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自小家貧,父母早喪,是祖母祖父將他含辛茹苦拉扯大【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81章節】。但因為家中實在貧窮難免被人瞧不起,所以打小經常有同村的壞孩子譏笑他罵他貧賤。
幼年的羽寒並不懂得貧賤二字的實際意思,但他每每看到祖母祖父那種痛苦憂愁的眼神,他就難過得想哭。
十歲那年,羽寒已經出落得宛如三月桃花六月荷花。一個大戶人家想買了他養在府裡將來給自家小姐做侍,祖母祖父本捨不得他,但他知道自己能換十畝薄田、兩頭水牛和二十幾隻老母雞時,便說死說活要跟了管家去縣城。
人家要他按手印便按手印,要他聽話他就聽話。他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被人退回去,否則家裡好不容易得來的田地、牲畜都打了水漂。
祖母祖父苦了大半輩子,終於不用只在過年才三人合吃一個雞蛋,不用三人合擠在一張土炕上合蓋一床破棉被。管家臨走時還扔下幾兩銀子,祖母祖父終於不用再穿佈滿補丁的棉衣過冬。
大戶人家就是闊綽,他自生下來從沒住過這麼結實和暖和的房子,即使那只是大宅中最普通不過的一間下人房。
羽寒連吃了三個白面饅頭,爬上床就蒙頭大睡。床鋪真舒適!棉被真暖和!他正甜甜美美地睡著覺做著美夢,不成想一隻黑手大半夜向他伸了過來。
十歲的男孩子還不懂什麼叫作男女之間的情愛,對方嚇唬他如果他不乖就把他送回鄉下,他於是在巨大的驚懼和刺激下完成了人生墜入地獄的第一次。
姦污他的人就是這府裡的管家。之後的大半年,他被管家玩弄了多次,直到有一回被喜歡他的小姐堵在房間裡逮個正著。
管家第一時間便誣賴是受了他的勾引,府裡沒人相信他的清白,而小姐盯著他的眼神充滿恨意,最後上來狠狠掄了他一巴掌,平日她可是連句重話都不會對他講的。
他被綁了起來,先在柴房關了一夜,第二天就被人賣進了當地最大的窯子。
窯子裡有很多和他年歲相仿的男孩子,他問看管他的張阿爹他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得到的答案就是即便他死了,化成灰也回不去,骨灰只能被丟進河裡。
羽寒害怕得要命,為了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他不得不被迫去學習怎麼伺候女人。
除了他之外,張阿爹還同時管教七、八個男孩子。從端茶倒水到一顰一笑,從彈琴唱曲到讀書識字,從調製各種香料到飲遍各種美酒,羽寒十一歲到十四歲的人生大抵就是這樣度過的。
越長大便越懂得小倌這兩個字的含義,越懂得這兩個字的含義就越發不敢叫祖母祖父知曉,生怕二老會給生生氣死。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二老決定從山裡去縣城大戶人家探望孫子的那一刻開始,悲劇就注定拉開了帷幕。
祖母祖父雙雙離世。羽寒的人生在瞬間失去了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最絕望的時刻好幾次試圖尋死可都沒死成【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81章節】。現在回想,或許他上輩子造了重孽,此生必須承受萬般苦痛來抵償吧。
牢門一響,羽寒不自禁打了個哆嗦,他明白他的噩夢又即將開始。
兩名看守架起他往外拖,許久不見陽光的他趴在院子裡好一會兒才敢睜開眼睛。
軒轅沐風和凌陌曉正一邊喝酒一邊說笑。
凌四季坐在一側彈琴,院子裡架著個燒紅的炭盆,一副沉重的鐵鐐被放在上面烘烤。
凌陌曉打量著羽寒驚恐的眼神微微一笑,「羽寒公子,恭喜你,大將軍已經在有鳳來儀替你贖身了,以後你就是將軍府的人,再也不必回有鳳來儀過那種千人騎萬人跨的日子了。」
「什麼?不!……」一聽說以後都在待在將軍府,羽寒嚇得週身的血液彷彿霎那間凝固了,臉色煞白,神色痛楚。
軒轅沐風揚了揚手中的賣身契,「你看清楚,打今兒起你就是軒轅府的奴才,不再是有鳳來儀的人。以後本將軍就是你的主子,本將軍叫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否則將軍府的家法饒不了你!」
「大將軍,您放過我吧!求求您放過我吧!」羽寒膝行幾步爬到軒轅沐風跟前不停的磕頭,「我知道我得罪了您冒犯了您,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一條生路吧!」
「你這叫什麼話?」軒轅沐風一把扼住羽寒的下巴,兩眼盯著他流露出凶狠且嘲弄的光芒,「告訴你,本將軍喜歡你,看你這樣梨花帶雨的,本將軍可心疼了。本將軍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你的!就算你死了,本將軍也不會叫你離開將軍府!」
軒轅沐風的話令羽寒徹底癱坐在地,他體若篩糠,凌陌曉喝了口酒笑道:「恭喜大將軍終於抱得美人歸。今兒這麼高興,羽寒公子也該表示表示。聽說羽寒公子一向舞藝卓絕,今天兒機會難得,你就不要推辭,為我們舞上一曲吧。當然,你這身衣服首先要換掉。」
凌陌曉說著對看守使個眼色,一人便上前扭住羽寒的胳膊,另一人隨手幾下扯掉了羽寒唯一用來蔽體的殘破不堪的衣袍。
羽寒渾身**,頓時羞恥地蹲下身子遮擋住私處。
凌四季見他週身傷痕纍纍,著實有些不忍,趕緊將一條紅紗丟給他。羽寒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將紅紗緊緊裹在身上,眼角處止不住珠淚翻滾。
軒轅沐風看到此情此景,與凌陌曉一同哈哈大笑。
軒轅沐風譏諷道:「想不到一個青樓小倌還知道害羞,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大將軍,人家怎麼說也是紅牌公子,跟一般的庸脂俗粉不能相提並論。」凌陌曉說完又來回打量羽寒,「本官一直聽說羽寒公子有拿手絕技,名曰『籠中舞』,只可惜此處沒有鳥籠,不然羽寒公子裝扮起來定是十分賞心悅目。」
「不過就是裝飾而已,不一定非要鳥籠,來人,把那幅鐐銬取下來給羽寒公子戴上。」軒轅沐風含笑說完這道殘忍的命令,凌四季彈琴的手一抖,隨即就錯了好幾個音。
他趕忙停下手,凌陌曉用犀利地目光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嫌他實在沒見識。
有專人用鐵鉗將被炭火烘烤的滾燙的鐵鐐取下丟在羽寒跟前。羽寒驚恐萬狀,一個勁兒往後縮,並連連哀求,「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啊!」
「饒你的命容易,只要你說一句『紀天驕罪有應得』,本將軍就饒了你。」軒轅沐風擺明一副戲弄且洋洋自得的神態。
誰知羽寒咬著嘴唇半天沒言語。軒轅沐風繼續威逼利誘,「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說了就不用受苦,這麼划算的買賣還用得著考慮嗎?」
「紀小姐是無辜的……」羽寒的聲音不高,在場的眾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軒轅沐風猛地一拍桌子,「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紀小姐是無辜的,她是被冤枉的!就算叫我說一百遍一千遍,她也是被冤枉的!」在這一瞬間,羽寒抬起臉,原本的恐懼蕩然無存。
凌陌曉譏笑著,「大將軍,看起來將軍府的奴才也真欠調/教。」
「賤/人!給他上鐐!」軒轅沐風在凌陌曉話語刺激之下勃然大怒。於是兩名看守死死按住羽寒不許他動彈,另有專人帶著厚厚的棉手套掰開鐵鐐,先將鐵鐐套在了羽寒右腳腕上。
羽寒啊的一聲慘叫登時昏死過去,看守用井水將他潑醒。軒轅沐風再次逼他說天驕有罪,他倔強的蜷縮起來,緊緊咬著牙,下定決心一般搖了搖頭。
就這樣,滾燙的鐐銬釘死在羽寒的雙腳上。羽寒昏厥,連潑了三桶井水也沒有清醒。
軒轅沐風氣得掀了桌子,她本想當著凌陌曉的面逼羽寒屈服,卻不想弄巧成拙。
凌陌曉笑著勸慰,「大將軍無需動怒,要懲治這頑劣的奴才不是沒辦法,本官有個主意。」
說完她附在軒轅沐風耳邊又低聲言語了一番。軒轅沐風望著羽寒暈厥的身軀咬牙切齒的說:「這個辦法最好!別說一個小倌一個奴才,本將軍決不許任何人同我作對!就連皇上也不行!本將軍這次就叫他徹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次日,幾乎半個京城都知道軒轅沐風新買了一個賤/奴,賞給全府尋歡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