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嬪的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納蘭.惠茵因為上次去抓安嬪的把柄落空回來自然氣的要死,只是奈何沒有什麼證據可言她也只能幹生氣。
這讓葉洛心裡越發謹慎了起來,納蘭.惠茵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手的,這日難得恪妃佟妃以及安嬪一同來到了承乾宮,閒聊便說到了這一節,葉洛心裡的疙瘩始終沒有解開不免就疑惑的開了口:「你們有沒有覺得納蘭.惠茵有些不對?做了這麼多的手腳難道就只是簡簡單單的為了爭寵?這未免也太狠心了點!」
安嬪也是不解:「臣妾也不太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之前納蘭.惠茵雖然一直要挾我幫她做事,可從來不透露太過她自己的事情。爭寵用了這麼大的手筆就真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慄了!」
佟妃一臉的淡笑,她平日裡性子略溫潤些此時也開口道:「這納蘭.惠茵臣妾與她接觸的不多,不過若是真的如娘娘所說的,這納蘭.惠茵可真是個狠角色了。」
「臣妾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恪妃一臉的凝重,提起納蘭.惠茵她的情緒高不起來,只是恨不得去扒了納蘭.惠茵一層皮。
凡事有因必有果,因是她納蘭.惠茵做事太狠辣一點地步都不留,她現在想明白了,之前竟然傻到去自縊,她現在想明白了即使要死也得扒掉納蘭.惠茵一層皮,拉著她一起死!
安嬪聽了恪妃的話也跟著贊同道:「對,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拿納蘭.惠茵身邊的丫頭武功來說。」
提到這一點葉洛心裡比她們明白,之前聽安嬪說納蘭.惠茵身邊的宮女會武功,葉洛讓冥兮去試探了一番,結果讓人意想不到,納蘭.惠茵身邊的幾個丫頭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個個身懷武藝,事情到這裡就怪了,一個後宮裡的妃子身邊有個會武功的宮女不算什麼怪事,可是身邊的宮人個個身懷武藝,這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最近我總是覺得心裡有些不對勁,事情越來越多越來越亂了!」葉洛皺著眉頭說出了心裡一直堵著的事情。
佟妃敏銳的接著道:「娘娘是說皇后娘娘中毒的事情?」
葉洛點了點頭,這事情她總覺哪裡是她們沒有想到的,可究竟是什麼她一時根本就想不起來,一臉的思考:「你們覺得呢?」
恪妃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佟妃繼續說道:「臣妾也覺得奇怪,為什麼納蘭.惠茵早不對皇后娘娘下毒,偏偏挑在這個時候。」
葉洛贊同佟妃的話,之前榮惠剛中毒時她還分析納蘭.惠茵這是在對付自己,
可仔細想想就沒那麼簡單了!並且這手段太粗糙不像是納蘭.惠茵這麼個細膩之人做的。對!就是這個問題!榮惠中毒的手筆不像是納蘭.惠茵的處事方式!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不是納蘭.惠茵會是誰呢?難不成是書哲爾……這一點可以否定掉,書哲爾沒這個膽子敢做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她們還會是誰呢?葉洛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倒寧願這事是納蘭.惠茵動的手腳,現在如果真的不是納蘭.惠茵事情可就難辦了,這可以直接說明她葉洛在這深宮之中不止納蘭.惠茵這一個對手而已!
葉洛有些出神,在座的幾個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這話裡有話,一個個陷入了沉默之中。
後宮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小,可宮裡的能排的上名的,也不過就是在場的她們四個和榮惠榮貴,納蘭.惠茵、書哲爾加上一些的嬪位的也不過十幾個人。
榮惠不會自己給自己下這麼毒的藥,榮貴與榮惠的感情她們都是清楚的,不可能會下手害自己的親姐姐,原因再簡單不過的就是她們兩個人沒有這麼做的動機。
納蘭.惠茵和書哲爾再一排除……那麼剩下的可都在她們幾個人中間的多了,佟妃看了眼恪妃和安嬪,幾個人的目光碰巧掃到了一起。各自心裡的情緒都好不到哪裡去。
葉洛看了她們幾人一眼端起茶盞潤了潤喉,不鹹不淡的開了口:「我相信不是你們幾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葉洛這一點還是明白的,雖然不知道可能會是誰,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不會是她們的,一來如果她們真的有心和自己聯盟不會對榮惠榮貴下手,因為太冒險了,如果讓她知道了利益關係就完全沒有了,第二榮惠並不得寵對她下手應該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更何況她現在需要她們幾個人的幫助,不能因為一些抓不到看不見的事情壞了她們之間的聯合。
送走了她們幾人葉洛思緒放空的坐在羅漢床上,她現在的腦子像是一癱漿糊,根本不可能思考出什麼事來,事情像是一團亂麻,自從入宮那一刻起這團亂麻一點點越滾越大越滾越大,大到她現在根本不可能理的清楚。
明莫看著一副傷腦筋的葉洛,心裡不由得有些苦澀,她們的娘娘什麼時候才回歸當初剛入宮時的清淨,只是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的了,納蘭.惠茵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手,甘心的歸於平靜的。
「娘娘喝些參湯吧,您的身子可要仔細些調養著,不然可就真不好說能不能懷上小阿哥了。」
明莫接過小宮女端上來的參湯遞給了葉洛,嘮嘮叨叨的說著一些。
葉洛接過那參湯一仰脖子全部喝了下去,如今她必須要調理好身子,不然懷孕生子就沒有什麼希望了。現在越是亂她越是要好好保養身子,這樣才能和對手鬥鬥。
喝完了參湯葉洛下了羅漢床對明莫道:「我們去一趟雪詠公主哪裡吧。」
明莫回了句是將青花瓷的空碗交給了身後的宮人,陪著葉洛去了雪詠公主暫住的宮殿,一入雪詠暫住的宮殿,就見雪詠一臉的惆悵坐在椅子上顯然有些心不在焉,連葉洛走進來都沒有發現。
「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葉洛突如其來的開口讓雪詠嚇的身子微微一顫,見是葉洛忙起身給葉洛行了禮:「聽說娘娘近來不舒服今日怎麼親自來了?」
「不過是一些老毛病沒什麼大事。」葉洛親自扶起了雪詠解釋道。
雪詠笑著讓身邊的侍女下去備了茶,請葉洛上座後笑道:「說起來倒是雪詠應該去看看娘娘的,只是近來鄭使者的情況不太好,所以就耽誤了沒去,還望娘娘寬恕了。」
葉洛聽到說鄭允閔的情況不好心裡有些沉重起來,問道:「鄭使者如今怎麼樣了?還有危險嗎?」
雪詠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娘娘不用操心,鄭使者的毒已經解了,只是近來在恢復階段,有些情況也是正常的,如今已然痊癒了。」
聽雪詠說是痊癒了葉洛才算是鬆了口氣,如今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如果這時出現什麼狀況之前的心思可就白費了。
「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了,這個你拿著。」葉洛說著從衣袖裡拿去一個白色青花小瓷瓶遞到雪詠的眼前。
雪詠並沒有接過瓶子謹慎得問道:「娘娘這是什麼?」
葉洛看了眼手裡的小青瓷瓶笑道:「這是雪詠公主要用到的藥。」
雪詠聽完葉洛的介紹皺起了眉頭:「我要用的藥,這是……」
雪詠看了那瓷瓶一眼算是明白過來了,這是葉洛給她用的假死藥吧,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一步呢,想通了這一點雪詠抬手接過了藥瓶:「雪詠在這裡多謝娘娘願意出手搭救之恩,如若雪詠真的逃了出去,定然不忘娘娘的恩典。」
扶起雪詠要跪下的身影葉洛眉頭微皺開了口:「選擇幫你們也算是上天給你我的緣分,如今你們若是真要謝我,待真的出了皇宮後好好照顧彼此,畢竟人生能夠相愛並且在一起不容易。」
葉洛這話說的卻是在理,她願意出手幫雪詠公主和鄭允閔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她羨慕雪詠和鄭允閔之間的愛情,她愛福臨卻沒能夠真正的得到福臨,所以她更懂得兩情相悅並且能真的走到一起是多麼的不容易!
她如何不恨,當年她排除所有的困難和危險才能留在福臨的身邊,為了得到福臨的心她不惜做了多少心狠手辣的事,為的不過是得到福臨的心。
可是沒想到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都沒能真正得到福臨的心,可葉洛一來就得到了福臨所有的目光和整個心,她如何不恨恨這個插入他們中間的葉洛。所以即使用盡所有的陰謀詭計,即使最後福臨恨透了她,她也要讓葉洛死。
恪妃看著守在葉洛不願離開半步的福臨,苦笑的與佟妃一同退出了承乾宮,不得不說她有些羨慕又有些可憐葉洛。得到帝王全部的愛真的是件好事嗎?
其實答案很明白,這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美好,這天下的男人誰都可以專一,唯獨帝王不能。
葉洛足足昏睡了四個時辰,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子時,寢殿內燈火通明,動了動手臂才發覺有人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扭過頭就看到福臨睡的深沉的容顏。心裡浮上一股暖流,讓她的嘴角不由得彎了起來。
許是她注視的目光太過火熱,熟睡中的福臨身子輕輕一顫醒了過來,對上她那雙帶著笑意的眸子有些激動和開心:「洛兒,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有些語無倫次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手臂一緊將她拉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