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過了些日子孝莊對雪詠公主的喜愛有增無減,宮裡也都是心知肚明這雪詠公主再沒有幾日封妃是定下來了。
鄭允閔的身子也越發好了起來,如今行動已經能夠自如了,這讓雪詠放心了不少,葉洛耐心的等了幾日趁陌蘇現在還為自己調理身子之便,在雪詠公主身上下了些藥,讓太醫院的太醫們個個束手無策。
這時陌蘇再去給雪詠看診就說是以前的老毛病,陌蘇是神醫名號無人不知,他都這麼診斷了,其他太醫也不好說什麼,更何況他們根本就看不出雪詠是什麼病,就算是為了自己的烏紗帽也不好說什麼,這就如同皇帝的新衣,誰也不敢說出真相,因為付出的代價太大。
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的,葉洛懸著的心也算是要放了下來,畢竟這一次安排的已經是萬無一失了,只求老天爺能夠垂憐她們,讓事情辦的順利。
看著面色不善的葉洛她也不敢開口去問,只是這事不問也**不離十了,看來雪詠公主留下來是成定局的事情了。
葉洛一路臉色帶著冷漠的回了承乾宮,心裡卻一直放不下雪詠公主的事情,她本就是個心裡裝不下事的,如今心裡有事便坐立不安起來,拚命的想壓下心頭都煩躁而不得,只好甩開手裡的書站起來來回的踱著步子。
「娘娘,恪妃娘娘和佟妃娘娘來了。」知善推開了寢殿的門走了進來。
葉洛正站在窗前眺望聽了知善的話道:「讓她們進來吧。」
「臣妾給娘娘請安。」
俏麗依舊佟妃懷裡還抱著三阿哥玄燁,小傢伙一雙大眼裡透著純真和水靈,讓人看了就覺得喜歡的不得了。
葉洛看著那小傢伙心情好了許多從佟妃手裡接過他來逗弄著,玄燁見到葉洛的面孔竟然甜甜笑了起來。
佟妃看著也跟著笑了笑,恪妃看著葉洛開口問道:「聽說太后要留下雪詠公主,娘娘是不是在為此煩心?」
關係一旦挑明了,已經是自己人的時候,在一起說話就沒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了,恪妃這話若是沒有和葉洛確定關係前是絕對不會這麼直接的問的。
葉洛也知道這個理,很多事情只要不是沒有必要在一起交流,其他的事情葉洛也不會在她們面前藏著掖著的。
「這件事情讓我覺得煩心的不是雪詠留不留下來的事情,而是……」葉洛說到這裡頓了頓對明莫道:「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了你帶著她們下去吧。」
明莫知道葉洛是有事情要說帶著宮人撤出了寢殿,葉洛見此躊躇了半晌才道:「你們不覺得雪詠公主有些不對勁嗎?」
聽到葉洛這麼一說恪妃和佟妃對視了一眼,佟妃皺著眉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娘娘是說雪詠公主和那個鄭使者?」
葉洛點了點頭,看來不止是她一個人發現了這個問題:「對,他們兩個人絕對有問題,不是嗎。」
葉洛並沒有說出她那日碰到雪詠公主和鄭允閔幽會,有些事情還是有所保留的好。畢竟她或許不想把這件事情挑明,可其他人她不能保證。畢竟深宮之中哪怕是盟友有些不傷彼此利益的事情,也可以選擇不說,知道的太多總不是什麼好事。
聽她們這麼一說恪妃回憶了一下雪詠公主和鄭允閔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一臉謹慎的點了點頭:「對,從他們在皇上壽宴上就可以看的出來,雪詠公主和鄭使者的默契可謂是心心相印。」
「娘娘您的意思是?」佟妃看著葉洛有些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麼。
葉洛逗著懷裡的玄燁道:「咱們入宮有的是為了愛,有的迫於無奈為了家族利益,有的是認命,可不管怎麼樣咱們入了這宮看到的得到的更多是陰謀算計是不自由。」
葉洛說完這話抬頭看了眼兩個人的神情,見兩人臉上帶著贊同的意味才接著道:「皇上對這個雪詠公主並沒有什麼興趣。」
話說到這裡佟妃和恪妃算是明白過來了,在宮裡待的久了很多事情都是一點即透,恪妃神態一直很是謹慎,可見她平日裡定是個辦事穩當的。
只見她眉頭微皺:「娘娘的意思是想要幫雪詠公主嗎?」
葉洛並沒有說話模稜兩可的態度,恪妃看了眼佟妃,見佟妃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變化接著道:「可是娘娘,如果要幫咱們又能怎麼個幫法呢。」
葉洛將玄燁交回給佟妃,心裡的算盤也已經打定了開口道:「這事咱們不急,等我看看雪詠公主的態度再說,咱們願意幫是一回事,還要看人家願不願意不是嗎。」
恪妃點了點頭:「是啊,我覺得這事再放放為好,畢竟雪詠公主能不能放下整個民族的利益咱們還不能確定。」
入宮為妃不是雪詠公主一個人的事情了,雪詠公主背後是整個朝鮮,這種事情還是有份量壓在雪詠公主心上的,也許她自己願意為了民族大義而放棄和鄭使者的緣分呢。這事情還是要謹慎為妙,不然很有可能到時候不是她們幫助她了,而是白白讓她抓住了她們的尾巴了。
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定下來的,這一點葉洛心裡十分的清楚,現在的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然不知道哪一步就會讓自己和身邊的人死無藏身之地了。
送走了恪妃和佟妃葉洛心裡安靜了不少,事情有人商量就會覺得放下了不少,哪怕什麼事情都沒有解決說說也是好的。
雪詠公主的事情如今只有放在一邊看看再說,其實她完全沒有必要操這個心,只是看著雪詠公主和鄭允閔之間的愛意,她又不能真的狠心不管,由著這個封建的古代思想和王權活生生的拆散一對有心人。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時候太過於心軟了,同情心又愛氾濫,也許這在深宮裡不是好事,可她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至少這些讓孝莊等人看不上的心軟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正正常常的人,而不是被紛爭算計控制的傀儡。
這是她的驕傲,即使在別人看來是愚蠢,沒有關係她自己覺得無愧於心就是好的。
想透了這一點葉洛的心緒才算是放了下來,坐回書桌前拿起剛才被她丟了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娘娘起來轉轉吧,您已經看了一個多時辰了,在這樣看下去對身子不好。」
給葉洛添了第五杯茶明莫忍不住勸道。
葉洛抬起頭動了動有些發僵的脖子站起了身子道:「是啊,陪我到御花園走走吧,這些日子過去想來花開了不少吧。」
明莫見葉洛要出去走走忙笑著跟著出去:「娘娘說的是呢,昨日奴婢經過御花園看到不少的花開了呢。」
一路不緊不慢的步行到了御花園,春季的御花園內開了不少的花,只是不巧的卻是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打擾去了那抹剛恢復不久的好心情。
「臣妾見過皇貴妃娘娘。」書哲爾笑的明媚,一副親密的模樣讓葉洛越發覺得心裡鬱悶。
葉洛皮笑肉不笑的開了口:「珍貴人好心情啊。」
書哲爾像是沒有看到葉洛臉上的不悅,繼續笑道:「皇貴妃娘娘也是,近來聽說娘娘身子調理的好多了。」
「不敢勞珍貴人為本宮操心,珍貴人還是多把心思放在肚子裡的龍嗣身上吧。畢竟一切以龍嗣為重。」
葉洛這話說的綿裡藏針,書哲爾心裡也明白,什麼叫多操心她肚子裡未出生的龍嗣,還不說她心思太重了嗎,算計用的太多了嗎,可在這皇宮裡你不用心思總會被別人踢下,被別人算計了去。
她就不相信自己背叛了葉洛,葉洛會輕易放過她,與其什麼都不做等著被葉洛整治,不如找個靠山和葉洛拚死一搏。她就不信自己肯定會是輸。
「娘娘說得是,臣妾自然沒有分寸的。不該過問的事情絕對不會瞎操心的。」
葉洛看了她一眼帶著明莫越了過去,不再願意多和她浪費口舌,不想剛走到書哲爾身邊卻被她攔住,只見書哲爾面上笑意不減半分:「臣妾有些事情想和娘娘說說,不知道娘娘是否願意一敘?」
葉洛扭頭看了她一眼,聊天嗎?書哲爾的腦袋是被門擠了是嗎,自己怎麼不覺得和她有什麼好好聊的。莫不是又有什麼ど蛾子了。
想到這裡葉洛便要拒絕掉,自己不想因為她沾染上什麼意外的麻煩,於是笑道:「本宮宮裡還有不少的事情,改日再和珍貴人好好聊聊吧。」
書哲爾見葉洛要走哪裡又是好打發的,忙一個側身攔住了葉洛的去路:「娘娘這是看不起臣妾嗎?臣妾不過有些事情要同娘娘說說而已。」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書哲爾葉洛心裡越發覺得這個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的。書哲爾這是又要出哪一招了。
兩個人本就站在一座石橋之上,橋下是一池碧水,葉洛看到書哲爾這麼攔著不讓自己過去就知道她心裡動了什麼歪心思,也不揭穿她:「不知道珍貴人這是何意?是在擋本宮的路嗎?」
書哲爾被葉洛動話堵的一時語塞,葉洛不想再和她矯情趁她不注意想從她身邊走過去不想書哲爾看出她的動機來忽然移動身子想擋葉洛,不想用力過猛葉洛又沒有防她會來這一手,本就是走到橋邊上這時忽然被書哲爾的身子一撞,整個人閃了一下從不高的橋欄上直接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