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向上斜插的鐵軌如果下面有梁架支撐倒也罷了,可偏偏就是這麼一條光不溜秋的鐵軌,下方掛著幾根稀稀拉拉的枕木。就像變魔術一樣懸在五六米高的半空,讓人看了心驚膽戰。感覺如果不掉下來就是在褻瀆科學。
「真難以置信,這玩意兒上面能能跑火車?楊哥,該不會我們要找到『4237』就從這裡跑上去了吧!」梁子無奈的苦笑著,今年諸事不順啊,稀奇古怪的的事情一樁接一樁。如果還有機會出去,一定得找個大師好好給自己拆個八字。
「既然彩英妹妹讓我們朝這個方向來,那一定有她的理由,沒準她已經弄清楚了他們要走的路線。」高用手電在四周來回搜索,希望能找出上到地面的樓梯。不過找來找去也沒有發現任何能上去的地方。如果返回去找樓梯,就怕很難再找到這段鐵軌的位置。權衡半天,楊海決定冒險一試,沿著這段懸空的鐵軌爬上去!
「楊海,你不要命了!不行,我們寧可多花點時間也絕不能去做這種玩命的事!」高一把扯住楊海的衣袖,死活不讓他上去。
「嘖嘖嘖真是伉儷情深啊。」海東走到梁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陰陽怪氣的說道:「唉,梁子啊,你和我怎麼就沒這種命啊看來這作死的差事還得俺老張親自出馬了!」
「不行,你你也別去!」
海東聽到高這麼說,心裡倒著實一暖,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句關心的話。
「你要是摔下來,不還得讓海東替你收屍嘛!」高眼睛一白,閃到了一旁。
「我暈」海東氣的差點沒一口血飆出來。
就在二人鬥嘴之時,一個矯健的身影已然在幽暗的燈光下踏上了鐵軌,只見他張開雙臂正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上走去。
「薩薩沙,小心啊!」眾人都替這個瘦小的俄羅斯少年捏了把汗。尤其是高和海東,心裡多少有些慚愧,兩個人墨跡了半天竟然還不及一個孩子乾脆。楊海二話不說緊跟著薩沙邁上了鐵軌,高再想阻攔,可看到懸在半空那個年輕的身影,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楊海不敢離薩沙太近,重心如果都集中在一個點上,怕是大家都有危險。只見窄小的鐵軌上,兩個人晃悠著身形,如履薄冰的左右搖擺,反覆尋找著平衡點。儘管只有五六米的高度,但要真從上面摔下來即使不死恐怕也再站不起來了。
下面的高焦急的盯著半空,十指交叉不停的為二人做著祈禱。也許是上蒼真的顯靈了,薩沙和楊海有驚無險爬進了天花板上的大洞之中。
大家終於鬆了口氣,坐在陰冷潮濕的地面上,靜靜等待著從上面傳來的消息
薩沙和楊海扒著顫巍巍的鐵軌,先後從頂板的洞口中掙脫出來。回頭望了望身後幽深的虛空,一屁股坐了下來。楊海從身上摸出雪茄叼在嘴裡,笑著拍了拍薩沙的肩膀,說實話他挺喜歡這個俄羅斯小伙子的,小小年紀不僅愛憎分明,而且還膽識過人,不得不叫人欽佩。
「楊哥,能給我也抽一口嗎?」薩沙嚥了嚥口水問道。
抽煙喝酒並不是什麼好事,要是平時他一定不會同意。可如今在這不知生死的鬼地方,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找到做男人的那種感覺。之前第一次喝酒薩沙就被嗆的厲害,這次
薩沙把雪茄拿在手裡看了看,學著楊海的樣子叼在嘴裡猛的一吸。「咳咳咳咳咳,楊哥,這東西怎麼會又臭又嗆啊咳咳,可我看你怎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看著楊海笑著接過去,深深抽了一口,然後慢慢吐出濃稠的煙霧。那種如癡如醉的神態真讓人羨慕,根本無法與自己嘴裡的草臭味聯繫起來。
「好了,這種煙太沖不適合你。等我們出去以後,我送你一條『中華』抽抽現在咱必須趕快去找火車了。」
不能不說他們的運氣還不錯,沒走幾步就發現了列車的身影。也許不應該叫列車,因為並沒有車廂,也沒有車皮,只有一輛黑漆漆的蒸汽機車頭孤零零的停在那兒。兩支手電交叉打量著這個大傢伙,駕駛艙裡沒人,周圍也不像有人的樣子。難道小鬼子他們還沒到,或是已經走了?楊海迅速轉到車頭正面,很遺憾不是「4237」。
既然不是他們要找的那輛車,那麼彩英會不會又留下什麼標記呢?
「楊哥!有有死人!」薩沙的聲音從駕駛艙內傳出。
啊!?楊海心裡一沉,不會是彩英吧。
楊海迅速攀上車頭,發現死人正直挺挺的趴在駕駛艙的地板上,已經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屍臭。還好不是彩英,而是一名身著黑色夾克衫的高個男人,臉色蠟白,一雙圓睜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前方,頭部下方積了一片早已凝固了的鮮血。
此人楊海並沒有印象。
「是他?」薩沙趴下來打量著死者的相貌。
「你認識?他是我們車上的?」
「沒錯,這個人姓宋,當時和我一起從北京上的車。列車在這裡停下後,又參加了伊萬他們,從那時起便與我們分開了他這到底是被誰害了?」薩沙捂著鼻子,小心翼翼的將屍體反轉過來。
死者慘白的臉上,眼窩凹陷發黑,眼球向外凸起,就好像一直在盯著自己一樣,讓人看了毛骨悚然。薩沙大著膽子用槍筒托起他的下巴,發現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紫黑色勒痕,這讓楊海不禁想起了之前在調度室裡發現的那具死屍,同樣也是被勒死的,而且衣服上還發現了一根棕色頭髮。如果是同一人所為,那麼此人身上是否也會找到棕色頭髮呢?
楊海用手電仔細查看著死者的身上。棕色頭髮沒找到,倒是發現了緊握的拳頭裡似乎攥著什麼東西。
兩個人費了半天勁才把僵硬的手指掰開,隨後又從手心裡抽出一個紙團。展開一看,竟然一個字也沒有。不過善於觀察的楊海還是一眼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這張紙與一般的紙張不大一樣,色澤偏黃且帶有些許雜質,彷彿就是檔案袋裡那一份份電報用紙。
楊海趕忙讓薩沙從殘留的檔案袋中抽出一張電報稿,將兩者放在一起仔細對比。
果然不出所料,紙張一模一樣,正是從一張電報稿紙上撕扯下來的!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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