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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不動心 文 / 明日香

    第二十二章不動心

    沒想到,競價的竟然是這樣一個飄逸瀟灑的美男子。她情不自禁向凌水寒笑了一下,靦腆地低下頭去。

    老鴇香香告誡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她竭力保持著自己的情緒,顫抖著聲音說:「還……有沒有人出價比這位公子高?」

    眾人切切私語,黃金六千兩,這已經是天價了,有幾個能頂上去?

    本以為美人兒在抱的馬公子氣急敗壞,他好像踩了彈簧一般,嗖地跳過去,一把揪住了凌水寒的衣襟:「你是哪裡來的?竟然和本公子搶美人兒,實在是活的不耐煩了。」說著,他掄起拳頭向凌水寒的臉上打去。

    滾滾也驚叫起來。

    眾人都驚叫起來,可是那凌水寒和初雲諾仍然穩如泰山一般,連動都不動,馬公子從小跟隨父親請的武師學武,拳腳還是有一定功夫的,那記重拳,相當有力量。

    可是隨著沉重的拳風,凌水寒手中的折扇輕抬,架住了馬公子的拳頭,他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馬公子卻鬼哭狼嚎起來,他用另外一隻手捧著自己的右手,那隻手無力的垂著,顯然已經斷了。

    他帶來的人趕緊將馬公子扶了出去,眼前這個人實在不好惹,他們不是看不出來。好漢不吃眼前虧!

    「哼,真是不知道死活。」初雲諾輕輕地抿著美酒,淡淡地說。

    滾滾則圓睜著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小乾爹看起來那樣文靜,那雙手美麗的好像女人一樣,但是卻如此有力,有力到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一個五大三粗的年輕豬頭斷了手臂。

    看來自己還是少惹他微妙,以便自己的屁股不會被打開花。

    「公子,那麼,小女芊芊的第一夜就是您的了,請公子付競標金。」老鴇香香攜著芊芊款款地走過來,很滿意這個恩客如此大手筆。

    芊芊的一雙明眸含情脈脈地看著凌水寒,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翩翩濁世佳公子會拍下自己的第一夜。

    總比給那個大豬頭強。不過為什麼他竟然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小的女娃娃,此刻正圓睜著大眼睛看著她,難道是他的女兒嗎?

    「多謝公子厚愛。」芊芊的聲音彷彿出谷黃鸝一般婉轉動聽。

    希望自己長大後的聲音也這樣柔美動人,滾滾在想。

    凌水寒微微一笑:「我只不過不想讓姑娘的第一夜交付給那樣的大豬頭而已,另外我也是替我這位朋友競價,對姑娘情有獨鍾的是這位。」他的手指輕輕地指著初雲諾。「你趕緊付標金吧?我還要陪我女兒。」

    初雲諾瞪大了眼睛:六千兩黃澄澄的金子……插著翅膀飛走了。

    滾滾也愣住了,凌水寒不是要給自己搶美人兒啊?小乾爹,我崇拜你!

    凌水寒抱起了滾滾,回頭對老鴇香香說:「媽媽。就是這位公子拍下的芊芊姑娘的第一夜,他會交定金給你,絕對不會反悔。」

    說著他抱著滾滾「蹬蹬瞪」地走下了樓梯,滾滾在他的肩頭上回頭看著愣在那裡的初雲諾和柳芊芊和香香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哈哈,原來這個凌水寒對那個風情萬種的名妓柳芊芊沒有興趣啊?滾滾立刻對自己的小乾爹有點肅然起敬的感覺。

    面對那麼美麗的佳人,他竟然沒有動心?

    不會吧?吃錯藥了?

    不過,滾滾卻莫名其妙地覺得很開心呢!

    大概,凌水寒依然還希望在滾滾的面前保持著嚴父慈母的形象,不願意在自己的面前胡來吧?

    否則,這種大好機會,他怎麼能輕而易舉地放過?

    而凌水寒呢,女人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自己的玩物,雖然這個花魁姑娘稱得上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但是她畢竟還是一個清純處子,即使是身處煙花之地,也不能改變這將是她的第一夜的事實,而他凌水寒可不希望惹上麻煩,自己逍遙自在一身不好嗎?

    所以這也是他帶並不排斥帶滾滾來「留香閣」的原因,必要的時候,小滾滾就是他的一塊擋箭牌,雖然那個芊芊姑娘是風塵之花,但是依然難掩玲瓏之心,而他凌水寒最不耐煩同純情少女打交道。

    這種女孩,搞不好,就會像一個麻煩一樣,沾一輩子。

    「小乾爹,我們這是回王府嗎?」依然坐在馬背上,滾滾扭著小腦袋回頭看著凌水寒。

    「恩……你不是說想要騎馬嗎?我們去野外玩,小乾爹教你騎馬。」凌水寒輕輕地撫摸著滾滾頭上那柔順的頭髮。

    「真的?太好了。」滾滾幾乎差點在馬背上跳起來,卻被凌水寒按住了小肩膀。

    凌水寒威嚴的聲音響在耳畔:「坐好,否則,摔下馬去,小乾爹可不管你。」

    滾滾伸了一下舌頭,卻抑制不住滿心的歡喜。

    很快,他們策馬來到了一片幽靜的山谷,馬蹄減慢,輕巧地踏著芳草淒淒,不知名的野花開遍了山野。

    潺潺的小溪發出「叮叮咚咚」如琴聲般動聽的聲音,碧綠的野草彷彿一塊巨大的綠色地毯一般鋪滿在地上,隨著微風的吹拂好像輕微的小波浪一般起伏。

    這裡的風景,美麗得驚人。

    「這裡是哪裡?」滾滾輕聲問凌水寒。

    「這裡,是我喜歡來的地方,從我正式封王,有時候煩心了,就來這裡聽聽水聲,聞聞花香,來解心煩,算了不和你說了,你這麼小什麼都不懂,大概還不懂什麼叫做心煩……」

    滾滾不服氣地鼓足了嘴巴,啊呸,我在二十一世紀活的日子比你現在還大兩歲呢,我什麼不知道?還不知道什麼叫心煩?我是白癡啊我?

    不過,那是現代社會的錢滾滾,現在的滾滾,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娃娃,唉,也只好裝作純真無邪的樣子,似乎這付懵懂的樣子才是一個五歲孩子應該有的表情。

    快點長大吧!

    否則自己二十歲的女孩憋屈在這樣一個小孩子的身體裡,真是有夠鬧心,雖然古代人比現代人要成熟的多,十幾歲就好像二十一世紀二三十歲的人的心裡那樣穩健和成熟,可是,自己還是很不得勁兒。

    小閻王,你還不如給我喝了孟婆湯,讓我做一個真正的五歲女娃娃。

    孟婆湯,你怎麼又忘記了?這個小閻王,業務水平真是有待商榷。

    「你還小,其實現在教你騎馬一點用都沒有,你的雙腳都踏不上馬鐙,所以,還是等你長大後再說。」凌水寒一邊說一邊將滾滾抱下馬來。

    他靜靜地坐在小溪邊,望著潺潺的小溪,似乎思緒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是的,滾滾不會瞭解他,生在富貴帝王家,也許在平凡人看來,是很值得羨慕的,他們是別人眼中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可是,誰又能瞭解作為皇子的苦衷,為了鞏固地位,為了爭權奪勢,有的時候,要付出很多代價。

    凌水寒從很小的時候,就為了在眾多皇子中脫穎而出,他強迫自己學習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只為了讓父皇眼中的自己份量更重一些。

    在皇族帝王之家,不要考慮什麼手足親情,也許隨時捅你一刀的,就是你的父親、你的哥哥、你的弟弟……在這種情況下,要隨時提起一百分的精力要隨時面對從四面八方射來的軟槍硬箭。

    所以,雖然凌水寒只有十八歲,可能在二十一世紀人的眼中還是一個年輕的孩子,但是他的心理已經是非常的成熟。

    不能和錢滾滾同日而語。

    相比之下,滾滾(錢滾滾)真的才像一個貨真價實的孩子。

    這會兒,滾滾正忙著跳在清澈的小溪中捉著溪水中的小魚,那些可愛的小魚在她挽起褲腳的小腿間游來游去,尾巴時不時掃過滾滾的小腿兒,惹的她咯咯咯咯直笑。

    在這一點上,還是古代好啊,在二十一世界的水泥建築的世界中,天空是灰濛濛的,哪裡可以找到這樣藍瑩瑩的天,這樣清澈見底的小溪?現代社會中只有尾氣充盈的世界,被污染過的水源。

    因此,滾滾的心裡簡直樂開了花兒。

    她用小手捉著溪水裡的小魚,卻被被這些狡猾的小魚搞的暈頭轉向。

    「小乾爹,快幫我捉魚來啊!」滾滾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兒,抬起頭向一直坐在那裡的凌水寒投去求救的目光。

    凌水寒的嘴裡叼著一根還泛著香味的青草,看著滾滾小巧的身影在溪水裡跳來跳去,感覺非常有意思,小滾滾給他冷漠焦躁的心靈上彷彿吹過一縷輕風一般。

    「小乾爹,快來啊,給我一條小魚。」滾滾依然在那裡大喊。

    凌水寒搖搖頭,小孩子真麻煩,小魚在那裡游來游去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捉回來?

    他站起身來,對滾滾說:「走吧,我們又沒有帶器皿,捉回來放哪裡?回去魚就干死了,下次再捉好了,滾滾,也玩了好久了,回王府吧!」

    是啊,這確實是個問題,滾滾只好依依不捨地上了岸,凌水寒細心地用袍子的下擺將滾滾的小腿和腳丫擦乾淨,以免的她著涼。

    「小乾爹,你說的啊,下次再帶我來玩。」滾滾坐在馬背上說。

    「好,只要你乖,小乾爹就常帶你來。」凌水寒淡淡地說,也翻身上了馬,兩人駕著千里駒走在回府的路上。

    「你說的哦,可不能反悔,拉鉤……」滾滾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

    凌水寒笑了笑:「你這個小丫頭,小乾爹的話還不相信嗎?」他還是伸出手指和滾滾的手指頭勾在一起,蓋個承諾的章。

    「今天已經帶你玩的很愉快了,回到王府後,你還是要認真地學習,聽見沒有?」凌水寒輕聲說。

    本來滾滾那笑意滿滿的臉蛋上立馬變了顏色,天啊,我不要回王府,不折磨我,你會死啊?

    就這樣,滾滾在王府中悲喜交加地生活了七年,一晃兒她已經十二歲了,已經從一個小小的粉娃娃成長為一個小小少女。

    粉嫩的臉蛋兒,西湖含煙、煙雨濛濛般的大眼睛,柔順的長髮,已經長高的玲瓏身材,以及胸前那如同初露尖角的小荷一般的小鼓包兒,無一不在彰顯她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奶聲奶氣的奶娃娃了。

    而九王爺凌水寒也從一個十七八歲的俊朗少年成長為一個更加穩健和成熟的男人.只不過,他比七年前更加冷漠,有時候在臉上閃過的些許溫柔,已經是少之又少。

    濃厚的男人味兒從那高大挺拔的身軀上透漏出來,俊俏而不失威武的樣子足以讓京城中的任何名媛千金傾慕不已,可是他那惡劣的本性大概只有滾滾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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