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蝶漪玩心大盛地沖老母豬扮了個鬼臉,孰料這老母豬跟通人性似的,很給面子地回應了兩聲哼哧哼哧,惹得柳蝶漪蹲下身子,大著膽子去摸老母豬的頭,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不會連肉都不是現成的吧?柳蝶漪的眼光落到了哼哧哼哧不斷的老母豬身上,花容月貌擰巴成了一個大大的「囧」字。
「不會吧!」
偌大的廚房裡回想著柳蝶漪的哀嚎。
「你——對,就是你!進來!」柳蝶漪氣咻咻地走到大門口指著那個肥頭大耳的廚子。
大廚子受寵若驚,跟被唐伯虎點中的秋香似的,嬌怯怯的走上前,娘裡娘氣地討好道:「掌司有何吩咐?」
真的很娘炮欸!柳蝶漪在心裡低低地評論了一句,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問道:「這麵條得現拉,這豬肉你別告訴我也得現宰吧?」
肥廚子道:「那是那是,這宮裡頭的主子嬌氣著呢,什麼都得是最新鮮的。」
「哼,哼……」柳蝶漪的悲慟引發了胸腔連帶腹腔的共鳴。
「掌司,您沒事吧?」肥廚子見縫插針,就要把那肥豬手放到柳蝶漪的美背幫忙順氣,順帶揩油。
結果柳蝶漪往前大邁了一步,旋即轉身正對這廚子,廚子抽手不及,被柳蝶漪抓了個正著,不過好在柳蝶漪的心思都在豬肉上,沒有細想,單問了一句:「你幹什麼呢?」
雖然□□叔叔教導我們要「坦白從寬」,但是在罪證沒有全部落實之前,不該坦白的還是不要坦白的好。廚子山笑道:「要不小的幫掌司弄豬肉去?」
「好啊!」柳蝶漪沒經大腦脫口而出,說過之後,又覺得太過殘忍。雖說每天也沒少吃什麼雞啊,魚啊,豬啊,牛啊,可是平日裡見到的都是成熟品,現在要她眼睜睜地看著一頭剛才還跟她對話的老母豬就要變成一灘血淋淋的死屍,想想都後怕。
「等等!你把那玩意丟出去,我,我不需要豬肉!」柳蝶漪終究還是個殺心不重的小女子。
廚子招呼了幾個小弟將母豬抬走。好死不賴活地又湊到柳蝶漪面前道:「我說掌司啊,這都快到飯點了,耽誤了眾位主子用膳我們小的可擔不起啊。」
柳蝶漪想想也是,便讓那些奪命而逃的廚子們一同進了屋,各忙各的去。很仗義地拍了拍廚子肥厚的肩膀道:「你小子不錯!」
廚子受到了美人的誇獎,雖說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極為受用的,笑顛顛地跟著柳蝶漪進了廚房。
看來這廚子不是哪個宮裡的娘娘手下的人,倘或是的話,大可以任由她柳蝶漪胡鬧,到時候,耽誤了皇上娘娘用膳,將責任往她身上一推,那她可就死翹翹了。行事前真是考慮不周啊!既然是個好人,那拉出來的面總該可以下嚥了吧。
「你過來給我打下手吧!」柳蝶漪招呼著笑嘻嘻的廚子。
廚子得了美人的欽點,樂得上了天,拉得十分的賣力。
別說,這廚子雖然長得醜了點,肥了點,拉起麵條來,還真不帶含糊的!那麵條在廚子的手中,像條訓練有素的蛇,無論是空中雜技還是面板上的蠕動,每個動作都是那麼得精彩到位。
柳蝶漪看得很歡氣,不吝讚美之詞,呱唧呱唧地拍掌。惹得眾小廚子們分外眼紅。
美人笑,三春暉,樹上的小鳥吱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