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利用
第四十三章利用
唐纖纖出了晴煙閣，這才微微歎下一口氣，四姐對她心有芥蒂，多半是因為學堂之事。四姐本就是好強之人，眼見著她用了這樣的法子進了學堂，心中如何放得下，心中一直記掛著這事兒，所以才至於病倒。
唐纖纖先頭已經覺得對不起四姐了，這會兒四姐又因為這件事病倒，她心頭怎說得過去。雖然在陶姨娘、四姐面前她可以裝傻充愣，但是到底過不了自己心頭的坎兒。
這會兒她心頭已經覺得不安了，正是心病還需心藥醫這理，四姐是因為進學堂一事才生的病，若是讓她全好，莫不是要進學堂？
只是如今，又該想著怎樣的法子讓四姐進學堂呢。四姐前世前途一片光明，且並不曾為難於她，如今已害得四姐如此，決計不能再讓她為了自己的事兒受到任何的損害。
這會兒，她想到了唐季雲，他系二房的心肝寶貝，雖說先頭溫夫子對這人並不看好，但後來唐季雲不知怎的發了奮，每每讀書寫字，總會受到讚許，溫夫子對他也多少有些青睞，若是唐季雲肯幫她，這事兒也還幾許勝算。
這樣一想，唐纖纖心頭略微有了些把握。於是折了路，往著二房那邊去。
事不湊巧，今個兒王家的大公子在墨軒舉行詩歌大會，唐季雲這會兒去湊熱鬧，還不曾回來。唐纖纖怏怏，跟著底下小丫頭寒暄幾句，只得離開了。這等托堂弟辦事的事情是決計不能與這小丫鬟交代一番的。
悻悻然回了自己的院子，卻不想早有人在屋子裡頭等著她了。靜合早早迎了過來，將此事做了一番交代，「小姐，三小姐過來了，說是有個問題不明白，想要請教您。」
唐纖纖聞言，吩咐靜合下去，自己則迎進了花廳。遠遠地，她就瞧見一個穿紅戴綠的小姑娘端坐在椅塌之上，旁兒有小丫鬟小心伺候著。這會兒也不知那伶俐的小丫頭在女小姑娘耳根子邊說了甚，那小姑娘竟笑得差點噎住。
唐纖纖進來的正是時候，「喲，芳珠講了甚笑話，把三姐姐逗得這般歡？」
唐月抬起水眸，裡面有微微波光閃動，此會兒見了唐纖纖，頓作一笑，將茶蓋兒合上，茶盅遞給邊兒上的丫頭，這才接了話頭，「芳珠正猜測著五妹妹何時回來，可巧就回來了。」
唐纖纖心頭有事兒，卻只管壓著。陪著唐月笑道：「如此說來，芳珠倒還有些本事，還能掐會算呢。」
「哪兒是她有本事，正是妹妹回來得巧呢。聽說妹妹去看了那晴煙閣的四妹妹，不知她病要不要緊？」早些時候就聽說這庶出的妹妹病了，她本與她無多交情，並沒打算過去瞧瞧，這會兒聽底下丫鬟說到唐纖纖過去瞧了，她這會兒不問一聲，聊表關懷，便是說不過去的。這內房裡的人會說她是刻薄庶妹，她可是擔待不起的。
唐纖纖這會兒面露淒色，喉嚨發梗，「四姐姐的病得她自己好好將息，外人是幫不上多少忙的。」
唐月一聽，面色大變，她原以為唐玉寧的病並不甚大礙，小小年紀，又能有甚大病抱身？聽唐纖纖這般一說，她便知唐玉寧的病並不是那般容易好的。「四妹妹她……」眼下的話她有些說不出口，雖說這庶妹身份低微，但一朝想著她就這麼去了，心頭還是會覺得隱隱的不安。
唐纖纖見唐月神色大變，並不像是裝出來的。莫非她還顧念著這做姐妹的情誼？唐纖纖心下一動，「也不知四姐姐能不能好的。」她輕聲嗟歎，顯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唐月亦被唐纖纖的模樣給嚇到，這五妹妹先前得了她一本醫書，後又進了學堂，連日裡來也多鑽研醫術，給祖母開的藥丸連正宗的大夫都弗歎不如，想來這醫術也有了幾成。今日對卻對著唐玉寧的病直搖腦袋，莫非唐玉寧的病真這樣嚴重？「五妹妹是不是遇上了棘手的藥材，一時採辦不到。三姐姐倒是可以代勞的。」唐月眼皮跳跳，突然說了這些話。若真是如此，她倒是樂於搭這把手的。且不說救了唐玉寧的命，她會對自己感恩戴德，就是連唐纖纖也是會感激自己的，她當然願意這般為之，如此一舉兩得之好事，她當然是極願意為之的。
唐纖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沒用的。」
見著唐纖纖這般模樣，唐月也歎下一口氣來，「四妹妹真是福薄，竟得了這樣的病。」
唐纖纖跟著唐月一般歎了歎，發了一會兒子愣，這才好似喃喃自語道：「若是能滿足四姐姐的心願就好了。」
唐月眼皮子微動，「四妹妹有何心願，且說來聽聽？」她一早便瞧出來唐纖纖是真心將唐玉寧的病記掛在心頭的，自己這會兒若是幫了唐玉寧，不就等於幫了唐纖纖？雖說自己先頭已經幫過唐纖纖不少了，可是為了讓她對自己更加誠心誠意，她不介意再幫她這一回的。
唐纖纖這會兒也只當跟唐月談天似的，整了整思緒，幽幽開口，「四姐姐才情了得，三歲便能識字，五歲出口成章，這樣妙人，自然是想進學堂的。只是奈何身為庶女，這樣的身份怎麼跟姐姐們一樣順利的進學堂？」
唐月心下一跳，覺得唐纖纖說得頭頭是道。四妹妹雖生做庶女卻是心比天高，她一早就覺得唐玉寧生病這件事兒跟著唐纖纖進學堂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現下聽唐纖纖這般說來，她已確認唐玉寧真是為了此事才病倒的。「那該如何是好？」庶女進學堂的事情，要得到父親的首肯，可是父親並不喜唐玉寧，又怎會同意她進學堂呢？若是從祖母這邊走路，會不會更輕鬆一些？
「哎，可憐纖兒人微言輕，在父親面前說不上話，並不知道怎討爹爹歡心，是圓不成四姐姐的願望了。」唐纖纖一雙秀眉擰作一團，讓人瞧了心生憐意。
第四十三章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