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飽了,你們慢用。」放下碗筷,泡泡離開房間回自己房裡。
風墨眼眸一黯。
是什麼讓他觸怒了她?
他的神情御皇軒覺察到,他不能明泡泡的心,他更是不明。以前狡猾的泡泡、堅強的泡泡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的她,不是在沉默中冷淡,就是在沉默中給人壓抑。
回到房間,泡泡就直接走到鏡子面前。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她原先的湧動不再有。
他們的關心已經超越了她接受範圍,若再這樣下去,他們不瘋,她也會瘋掉的。命運不公,安排她附身如此胖的身體裡,讓她容易感情氾濫的心打擊有多大。如果可以,她想變回傻子只求能在他們面前看到他們一次驚喜。
夜深了,風墨離開了客棧來到偏遠的河邊,在涼亭裡撫琴舒放他的情感。
晚風瑟瑟,吹過他英俊的臉龐。修長的手指在琴弦移動,他眸裡的哀傷與迷惘更濃。薄薄的嘴唇微合微張,一襲白衣訴不盡的他的愁。
哀戚的琴聲四散響著,涼亭朦朧的景色,他那抹白色身影特別朦朧。
御皇軒背著手站在涼亭後面,稍稍側身,不想去感受這些憂傷的音符,可是他原本想走,哪知腳根本不聽他使喚。
他們這都是在幹什麼?
「他這回不是在悼念他的女殺手。」旁側抱著劍酷酷地突然冒出的獨孤漠沒有令御皇軒感到詫異與恐慌。
御皇軒抿唇淡笑:「是與不是,人總會變的。」
「我聽不出他在愁什麼。」這是獨孤漠的真話,從來沒有見過風墨每次撫琴沒有帶著對死去的心上人眷念的。
「見到幽聆了?」御皇軒問。
「見到了。」獨孤漠回答得冷硬,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憤怒,但也不想多提。
御皇軒輕笑,知道了獨孤漠與聆妃相見時的情景會如何。
「我們都錯了,都是年少時惹的禍,都認為那樣的女人可以付出,但是回報給我們的卻是她們一窩的蛇蠍子。當初,我們師兄弟為了她,可謂是差點把整個命都丟了。後來,料不到她以……」
獨孤漠凝著他:「為何不說下去?」
「知道生米煮成熟飯這個說法嗎?」御皇軒說得可笑,「當年,她就是用這招讓朕接她進宮的。在莊裡的時候,她就以身相許,朕能說什麼,不帶她進宮師傅就給我冠下罪名。」
「她主動的?」幽聆明明早已經是他的人,怎麼御皇軒他……
「你一定很驚訝朕為何不趕她走。」御皇軒說,似是回憶起當年的事情:「朕並不知道她已經是你的人,單純地以為……,她騙了你,也騙了我。我不在乎她有多愛朕,為了奪到朕的愛而不擇手段。但是,朕最在意她騙了朕。」
「為何不趕她走?」獨孤漠問。如果是他,他就已經把幽聆給殺了。
御皇軒沒有馬上回答。
這時,風墨也已經停止了撫琴,正回頭看著他們。
御皇軒走上去,抬頭凝望彎月,讓他勾起最多回憶的還是泡沫。這個世間,或許只有泡沫不會算計他,只可惜——
「大師兄,你也想跟我們遊歷天下嗎?」風墨笑問,完全沒有剛剛的惆悵之色。
獨孤漠一笑,看向御皇軒:「你二師兄才不願大師兄打攪他。」
從彎月上收回視線,御皇軒打趣:「大師兄,有你一個朕也不會感到孤獨了。不過,非常感謝上天能讓我們師兄弟三人的誤會解開了。從今以後,我們還是不離不棄的三兄弟。」伸出手……
風墨和獨孤漠相視一笑,握住了御皇軒的手——
走在回客棧的路上,獨孤漠問:「皇軒,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泡泡皇后已經死了,自然我也知道。關於她被當成政治棋子進入皇宮,我深感同情。不過,太上皇為何讓她當著你的面死,然後又叫風墨去救,風墨你知道嗎?」
風墨聳聳肩:「不知道,太上皇沒說,他很神秘。」
「對了!」獨孤漠又問:「皇軒,聽說她很聰明,而且又聰慧賢淑,真想見見她是不是如此。不過,你能忍受這麼胖的女人嗎?何況將來她將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她這兩天都在跟我較勁,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御皇軒無奈地說:「說到母儀天下,可能她沒有那個福分了,她的身體……重病在身,命什麼時候被閻羅王勾去都不知道。只求她能開心一天是一天就好了,畢竟她幫了我很多。」
拍拍他的肩膀,獨孤漠安慰道:「相信她以後的每天會很開心的。」
「她……」
這時,不遠處傳來騷動:「放開我,放開我,蕭大哥,你沒事吧?不要管我了,快走!蕭大哥……」
「是蕭靖和蝶兒!」風墨驚道。
馬上,三人快速跑去,到了前面,柳蝶已經不見,蕭靖正一身傷躺在地上。
「蕭靖!」三人立馬扶起他。
「蕭靖,你怎麼樣了?」御皇軒急問,這會,想起泡泡:「泡泡呢?蝶兒呢?你怎麼受傷的?是誰幹?」
蕭靖很想說,但是這時卻痛得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