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安姐姐,皇后娘娘可是個極愛面子的人,你身為她的侄女,可別在殿前失儀,辱沒了皇后娘娘的美名啊?!」柳蝶漪不急不躁,說話之時,面帶微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說的是恭賀道喜之話。
李思琪見安秋姚除了生氣,竟放不出來一句屁,便出來迎戰:「柳妹妹,真個是伶牙俐齒的緊,以妹妹的才學,想必應該知道這『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的道理。你說安姐姐是野蠻之人,豈不是連皇后娘娘都給連帶著一起貶損了?」
這倒是個厲害的茬,小小一個縣官之女,竟是這等厲害,柳蝶漪以前倒是小瞧了她。
安秋姚見扳回一局,心中甚是得意,「柳妹妹心高氣傲,目中無人慣了,仗著皇子們撐腰,如今對皇后都敢大不敬了。誰叫本小主是皇后的侄女兒,到皇后宮中問個安也是平常的事兒,要是哪天本小主一時大意,將今兒的事不小心抖了出去,真不曉得那時候,柳妹妹是否還能神氣得起來?」
「哈哈」,柳蝶漪哈哈一笑,「安姐姐不必等到哪一天,皇后就在上面坐著,安姐姐要不就現在來個不小心說漏了嘴吧,省得夜長夢多,安姐姐哪天想說了,反倒想不起來了。」
「柳蝶漪!你當真以為本小姐不敢!」安秋姚柳眉倒豎,一臉煞氣。
「請便!」柳蝶漪悠然自得地斟酒品果。
石俊雙和韓芷嫣一直樂得自在,笑看這邊打得熱火朝天。
韓芷嫣,那就不必說了,與柳蝶漪的過節,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石俊雙,因了哥哥石俊澤的事兒,曾跑去求過柳蝶漪出主意。
柳蝶漪自然無法道明其中的一二,隨便搪塞了過去。
誰知這事兒是過不去的,架不住韓芷嫣隻言片語的挑撥,石俊雙對柳蝶漪也是愈發的忌諱起來。
安秋姚是那種不點都能自燃的性子,起身就要上前告她柳蝶漪的黑狀,卻被李思琪強行摁住,李思琪對安秋姚低聲道:「姐姐,稍安勿躁!先下正是寧貴妃得寵的時候,你若此刻衝動,豈不是讓皇后娘娘的處境更加的艱難?」
這話說得不錯,皇后因被寧貴妃強行按了個妄自猜測聖意的名號,正被皇上干晾在台上,自身難保的時候,哪裡顧得上安秋姚?要是莽撞地衝出去,還指不定當了寧貴妃的靶子,借力打力地給皇后難看。
安秋姚思量了一下,也覺得卻是不妥。
李思琪知道安秋姚嚥不下這口惡氣,便附耳輕聲地說了幾句。
說得安秋姚是眉開眼笑,看得柳蝶漪是汗毛倒豎。
「柳妹妹是巾幗英雄,竟能被聖上指明參與案件的偵破,真是了不起啊!姐妹們都說妹妹有福氣,成日能與太子王爺們在一塊兒,真真的羨煞了我們!只是……」安秋姚故意頓了頓,「你一未出閣的姑娘,就與男子廝混在一起,實在是……」
柳蝶漪橫了直歎氣的安秋姚一眼,笑道:「安姐姐的話,柳蝶漪會轉達給太子王爺!只是這太子王爺聽了這話,會不會生氣姐姐將他們看成那般不堪會隨意與女子『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