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嚇著凌裕了,不知這位主子心裡頭打的什麼主意,這還沒聽說過男人自己吃藥避孕的。
「男人用的藥還真沒聽說過,其實哪裡有這麼麻煩,每回完事兒送一碗避子湯就行了,宮裡頭的娘娘都用這個,也沒見有什麼影響。」凌裕道。
坐在對面的楚懋微微有些懊惱,他怎麼病急亂投醫地尋了凌裕這麼個不著調的想辦法。
楚懋起身道:「我還有事兒,下回再喝酒吧。」
這連菜都還沒上就告辭了,越發弄得凌裕摸不著頭腦,凌裕將剛才他和祈王的對話仔細的捋了一遍,發現肯定是壞在他沒尋著好法子讓女人避孕的事兒上。凌裕沒想著這位祈王居然是專程為了這事兒來找他,凌裕一貫浪蕩,卻並非心頭沒有成算,只是苦無通天的渠道,這回上好的機會擺在他眼前兒,他說什麼也得抓牢實了。
卻說阿霧這邊正用著晚飯,她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完全用不下飯菜,聞見肉味兒就犯噁心,「撤下去吧,上點兒新鮮果子來。」
「王妃,雖說天氣熱了,可這時候貪用鮮涼的果子傷腸胃。」紫墜在一旁勸道。只是她哪裡知道阿霧此時的心裡,她只覺得自己說不准有了,聽說懷孕的人都會害口。
「你別管這些,把昨兒莊子上送的櫻桃和枇杷端一碟子來。」阿霧撒嬌道。
「可是……」紫墜還是有些遲疑。
「快去吧,我聞見飯菜味兒就噁心,也吃不下東西,難道你就讓我餓一晚上不成?」阿霧嗔道,這就是丫頭養刁了,反而管起主子來了。
「王妃可是著涼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紫墜一聽阿霧用不下飯就開始擔心她的身體。
阿霧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只覺得紫墜也太木訥了些,她沒病沒痛的,這難道不是懷孕害口麼?只可憐阿霧做了兩輩子的女人,對懷孕生子一事依然懵懂無知。即便是著了胎,又哪裡這樣快就能有反應。
「請什麼大夫?」楚懋走了進來。
紫扇、紫墜等忙疊聲問安,這才回道:「王妃用不下飯,說是犯噁心。」
「生病了?」楚懋上前一步,在阿霧的額頭上拿手探了探,不放心有將嘴唇貼在她額頭試了試。
阿霧見楚懋在紫扇她們跟前一點兒也不避諱地跟自己親熱,很是有些不習慣,忙地道:「不是,就是天兒太熱了,不想用飯。」阿霧說著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裡直高興,對楚懋也就不如今早那樣冷臉了。
楚懋攬了阿霧的腰一起去了東次間坐下,屏退了一眾丫頭,將她摟在腿上,大掌貼在他腹部道:「小腹不舒服麼?」楚懋是怕自己昨夜太用力傷著阿霧了。
「沒有。」阿霧實在不習慣和人這樣親近,屁、股不安地在楚懋腿上挪了挪,卻引來楚懋一聲悶哼,阿霧不解其意,只迷惘地看著楚懋,不知他是怎麼了。
「還疼麼?」楚懋又問。
阿霧慢了半刻才反應過來他是問那兒,紅著臉嬌嗔道:「自然是疼的。」其實用了藥膏後也沒那麼疼了,但是阿霧深諳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只管嚷疼就是了。
「我再給你上一次藥。」楚懋作勢就要來褪阿霧的褻褲,將阿霧嚇得大驚失色。
「不,不,不用了。」阿霧一下從楚懋的腿上跳了下去,險些摔著,幸虧楚懋眼疾手快地將她撈了回去。
楚懋知道阿霧臉皮薄,也不逼她,想著晚上等她睡著了後再替她上藥也是一樣。「你沒用晚飯,想吃什麼,不如我帶你去夜市逛逛,雖然都是些俚民小吃,不過別有滋味,你吃了指不定能開胃。」
阿霧對那些小販挑擔子賣的東西十分看不上眼,何況她這是害口,吃什麼都不香,「不用,我已經叫紫墜送一碟鮮果子過來了。」
「用一點兒可以,但是也不宜貪涼,叫她送再送一碗木瓜燕窩粥來。」楚懋出聲吩咐外頭的丫頭,言罷低頭替阿霧理了理鬢髮,「今夏的確有些熱,過兩日我告了假帶你去秭香山別院住些時日避暑。」
阿霧沒將楚懋的話放在心上,讓他憂心勞神勞力的事情那麼多,阿霧只當他是隨口安慰自己。一時紫墜送了櫻桃、枇杷來,正要上去伺候,卻見楚懋揮了揮手,便又退了下去。
阿霧挑了粒大的櫻桃放入嘴裡,櫻紅的唇嚼著鮮紅欲滴的櫻桃,別有一番風味兒,楚懋看了喉頭一緊,低下頭替阿霧撕起枇杷的皮兒來。
阿霧以手支頤,右手拇指食指緩緩拈著櫻桃梗送入嘴裡,眼珠子卻隨著楚懋修長的手指而移動,不得不說,祈王殿下剝枇杷的動作還真是賞心悅目。阿霧心想,她這輩子能讓正元帝替她剝過枇杷還真是不算虛度了,難怪崔氏一直說圓了房的夫妻才更親近,今番看來還是有些道理的,以前阿霧可是想都沒想過有這種福氣可享的。
楚懋將枇杷的核剔掉,掰了一小半枇杷肉喂到阿霧的嘴邊,阿霧笑彎了眼睛地讚道:「真甜。」
楚懋將剩下的枇杷餵了阿霧,拿小几上的帕子擦了擦手,一把撈過阿霧禁錮在懷裡,阿霧還沒來得及吞嚥,就被楚懋含住了唇舌。枇杷甘甜的汁液在兩人嘴裡流淌,楚懋吮吸得津津有味兒,可苦了阿霧,一個囫圇枇杷都沒吃到,又被楚懋霸道地拘著動彈不得。
是人都有三分脾氣,何況阿霧的脾氣更加不小,她想咬楚懋的舌頭,哪知他滑溜得比蛇還靈活,阿霧只得拚命地搶嘴裡的枇杷,大力地想將枇杷汁吸光,以實際行動告訴楚懋,這些都是她的,她的,不許搶。
哪知道阿霧一時幼稚的激憤,卻叫楚懋興奮得魂飛天外,雖說以往他和阿霧也有過唇舌交纏,但那都是他一人主動,阿霧被動地受著,哪像這回這樣主動,這等事兒有了比較後,楚懋才明白「兩情相悅」帶來的滿足感可比獨角戲叫人更情不自禁,只覺得三魂七魄都被熨帖得舒舒服服的。
阿霧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只覺得楚懋的手越箍越緊,唇舌越發用力,就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似的,阿霧只覺得嘴疼,又推不開楚懋,險些閉過氣去,只得奮力地扭動身子。
楚懋本是練武之人,又是初嘗情、事的滋味兒,正是欲罷不能的時候,原本顧忌阿霧的身子又怕她有孕,所以打算過幾日弄了藥來,再一解相思的,哪裡知道不過是蜻蜓點水的一吻,最後卻弄得他丟不開手,心頭尋思,若是阿霧受孕也好,有個孩子於他二人都好,至於阿霧受得住受不住,楚懋只在心裡安慰她,等會兒他輕些就是了。
心頭的包袱一丟開,楚懋就越發熱切起來,三兩下就剝開了阿霧的衣裳,露出水煮蛋一般嫩白的肌膚來,阿霧發了狠地踢他、擰他、打他,可她的力道不過是給楚懋撓癢癢,別添情趣而已。
阿霧哪裡經歷過這等陣仗,她昨夜才剛圓房,更是料不到楚懋居然在次間的榻上就這樣不管不顧地欺負起她來,阿霧恨不能撓花楚懋的臉,心頭又擔心她的孩子,急急地道:「殿下,孩子,孩子。」
楚懋沒聽明白阿霧的意思,「什麼孩子?」
阿霧見他停下,趕緊攏了攏衣襟,合攏雙腿,以手蓋在小腹上道:「說不定經過昨晚我肚子裡已經有了呢?」其實毫無把握的事情以阿霧的性子她並不願說,但眼下事態緊急,只求先打發了楚懋再說。
「哪有這麼快?」楚懋笑道。
「怎麼沒有,今天晚上我就聞不得飯菜味兒,心裡直犯噁心,聽說婦人懷孕的前三個月都會害口,聞不得菜味兒。」阿霧正正經經地道。
楚懋笑出聲來,他完全沒有想到阿霧也有這種呆愣的時候,「你聽誰說的,便是有孕,反應也沒這麼快。」
阿霧斜嗔楚懋一眼道:「殿下又不是女子,難道還能有我明白?」阿霧覺得人與人各有不同,怎麼就不興她反應敏銳點兒了。
「這麼想懷上?」楚懋笑著問道。
阿霧被楚懋的話羞了個滿臉通紅,「誰想了?」說罷攏了衣裳起身進了內室,喚紫扇幾個進去伺候她沐浴。
兩個人洗漱罷,阿霧先躲進薄被下頭,一時卻忘了腳那頭還擱著冬被,紫扇她們鋪床時也不知阿霧還用不用,便依舊放在了腳邊。
楚懋詫異地看了看那冬被,立時明白了緣由,上了床欺到阿霧眼前道:「這樣想懷上,光把腳擱在高處可不行,還得全靠我。」
阿霧的心事被戳穿,真正是惱羞成怒,猛地推了一把楚懋,哪知他紋絲不動,還藉機壓了下來,嘴裡輕輕地喚道:「阿霧,阿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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