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呵呵一笑道:「怎麼會?愛妃盛情難卻,朕也被滿朝的文武大臣弄得是身心俱疲,正想著去哪裡尋個樂趣呢!」
「那皇后姐姐對聖上那可叫一真真的瞭解啊!臣妾倒是摸不準聖上的心思,還以為聖上不會來了呢!」寧貴妃順勢笑道。\\
皇后和寧貴妃都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了,對皇上的脾氣秉性最為熟識。知道皇上最厭惡的就是自己的心思被人猜中。
果不其然,皇上看皇后的目光,多了一層厭惡與疏離,與寧貴妃交談甚歡,全然忘了還有一皇后在旁。
看樣子寧貴妃倒是很有復寵的可能。
座下的柳蝶漪心道,都說宮裡的嬪妃各個跟律師似的,一見面就跟開庭似的,今日看來,倒也不負傳聞。
只是這皇帝現今與寧貴妃恩恩愛愛,究竟又有幾分真情在?
寧貴妃與皇后爭來爭去,又有幾分是為了愛情?
後宮就像是那煉屍爐,每個人都會面目全非。
想到這心中未免多了幾分悲涼,她轉眼去瞧楚雲浩,發現他心事重重地低著頭,自顧自地猛灌烈酒,心中很是心疼。
但因為坐的遠,即便有心,也難以上前加以勸說。
楚雲涵的眼眸沒有焦距,這上面都亂作一團了,依舊是那副悠然南山的氣派。
至於身邊的楚雲浩一個勁兒的喝悶酒,他也不以為意。
柳蝶漪不得不佩服起楚雲涵來,倘或此時勸阻楚雲浩,無異於亂上添亂,以楚雲浩倔強的性子,絕對是越喝越猛的貨。
可是,如果楚雲涵得知皇上要另立太子的消息,不知道還能否悠然的起來。
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柳蝶漪問楚雲浩,是不是真的想要這個皇位。
楚雲浩沒有回答她,而他的不回答,讓她有了更多的不確定。
現在他們都還年輕,倘或歷經歲月的打磨,會不會也會變成龍椅上的那個人?變得薄情而寡性。
什麼情啊,愛啊,都變成了錦上添的哪朵花,可有可無。
「喲,這不是柳二小姐嘛,哦,是柳掌司才對!」安秋姚尖刻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秀女們參拜過皇上皇后,也陸陸續續地落了座,柳蝶漪雖是宮中女官掌司,但畢竟還是秀女身份,也在秀女的坐席之列。
因剛才入神太神,反倒沒有注意到一幫鶯鶯燕燕的到來。
柳蝶漪抬眸一看是一臉刻薄像的安秋姚,「呵呵,原來是安姐姐,好久不見,姐姐倒是豐盈了不少,想必宮中的膳食很是合姐姐的胃口。」
皇朝以瘦唯美,這十六七的大姑娘正臭美的年紀,你罵她死了都比誇她豐腴都來的好接受。
安秋姚一張小臉當時就氣紅了,礙於大廳廣眾之下一時不好發作,氣鼓鼓地坐下,猛灌了杯烈酒。
柳蝶漪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那晚責打寧穎小主的畫面,柳蝶漪還記憶猶新,天生就是一愛打抱不平的性子,「安姐姐,喝酒的架勢真是豪爽!倒不像皇朝貴胄裡養出來的千金小姐,與蠻夷部落裡的女人倒是有幾分相像。」
「你敢說本小姐是野蠻人?!」安秋姚像頭氣脹的母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