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徹聲音冷寒,沒發火,聽著卻遠比他吼人時嚇人得多。
見他這樣,冉冉也收起了笑,聲音嚴肅地回答他,「咩,咩咩。」
「……」
「答案太重要了,」冉冉一臉謹慎,「怕別人聽見,所以要用羊語交流。」
「……喬冉冉!」她不把他氣瘋不罷休是不是!
冉冉微微皺眉,不解地看著他的一臉怒氣,「咩?」
「……」祁天徹用力地掐著眉心,想把冉冉拎回去交給祁天湛他們看管,「本王親自去找安雅公主!」
嗯?這次冉冉不鬧了,立即保證,「我不會冒險,很快就能回來。」
祁天徹陰森森地咬著牙,「上次你說五天後就回來!」叫他還怎麼相信她的保證!
「我後來也回來了……」冉冉有點理虧。
「要不是被我發現,你看完沐沐就會溜走!」
「……上次是意外。」要不是看見他抱著榮王妃……
咦,對了,上次的事她還沒問他呢。
冉冉奇怪地抬頭,想想又算了,祁天徹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的人,既然他說決定忘了榮王妃,那就一定是真話。
上次她看到的畫面,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什麼意外?」
「你猜。」冉冉又笑呵呵地說出大家很怕的這兩個字。
「……不猜!」
冉冉失望地扁扁嘴,「昨天後廚的豬就說不猜,現在你也不猜了……」
「……」沒聽到沒聽到,祁天徹繼續當自己聽不到,不讓她把話題帶遠。
「總之你不說要去哪兒,就別想離開!」
「我去找公主。」出乎祁天徹意料之外,冉冉這次竟然很痛快地給了答案。
「安雅公主?」祁天徹皺了下眉,「你認識她?」
冉冉不答,笑呵呵地反問他,「你們倆誰聰明些?」
「我。」祁天徹答得毫不猶豫。
「那我連你都能欺負,就更不用怕她了呀,」冉冉呵呵一笑,「大黃再見!」
「……」祁天徹把人拎回面前,一張俊顏黑得像個墨水瓶,「誰說我被你欺負了!」
冉冉高高興興地回答他,「我呀!」
「……本王什麼時候被欺負了!」
「……本王什麼時候被欺負了!」
「現在呀!」冉冉笑呵呵地回答,之後就很高興地抬起手,在他臉上摸了摸。
聯繫兩人上面的對話,祁天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
這個「欺負」,是調戲的意思……
這個詭異的想法讓他的臉黑了一半,可緊接著,就有讓他的臉漆黑一片的事情發生了——
他發現自己的臉在發熱。
見鬼了,難道他在臉紅?!
對祁天徹來說,發現自己被調戲之後竟然會臉紅,比接連被調戲一萬次受的打擊還大……
不過他還沒被打擊糊塗,很快意識到,他臉上只有臉頰在發熱,其他地方都是清涼一片。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你在我臉上抹了什麼!」
「我特地叫榮王幫我調的,一種叫『我娘說塗了我就會有害羞的小紅臉蛋』的藥膏呀!」
「……」
「大黃,大黃你不要哭呀,人家會以為我在調戲小姑娘的!」
「……」祁天徹把人拎回福苑暴打去了。
……暴打當然只是想法,他主要是趕回福苑去洗臉……
不過這種藥膏……洗不掉。
而祁天徹又拒絕讓別人知道他臉上被塗了這麼可笑的東西,所以堅決不去找祁天湛要解藥。
所以當天晚上,冉冉丟下臉上還帶著紅暈的祁天徹,去隔壁找七爺了。
當然,她不是明目張膽地去敲門,而是偷偷找上門。
七爺府裡,寧遠剛回來沒多久,正在跟七爺稟報白天的「跟蹤」,聽到的消息。
「主子,喬姑娘她中毒了,而且是月國才會有的毒。榮王說,他可以解,只是需要時間來湊齊解藥所需藥材。」
寧遠並沒覺得多奇怪,他雖然表面上叫冉冉「喬姑娘」,可心裡,一直是把她當以前在七爺手下的那個水藍。
水藍雖然不是月國人,可因為是七爺手下的殺手,水藍以前也跟月國人有接觸,甚至還去過月國的皇宮,中了月國的毒,也沒什麼奇怪的。
七爺依然是臉色平靜的模樣,只是點了下頭。
主子這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啊?寧遠也猜不出他的心思,又不敢多問,只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