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這頂帽子扣下來,任憑誰也不能輕易推翻【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八十逼婚(二)章節】。
君太后一腔悶氣憋在心裡難以發洩,於是重重地將酒杯撂在案上。鳳霆筠故作關切地問,「父後,您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傳太醫?」
「不用了!父後歲數大了,一不留心多喝了幾杯就看走了眼。」君太后似乎話裡有話,邱丞相不敢正視君太后犀利的眼神,垂首悶坐一聲不吭。
鳳霆筠攙扶著君太后,「既然父後不舒服,朕陪父後回宮歇息。」
「本後豈敢?皇上大了,心也大了,會乾綱獨斷了,父後怎麼能在您面前礙手礙腳的?」君太后說罷氣哼哼站起身便走,君後小軒轅氏忙對鳳霆筠行了個禮驅步跟上。
由於君太后當席發作並拂袖離去,酒宴不歡而散。鳳霆筠與邱丞相都暗自鬆了口氣,君臣二人一前一後走在上林苑寬闊的道路間。
鳳霆筠叮囑道:「以後就由太醫院的王太醫專門為邱小公子診脈。朕都吩咐好了,王太醫是可信之人,你們無需顧忌。」
「多謝皇上體恤,臣叩謝皇上隆恩。」邱丞相深感皇恩浩蕩,感激得無以復加。
鳳霆筠歎了口氣,「丞相,朕當不起一個謝字,朕身為一國之君明知紀家無辜卻不能為紀天驕平反,是朕對不起她呀!」
「皇上,聽說負責押送紀天驕的官差和她一起失蹤了。紀天驕該不會已經……?」最壞的結果就是天驕已經遭了軒轅沐風的毒手。邱丞相自從瞭解事實真相以後,不僅改變了對天驕原有的看法,甚至對這個曾經的兒媳還抱有了幾分欽佩之情。
鳳霆筠握緊了拳頭,「朕派內廷一路跟隨保護紀天驕,豈料那些人根本沒有回來覆命。要麼是她們背叛了朕,要麼她們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皇權受到威脅,並且是最直接的對抗,對手無異於已經同自己宣戰。
鳳霆筠望著湛藍的天空,「不瞞丞相說,朕曾經只以為皇宮是個牢籠,可自從登上皇位之後,朕發現整個天下都是牢籠。朕每走一步都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牽制,朕也算是舉步維艱了。」
「皇上,您可千萬不能氣餒呀!只要您振作起來奮發圖強,就一定能將佞臣奸黨掃除乾淨,還我大秦一個開明盛世!」
鳳霆筠頷首,「丞相說得對!朕答應你,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還大秦一個開明盛世的!」
軒轅沐風得知鳳霆筠將邱牧下旨賜婚給岑羨知,氣憤地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她氣呼呼闖進端賢宮懇求君太后叫鳳霆筠改變主意,君太后雖不忿卻也無奈,「皇上已經下旨,現在滿朝文武都知道了,你叫本後怎麼可以去為難皇上?那畢竟是皇上啊!」
「分明是皇上和邱家串通一氣,還有那個岑羨知【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八十逼婚(二)章節】!叔叔,您總說皇上是個孝順女兒最聽您的話,可事實證明,她在這件事上連您都瞞著,分明就是忌憚咱們軒轅家!」
「是呀,皇上獨寵貴君,又已經有半個月沒去昭陽宮了!臣侍想和皇上單獨說句話都難上加難!恐怕假以時日,臣侍君後的位子都要拱手讓給貴君。」君後小軒轅氏掏出手帕就擦眼淚,那模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君太后先是冷笑一聲,「你真把君後之位讓給紀明宣試試,你看他敢要嗎?」隨即又苦口婆心開導這對姐弟二人,「你們也別總說皇上這個不好那個不好,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她只會更加厭惡和忌憚你們。你們放心,只要有我這個君太后在,皇上絕對不敢動軒轅家一根毫毛,更加不會對你們輕舉妄動!只是你們也該想想怎麼才能和皇上搞好關係。還有,沐風,那個邱牧有什麼好的?都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你何苦非要他不可?」
「叔叔,就算我不要他,我也不能便宜了岑羨知呀!」軒轅沐風一想起來兩次都能沒把邱牧弄到手就氣得鬱結。
君太后朝身邊的內侍吩咐道:「去傳旨,挑四名貌美機靈的小侍賜給軒轅將軍。」
「叔叔!」軒轅沐風知道君太后此舉不過是為了安她的心。
君太后拉著她的手拍了拍,「行啦,婚事不要再提了!另外本後還要警告你,邱家嫁兒子不許你滋事,否則皇上怪罪下來,本後也不保你。」
這婚事賜得突兀,辦得也倉促,但總之十天之後,在鳳霆筠親自主持之下,邱小公子順利嫁入岑府,和岑羨知拜堂成親。由於皇上親自主婚,百官無不來賀喜,婚禮弄得倒比邱牧嫁給天驕時還熱鬧。寬大的婚服遮擋住邱牧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走完過場送入洞房,岑羨知親自送走鳳霆筠和文武百官,便急於去看望邱牧。
紅頂金絲帳,紅燭映成雙。邱牧坐在床上兩手緊緊絞著蓋頭,岑羨知挨著他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邱小公子轉回頭時淚流滿面。
岑羨知還未開口,邱小公子已經一頭撲進他懷裡,抱著他失聲痛哭。「岑哥哥,我想妻主,我好想她,好想她……」
「丞相大人不是已經派人去打探消息了嗎?其實,以紀天驕現在的處境,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對不對?」根據隴山鎮傳來的奏報,一夜之間不僅是天驕,就連佐貴與宋成都神秘失蹤了。其實佐貴與宋成的屍體被旋風寨的人大卸八塊丟進了河裡餵魚,誰還能找得到?
邊關早就收到會有人犯押解前來的通報,但人犯遲遲押解未到,於是有專員向京城送信詢問情況。一層層查實下來,證實押解的差官與人犯一同失蹤,軒轅沐風猜測佐貴與宋成已經失手,岑羨知則推斷天驕可能成功脫逃。
邱牧抬起一雙朦朧的淚眼,「岑哥哥,我怕妻主已經遭了軒轅沐風的毒手……」
「不會的!紀天驕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你別太傷心,也別胡思亂想,眼下暫且渡過一關,你最重要的就是保養身體,將來給紀天驕生一個白白胖胖的丫頭!」
岑羨知一邊笑著一邊替邱牧擦眼淚。
邱牧對岑羨知躬了躬身,感激地說:「要不是岑哥哥您捨身相救,此刻不止是我,甚至邱家滿門都難以保全,還請您受我一拜。」
他說著便要下跪,岑羨知一把托住他,「我仰慕邱丞相的清廉正直,更憎恨軒轅氏玩弄權術獨霸朝綱。我對不起紀天驕,如果不是我對她抱有偏見,如果我能早一點識破奸人的詭計,我就不會成為奸人的棋子害得她含冤莫白。總之,我欠她的就算用我一輩子來償還都不夠!邱弟弟,以後你安安心心在府裡住下,我會承擔所有的責任悉心的照顧你,更會把紀天驕的孩子當我的孩子看待。我相信她沒死,一定沒死。無論多苦我們都要忍耐,一定要攜手等她回來!」……
「你這個賤/人,你給本將軍出聲呀!你怎麼不出聲!你叫呀!」任憑軒轅沐風如何狠狠鞭打,羽寒就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軒轅沐風氣紅了眼,鞭子沾了鹽水又接連抽了二三十下,羽寒昏死在血泊中。
有隨從快步走進地牢,「將軍,凌大人來訪,說有要緊的事跟您商量。」
「哼!便宜你這個賤/人!」軒轅沐風臨走時還不忘在羽寒身上使勁兒踢一腳。等她離開後,看守從新鎖好牢門,同樣也不顧羽寒的死活揚長而去。
羽寒昏昏沉沉,醒來時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火辣辣的疼,每動一下都好像在撕裂他的心。
牢房裡漆黑恐怖,這裡是將軍府私設的地牢,冷牆鐵柵高聳,沒有窗戶,與外界完全阻斷。只有在來人的時候才會點上火把,所以羽寒自從被關進來就再也無法區分晝夜,更不知何月何日。
本來還全心指望若清淺會來救他,然若館主不知何故一直杳無音信。
有鳳來儀沒人敢得罪軒轅沐風,誰也不敢過問羽寒的下落。羽寒自從在被軒轅沐風和凌陌曉帶去大理寺死牢受辱之後便一直被關在將軍府的私牢裡,當軒轅沐風不開心的時候會拿他發洩,開心的時候又會拿他取樂。
羽寒想過死,身心的折磨令他生不如死。
可軒轅沐風威脅他,說如果他敢尋死,就一定叫天驕給他陪葬。
羽寒於是再也不敢提死這個字,他知道他是卑賤的,卑賤到即便生死也不能由他自己作主。
對天驕的愛越深,他就越發感覺自己卑賤,那是一種瞬間能痛徹心肺的自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