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陌這邊剛收拾的差不多了,便看到瀾一臉寒霜,面無表情的從外面走進屋裡,屋裡的下人婢女們,對於瀾隨意出入白千陌的房間早就已經見慣不慣了,浮影和飛絮更是知道瀾和白千陌的關係要好,也只是淡淡一笑,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倒是白千陌一抬頭看到瀾覺得有些意外,這陣子不知道為什麼瀾總是找不到人影,算起來自己也都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怎麼今天這麼湊巧就出現了,難不成,他也知道自己把龍吟劍給他弄到手了?
「好了,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們都下去吧!」白千陌見瀾進來自然有好多話想說,便對著在屋裡無所事事又不得不裝作很忙的丫鬟們說道。
「是。」丫鬟們聞言自然俯身行禮告退。
浮影和飛絮因為是白千陌的貼身侍女倒是沒有急著出去,飛絮去香台點上熏香,浮影則是睜著一雙大眼睛在白千陌和瀾中間來回掃視,暗自揣測。
大家都知道瀾是老將軍給白千陌的護衛,可是浮影卻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這白千陌她自小伺候到大自然是十分瞭解的。
倔脾氣上來,可真是誰的面子都不給,老將軍的訓斥也大多數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可偏偏有的時候對瀾護衛的話言聽計從。
雖然瀾以前教白千陌暗器的時候也見識過瀾的武功,可是白千陌根本不可能因為武功而畏懼瀾吧,畢竟應該沒有手下隨意可以對主子出手的道理。
所以思來想去浮影大膽的做出了一個假設,就是白千陌或許對瀾有好感。
但是從瀾出現那天開始,就是在白千陌的屋裡守衛,而且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所以對於以上假設的證實,浮影觀察了許久也下不出定論。
「浮影,你這丫頭又在想什麼鬼主意,行了這裡沒什麼事兒了,你和飛絮也出去吧。」白千陌看了看站在自己和瀾中間位置,若有所思眼睛到處亂轉的浮影,打趣說道。
「啊?我和飛絮也要出去,大小姐你也太偏心了,瀾護衛一出現,你就不疼我和飛絮了。」浮影難得抓住機會立刻哭喪了一張臉,一副受氣小媳婦兒的樣子看著白千陌控訴說道。
白千陌被浮影這無厘頭的哭訴,弄得一愣,隨即只能無奈輕笑。
「好了,你這小丫頭就別耍寶了,想來大小姐也是和瀾護衛有事情要談,咱們就快些出去吧。大小姐,浮影飛絮告退。」要不說,還是飛絮識大體,收拾完了香案,就立刻過來連拖帶拽的把浮影拉了出去。
浮影和飛絮出去之後,屋內一時靜謐,白千陌看著瀾不說話的站在一邊也覺得有些奇怪,怎麼?難道這段時間沒見面彼此就生分了?
「站在門口愣著幹什麼?還不進來?」白千陌疑惑的睜大眼睛,對著瀾招招手說道。
瀾眼神一動,低著頭,倒也算是聽話的來到了白千陌身邊。
白千陌微微向右邊移了移,給瀾留出了位置,瀾倒是也不外道,直接坐在了床邊。
「挺長時間沒見你了,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呀?」白千陌狀似無意的輕聲問道。
雖然說瀾是暗衛出身,平時也喜歡神出鬼沒的。而且自己這段時間也沒有特意的召喚他,但是淡出視線這樣的事情也應該不是平白無故就發生的,所以白千陌不禁有些擔心,難道瀾最近遇到了什麼難事兒。
「上次統計各位皇子的情況,九皇子殿下沒有統計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所以我命人再著重去巡查了一下。但是險些被人發現,遭到了反偵察,為了防止影城被發現,這段時間一直和其他暗衛對派出來的偵查人員進行截殺和誘導。」瀾看了看白千陌,低聲平靜說道。
「是九皇子的人?」白千陌微微皺眉,推測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白千陌可真是要對淳於揚徹底改觀了,白家的暗衛情報根據瀾的描述應該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而且白家是軍事世家,就算是暗衛也一定會培養非常敏銳的偵查和反偵察能力。
在還沒有查到有力信息之前,就被人發現,而且還被反偵察差點兒發現了本部,對方的實力可想而知,不學無術的淳於揚竟然會有這麼強的情報組織,果然皇子裡面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啊。
「應該是,對方的實力非常厲害,不光是偵查能力,武功也不弱,所以費了些時日,對方全部殲滅,我方三死七傷,身份應該沒有被暴露。」瀾例行公事一般對著白千陌說著影城的損失情況。
「那你沒有受傷吧!」白千陌抬頭看著瀾,擔憂問道。
三死七傷,傷的人是誰白千陌現在可還不知道呢。
「一點小傷而已,所以在卞西耽擱了兩日,沒想到今天剛趕回京城,就看到了你做那麼危險的事情。」瀾眼神微微有些閃躲,但語氣中倒也有幾分對白千陌的責怪。
「小傷會需要耽誤兩日,到底傷哪兒了讓我看看。」白千陌自然不會相信瀾所謂的小傷說法。
她瞭解瀾,如果真的只是小傷的話,瀾恐怕都不會當回事兒的來去自如,能夠讓瀾耽誤兩天,肯定是傷的動不了了。
白千陌一雙玉手在瀾的身上摸索,按到腰側的時候,明顯能夠感覺到比其他地方厚了好多,想來應該就是纏了紗布的傷處。
「呃,停下,現在再說你的事情。」可能是白千陌手上沒有輕重,弄痛了瀾,瀾輕哼一聲,伸手鉗住白千陌的手腕,抬頭看向白千陌沉聲說道。
白千陌還擔心著瀾的傷處,本想讓瀾快些放開自己,可是看到瀾眼中的自責和擔憂,又莫名覺得心虛了起來。
可想而知,瀾今日回到京城肯定就去找了自己,所以也一定目睹了自己在錦福宮設計的那場落水事件。
「其實也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我,我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嗎?」白千陌用眼睛瞄著瀾,難得氣勢弱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辯解說道。
瀾看著面前白千陌這副小可憐的樣子,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只能歎了口氣,拉過白千陌的右手。
「我是你的暗衛,你做什麼事情我都無權過問,也都會無條件支持,但是記住不要讓你自己受傷,因為只要你受傷了,就是我的失職。今天,你讓我失職了。」瀾歎息著,掀開白千陌的袖子,果然看到手肘處,有一塊兒淤青。
白千陌看著自己手肘處的淤青也是一愣,因為傷得不嚴重再加上白千陌神經一直緊繃,剛才還和淳於逸喝了那麼多的桃花釀,竟然沒有感覺到原來自己撞傷了胳膊。
看來瀾比自己要細緻的多了,明明沒有近距離的觀察,卻能夠這麼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傷處,白千陌心裡莫名的有些感動。
「嗯,我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的。」白千陌小聲的保證說道。
「還有下一次?就算是看誰不順眼,派人收拾了就是,若是非要彰顯你那軍師才華,設計圈套,也沒必要自己動手。」瀾略帶氣憤的對白千陌進行再教育。
邊說著邊拿出藥酒,幫白千陌揉著傷處。
「我自己來就好了。」瀾柔上白千陌手肘的一瞬間,白千陌覺得面上有些發燙,也許是重生了一次身體變得太敏感,又或許是白千陌心情使然,現在只覺得害羞的很,白千陌連忙急急說道,伸手接過瀾手中的藥酒。
瀾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苦笑一聲,雖然心裡知道自己方纔的舉動的確是於禮不和,但是見白千陌閃躲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對了,你還沒老實交代到底傷到什麼程度呢?不行,你現在就是說了也不能信,必須親眼看到才能放心。」白千陌見瀾不出聲了,才重新拿回主動權,隨便揉了揉自己的手肘,就上前想要扒瀾的衣服。
瀾沒想到白千陌竟然會突然撲上來,一時也受驚不小,連忙攔住白千陌。
「你這是要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能隨便上來扒男子的衣服?」瀾難得慌亂的訓斥白千陌。
「哼,現在想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了,剛才你不是也掀我袖子了嗎?再說了咱們同處一室都多少年了,都是江湖兒女何必講究那些,若是在乎那些,都不知道要跳江多少回了。」白千陌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瀾猜到白千陌會有對答之語,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波瀾不驚的說出這些,一時也被弄得十分無語。
雖然偶爾瀾在氣勢上能夠壓制住白千陌,但是若是論起嘴上功夫,就是十個瀾怕也不是對手。
「行,我自己脫,你不准上手。」瀾咬了咬牙,對著白千陌警告說道。
再怎麼說他現在也是血氣方剛一個大小伙子,哪裡能禁得住白千陌這般上下其手。
白千陌見瀾妥協,自然也樂得省事,欣然點了點頭。
於是瀾在白千陌的注視之下,緩緩將上衣脫了下來,臉紅的讓人不忍直視,但白千陌卻是盯著瀾的上身眼睛都快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