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一路尾隨陸赫嶸,才發現她只是回轉了安恬郡府【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43章節】。天驕暗笑自個兒多心,正要離去,忽聽背後有兩個人一邊走一邊悄聲議論著,「聽說淮恩郡君出事了,青兒也死了。」
「哼,我瞧著那小子也活不長了,竟敢背著淮恩郡君私自跑去小姐房裡,太明目張膽了。」
「哎,你說真是那個慕容府的小姐干的嗎?咱們小姐昨晚上也一夜都沒回來。」
「喂,你不是懷疑咱們家小姐吧?」另一個人慌忙摀住了說話之人的嘴,「別再說了,快去買菜,主子的事可不是咱們奴才能亂嚼的。」
這兩人就是從安恬郡府出來採買的侍從,天驕將他們的話一字不差記在心裡,眼見他們腳步匆匆拐去了另一條街。天驕佇立良久,內心五味雜陳,談不上什麼滋味,只覺得一陣陣堵得慌。
天驕買通了耿六姐帶她去探望慕容汐羽。死牢裡散發著腐朽的臭氣,耿六姐打開牢門照著趴在稻草垛上的慕容汐羽就是狠狠一腳,「快起來,裝什麼死!」
「哎,六姐,麻煩叫我和她單獨說幾句。」天驕說罷又塞給耿六姐一錠銀子,耿六姐眉開眼笑,「行【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43章節】!不過長話短說,不怕別的,就怕上頭來人查監。」
待耿六姐走後,天驕扶起慕容汐羽。眼前的慕容汐羽佩戴著重銬重鐐,囚衣上、手腳上都血跡斑斑。天驕一陣心酸,「汐羽,你受苦了,她們怎麼把你打成這樣?」
「天驕姐,我、我真的是冤枉的……」慕容汐羽氣若游絲。
天驕忙從懷裡取出一顆續命的靈丹妙藥餵她服下,並單腿跪著令她能靠在自己懷裡。天驕輕聲說:「我相信你的清白。但凡能幫你的我會盡力。不過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聽說昨天你去我家找過我三哥,後來你遇到什麼人經歷了哪些,你一五一十的全告訴我好不好?」
慕容汐羽於是揀要緊的講述了一遍。
天驕疑惑不解,「那個自稱是我三哥朋友的男人叫什麼名字?」
慕容汐羽搖了搖頭。當時她情緒崩潰,迷迷糊糊就跟著那個男人走了,連姓名都忘了問。
天驕又追問道:「他是否直接帶你去了客棧?」
「不,他帶我去的是雙喜樓,沒錯,是雙喜樓。」慕容汐羽冥思苦想,「他叫我暫且等待,他說會去把紀公子接出來。可我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我心急如焚。小二來給我送酒,我好像喝了很多,隨後就人事不醒。」
「就是說隔日醒來時,你便發現自己躺在客棧裡,之間發生了什麼你全無印象?」
「是!」慕容汐羽使勁兒點著頭,「天驕姐,我不能騙你,我真記不清了。可你要相信我,我從小到大從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呀!我雖然喝多了,但也不致於去姦殺人命。我想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慕容家!她們今天已經給我上了拶子和夾棍,我真怕我熬不下去了。天驕姐,殺頭是不是很疼?我自己死也就算了,我不想連累爹娘連累慕容家五十餘口啊!求求你,求求你想辦法還我清白!」
慕容汐羽邊哭邊掙扎著跪在地上給天驕磕響頭。天驕動容,又掏出一瓶藥塞進她手裡,「擦了就不痛了,但藏好了千萬別叫人搜去。」
不多時耿六姐來催,天驕亦知死牢重地不得久留,於是跟著耿六姐快步離開。
直到出了獄門,天驕將耿六姐單獨請到僻靜處,許了她不少銀錢拜託她關照慕容汐羽。耿六姐不知內情,連誇天驕夠義氣。天驕不便解釋,離開大理寺後直接去了雙喜樓。
果然小二說昨日的確是有個遮著臉的男子陪慕容汐羽來喝酒,但很快就獨自離開。天驕又詢問慕容汐羽如何離開的,小二笑了笑,「是陸小姐扶著她離開的呀。」
「什麼?哪個陸小姐?」天驕心裡一顫。
小二嬉笑,「安恬郡府的陸小姐呀!她常跟紀小姐、百里小姐你們一起來喝酒,小人絕不會認錯。」
難道真的是赫嶸?……
天驕心事重重回了紀府。蘇垠雪見她一邊往嘴裡扒飯一邊還小聲嘀咕,便關切地問,「你在嘟囔什麼?陸小姐怎麼了?慕容小姐又怎麼了?」
「沒、沒什麼……」天驕食不下嚥,索性放下碗筷。
蘇垠雪暗自搖頭,他示意阿娥去外面盯著,親手關了房門回來挨著天驕坐下,「敢情你之前的話都不算數了?」
「我說什麼不算數了?」天驕抬起頭。
「你說過我是你的男人,以後你有事都不會瞞我。」蘇垠雪審視了天驕一會兒,有些賭氣,「看起來是我自不量力。紀大小姐什麼身份,又怎麼會真的拿我當知心人。」
「哎,垠雪,我不是故意瞞你,只是……」天驕拗不過蘇垠雪,終究把自己的疑惑說了。
蘇垠雪倒吸了口氣,「你不會真的認為陸小姐姦淫殺人,然後嫁禍給慕容小姐吧?」
「我、我不知道。以我對赫嶸的瞭解,她應該不是那種人,但汐羽也的確像是冤枉的。」天驕歎了口氣,「我不明白陷害汐羽的人出於何種目的?如果此事與赫嶸無關,為何偏偏是她將喝醉的汐羽從雙喜樓帶走的?」
「你別胡思亂想了,當心自己憋出病來。」蘇垠雪推了天驕一把,「我要是你,我就去找陸小姐當面問清楚。畢竟她是你的朋友,如果不是她做的,千萬別冤枉了她呀!」
在蘇垠雪的建議下,天驕在晚飯後去了安恬郡府。不過這次她既沒請人通報也沒走正門,而是躲在安恬郡府後牆根兒下直到定更後爬牆進去的。她躡手躡腳溜進陸赫嶸居住的院落,正房點著燈,天驕捅開窗戶紙向內張望,屋子裡安恬長郡君與陸赫嶸父女相對,言語似有爭執。
陸赫嶸抱著腦袋一臉鬱悶,「父君,您就別再逼我了行不行?」
「赫嶸,不是父君逼你,若你故意隱瞞實情,將來萬一出了事連父君也保不住你。」安恬長郡君唉聲歎氣。
陸赫嶸急得跺腳,「父君,您究竟要我說幾遍?我昨晚上真在有鳳來儀過的夜!」
「赫嶸,你別嫌父君煩,實話同你講,今日惠卿請父君進宮,見到了淮恩。」
安恬長郡君話音未落,陸赫嶸身子猛地一顫。她側開目光不敢正視自己的父親,支支吾吾地問道:「淮、淮恩他還好吧?」
「你是問他還是問他肚子裡的孩子呀?」安恬長郡君話一出口,陸赫嶸驚了,天驕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