷冷的,好像千年寒冰。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聽話。」滾滾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珍珠般的眼淚盈盈欲滴。
滾滾表面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惹得血非夜不禁心疼起來,心疼?
他吃了一驚,自己什麼時候心疼起女人來了?
可是,面對這個清純得一塌糊塗的少女,他真的是有點心疼。
她那盈盈欲滴的大眼睛,幾乎讓他心疼得不能自拔。
「好了,好好梳洗一下,我們睡吧?」血非夜將滾滾抱在了床榻上。
現在滾滾最害怕的事兒就是睡覺了,雖然現在血非夜還沒有碰自己,但是他每天習慣地將自己好像一隻小白兔一般摟在懷裡,而且,他睡著的時候也會習慣地撫摸滾滾的肌膚,這讓滾滾又驚又怕,萬一這個傢伙什麼時候突然想……那可怎麼辦啊?
所以現在每次睡覺對滾滾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她總是會在夢中驚醒,驚醒後一身冷汗,看著身邊睡熟的血非夜,她就恨不得打他兩個耳光。
可是,她又不敢,害怕自己激怒這個凶狠的豹子。
小閻王傲逸嗎,你丫的到底死在哪裡了啊?
幽冥地獄。
九幽空間。
陰冷森嚴的閻羅神殿中,一片孤寒。
偌大的黑色床榻上,一個俊美脫俗的銀髮美少年正在靜靜地打坐修煉。
沒有一絲表情的俊美逼人的臉孔,低垂的長長睫毛,線條完美而堅定的雙唇……他似乎長大了一些,但是也憔悴了一些。
正是小閻王傲逸。
傲逸從上次被赤龍星君的毒角戳傷後,差點沒了命,老閻王運用自己所有的靈力,又取了東海之水,南海之蓮才勉強給傲逸消了毒。
但是,經過這番折騰,傲逸的靈力已經大大不如以前,必須要經過很長時間的修煉才能恢復。
這個,他倒是不太在乎,反正地獄的生活是千年萬年沒有休止的,也是寂寞的,沒事就修煉唄。
但是他心裡總是有一個牽掛,那就是錢滾滾。
可憐的滾滾,傲逸集中身上所有的靈力也感應不到她,滾滾,你到底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受苦?
傲逸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雙墨綠色的妖瞳精光四射,滾滾,你到底在哪裡?
就這樣失去聯繫了嗎?
傲逸的腦海裡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滾滾那可愛的樣子,以及她甜美的微笑。
滾滾,你一定要等我!
滾滾醒來的時候血非夜已經不在身邊了。
這個傢伙,這麼早就出去了?
滾滾看到床榻邊,已經整整齊齊地放了一套杏黃色的袍子,還有洗漱用的清水,看來又是襲月丫頭為自己準備的了。
滾滾歎了一口氣,洗漱、穿戴。
這時候襲月款款地走進來:「滾滾姑娘,殿下怕你悶,所以讓我陪您。」
她仍然低著頭。
「他去哪裡了?」滾滾奇怪地問。
「殿下陪同汗王還有其他的王子一同打獵去了。」襲月輕聲說。
「打獵?」滾滾歪了歪腦袋,原來他也喜歡打獵?
可是自己做什麼呢?總不能在這個帳篷裡乾坐著,應該出去玩玩才對啊。
「襲月,那我們一起出去玩玩吧!」滾滾輕輕地握住了襲月纖細的手腕。
襲月玉手一抖,趕緊說:「滾滾姑娘,殿下吩咐過了,您只能在這個帳篷裡活動,不能出去!」
「什麼?只能在帳篷裡?我會憋死的?我是一隻金絲鳥嗎?」滾滾叫起來,「不行,我要出去!我要呼吸新鮮空氣!」
她轉身跑到帳篷口,就往外走,可是沒想到門口的侍衛一橫刀,冷冷地說:「請姑娘退回!」
看著那面無表情的高大俊朗的侍衛,滾滾嚇得小臉煞白。
「千萬不要動刀,刀劍無眼的,我回去就是了。」滾滾趕緊撤回敞篷裡,看著襲月發呆。
「滾滾姑娘,還是做點別的事兒吧?這樣可以打發時間。」襲月輕聲說。
說的好輕鬆,做什麼別的事兒啊?這個時代又沒有電視也沒有電腦,連掌上遊戲機都沒有啊?滾滾氣呼呼地坐在地毯上。
「那襲月,你平時怎麼打發時間?」滾滾好奇地問。
「我?一般做針線活兒。」襲月輕聲說。
「你要做好多好多的衣服是不是?」滾滾輕輕地拉起了襲月的手,果然看見襲月的手上因為長年拿針,有好多的針眼兒。
「不過血非夜的衣服全是你做的吧?」滾滾吃驚地說。
「是啊,基本都是我做的。每個領地都專門有丫頭做針線的。」襲月輕聲說。
真是可憐的丫頭。
滾滾輕輕說:「襲月,你休息一會兒吧?我們下五子棋啊?我教你,非常有意思的。」
「五子棋?」襲月微微抬起頭來,「我不會啊!」
「很簡單的。」滾滾興奮地將那塊自己畫了五子棋盤的白布拿來,又拿了自己好不容易挑好的兩色小石子。
「諾,我教你哦!我們倆各自用一色的石子兒,輪流下一子,誰先將橫、豎或斜線的5個或5個以上同色棋子連成不間斷的一排,誰就贏了。」滾滾簡單地教給襲月。
「哦。」襲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哎,在實戰中逐步提高技巧吧!我們一邊下著,我一邊提醒你,你就知道怎麼下了。」滾滾趕緊招呼襲月開始。
於是兩個姑娘開始下棋。
不得不說,襲月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姑娘,下了幾盤,就逐漸掌握了下棋的技巧,而滾滾呢?從小被凌水寒培養下圍棋,而五子棋又比圍棋簡單很多,滾滾自是駕輕就熟。
滾滾和襲月廝殺起來,縱然襲月再聰明,也是沒有勝算的。
但是滾滾故意輸給了襲月幾盤棋,襲月高興的揚起了小臉兒,臉上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從小就跟在四殿下的身邊服侍,從來沒有嘗過被人疼愛的滋味,只有工作再工作,成為針線高手後,就成為了做衣服的工具,在她的世界裡沒有娛樂,沒有笑容。
現在,這個滾滾這麼可愛,她教自己下棋,襲月畢竟也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從心裡往外喜歡著滾滾。
她抬起頭的時候,滾滾這才發現,襲月平時都是低著頭,她竟然有一張很清秀可愛的臉蛋兒,她有一雙水靈靈的丹鳳眼,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巴,還有笑起來很可愛的酒窩。
「襲月,你很可愛嘛,也很漂亮,你為什麼總是低著頭啊?」滾滾吃驚地說。
襲月的臉紅了,她趕緊又低下頭:「因為因為……」因為低下的地位,因為王族的權勢,因為……好多原因。
滾滾用小手將她的頭又搬上來:「女孩子嘛,要自信才對啊!」
「可是,我是下人!」襲月輕聲說,用手摳著衣襟。
「那也不能這樣愁眉苦臉地活著啊!我們要高興滴活著才對。」滾滾輕聲說,「以後我就和你做伴啦!」
滾滾看著襲月,就好像看到了雪兒一般,可憐的女孩子啊,萬惡的舊社會啊!
她對襲月不禁有了一種很憐惜的感覺。
本來這個草原上,女人的地位是很低下的,更何況是一個下人?
「以後,我照顧你,我們就當我們是姐妹嘛!」滾滾高興地說。
「那怎麼行?您是公主!」襲月非常驚訝,雖然滾滾看起來這麼和氣和可愛,但是怎麼可能和她做姐妹呢?
「什麼公主啊?我現在是那個血非夜的奴隸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滾滾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那不一樣呢!即使名義上您是四王子的小女奴,也和我們是不一樣的。」襲月歎了一口氣。
「有什麼不一樣啊,他對我很壞的。」滾滾歎了一口氣,「你是不知道!」
襲月輕輕一笑:「滾滾姑娘,我可以看的出來,殿下其實對你很好的。」
「啊?那叫好?你是沒看到……」滾滾想起他將自己吊在馬背上,不給自己吃飯,還有晚上對自己進行的騷擾,她簡直都有點說不出口。
「唉,你是不知道我的痛苦啊!」滾滾苦的嘴巴都歪了,好像有人將黃連塞進她的嘴巴裡。
襲月則可愛滴笑起來。
滾滾立刻有一種同她的距離拉近的感覺。
「以後就要我滾滾好了,不要叫公主,也不要叫滾滾姑娘,聽起來怪疏遠的。」滾滾輕聲說。
「嗯,好,滾滾!」襲月笑著說。
這個滾滾真的很可愛啊,但是她這樣天真無邪的樣子被四王子納入帳子中,到底是福還是禍?
她不禁為這個心無城府的可愛女孩擔心起來。
「那個,滾滾,你要小心,」襲月輕聲說,「這裡也很複雜的,殿下他,他有……」
她有點臉紅。
「有什麼?」滾滾的耳朵伸了過去。
襲月還沒等說,就聽見帳篷外侍衛高喊:「殿下回來了?」
襲月的臉變了,她趕緊站起身來,還沒等站穩,帳篷的簾子一挑,血非夜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
「殿下。」襲月趕緊屈膝行禮,血非夜揮揮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