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陸軍大營
一隊隊的士兵正按照各自的建制。緊張的進行著各項操練。拼刺刀。野外拉練。射擊訓練、各營的對抗練習……在陳卓和袁世凱異常嚴酷的督導下。軍官們首先以身作則。帶著士兵們玩命似的訓練。
要是此時把大清其他營頭的隊伍拖過來。看看新建陸軍的訓練。恐怕眼珠子都的驚的掉在的上。這哪是玩命啊。簡直就是不要命。
一排排的士兵趴在的上。清一色的毛瑟八八步槍。在教官的口令下。瞄準著對面土坡上的靶子。進行射擊訓練。而對面靶子下面的戰壕內。一排排的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躬身做著各種規定的戰術動作。戰壕內各陣的間的轉移、撤離、隱蔽。各戰鬥小組之間的相互掩護和出擊……
想像一下。頭頂上方就是密集的子彈。任何一個人只要稍微抬起頭。就可能被立即射中。這樣的訓練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而另外一邊。士兵們貓著腰或者匍匐在的上。向山坡上作攻擊前進。軍官們則端著槍在一旁作對天射擊。沒有經過連續幾次這樣的訓練。很少有人能夠挺的下來的。
拼刺刀就更狠了。士兵們分作兩隊。每人一根木棍。贏了晚上加餐。冒著熱氣的豬肉燉粉條每人一大碗。輸了的隊伍加練越野。負重圍著操場跑20圈……
這樣的訓練。士兵受傷的概率是很高的。第一個月下來。就有四百多人在訓練中受傷。然而不管是陳卓還是袁世凱。都是咬著牙不放。堅持必須這樣的訓練模式。
一支聽見槍響就作鳥獸散的軍隊。是決計不能存在於新建陸軍大營的。這一點。在新建陸軍成軍之日。光緒就反覆的給陳卓和袁世凱叮囑過。依著光緒的意思。很想把大炮都拖上去。近代戰爭。炮火攻擊下的訓練是非常重要的。無奈條件太簡陋了。很難保證傷亡的情況。陳卓和袁世凱反覆斟酌後。還是沒敢這樣做。
不僅對士兵們進行嚴酷的訓練。每個軍官的養成訓練也是必須的功課。在此之上。光緒還特別讓陳卓加上了一條。熟悉日軍的各種旗語。部隊建制番號。基本軍事條令。甚至還明確規定了一條。每個軍官都必須在陳卓的帶領下。能說一口流利的日語。
時間。所有的訓練都像是說了發條一般。憋著勁的爭分奪秒。只有陳卓心裡明白。皇上憂慮的是什麼。
只有盡快讓這支部隊形成戰鬥力。才能稍微緩解目前大清幾無可戰之兵的局面……
然而抓的越緊。亂子卻還是冒了出來。
世鐸舉薦的二十多個侍衛。都被陳卓作為後備軍官。放在了袁世凱的陸軍第二鎮。最初的時候。這些侍衛還勉強能夠接受訓練。時間一長。訓練強度一增加。很有幾個人就有些受不了了。
一日晚間。按照平常的規矩。袁世凱帶著自己的親兵進行巡營。不曾想在走到第二鎮一協二標的營頭時。卻忽然發現一個軍官模樣的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營房外。不知道在幹什麼。
袁世凱當即沉著臉走了上去。喝令親兵將此人攔住。走進一看。卻正是那二十多人侍衛中的一個。名叫景琦。
要說袁世凱訓練自己的這個陸軍第二鎮。也是著實下了番功夫的。短短數月。不僅所有的軍官。括部分哨長。袁世凱都能一口叫出名字。
此刻見到這個景琦一臉慌張的神情。袁世凱當即拉下臉來。下令自己的親兵對景琦進行搜身。這一搜。就搜出了一桿煙槍和幾個大煙泡。
袁世凱再湊近景琦一聞。滿身都是鴉片煙的味道。袁世凱立刻勃然大怒。喝令自己的親兵將景琦綁了起來。
這一下。兵營裡立時就熱鬧了。景琦雖然被五花大綁。卻是毫無懼色。瞪大眼睛衝著袁世凱破口大罵。「老子是乾清門三品帶刀侍衛。鑲黃旗出身。你他媽不過是一個記名提督。就敢拿我?老子可是禮親王世鐸舉薦過來的?」袁世凱陰沉著臉也不理會。當即下令陸軍第二鎮全體集合。
不過一會兒。陸軍第二鎮全體官兵在操場上結合完畢。看著黑壓壓的一萬多人站在那裡。景琦心中也有點發虛了。不知道袁世凱會對自己怎樣。一邊掙扎。一邊大喝道。「這個破兵老子還不侍候了。放老子回去。老子要進宮服侍太后和皇上……」
「入的這個軍營。不管是誰。都要守軍營內的規矩。」袁世凱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掃在景琦的臉上。「景琦。你偷偷吸食鴉片。你可知罪?」
「老子沒有罪。老子要見禮親王世鐸……老子就是吸食鴉片了。不過是偷偷解解乏。袁世凱。你敢把我怎樣。我是乾清門三品帶刀侍衛!」見袁世凱臉色不善。景琦心中一慌。說話也是有些語無倫次。
袁世凱定定的注視了景琦片刻。忽然冷冷一笑。「景琦。你犯了死罪。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話音剛落。便看見袁世凱右手一揮。便看見左右親兵將景琦推到旗台前。一腳將景琦踹到的上跪著。一支步槍便頂在了景琦的腦袋上。
「大家都給我記清楚了。我袁世凱平生最恨鴉片。大清積弱。自鴉片戰爭始。凡違此令。不管他是皇親貴胄。還是普通士兵。只要在這軍營當中。在我袁世凱麾下。立殺不赦!」袁世凱注視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猛的將右手往下一放。
一聲槍響後。景琦一動不動的倒在了的上。頓時。全場一片鴉雀無聲。
就這麼一眨眼功夫。說殺了就殺了。還是宮中的侍衛。連向上稟報都沒有?立時間。操場中的每個人都不由的挺直了身板。其中的那二十多個侍衛。更是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出。心中是百般滋味。
第二日。這二十多個侍衛便齊齊的聚集在了世鐸府中。跪在的上哭成了一片。
「王爺啊。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三品侍衛。連旨意都不請。說殺就殺了。還有沒有王法啊。這個新建陸軍我們是再也不去了……」
「好歹我們也是王爺你舉薦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啊。王爺。袁世凱居心叵測。這是連王爺你也沒有放在眼裡啊……」
聽著院落中央一片鬼哭狼嚎。世鐸的心中也是煩躁不安。
太后才剛剛提到袁世凱。讓自己用心結納。用袁世凱去壓陳卓。沒想到自己還沒有來的及去見袁世凱。袁世凱倒好。給自己擺了這麼一桌。
正滿腹惆悵之際。忽然看到自己舉薦的景銘。從門外悄悄的走了進來。景銘是世鐸舉薦進宮中的。和世鐸關係匪淺。此刻看世鐸一臉愁容。卻只是淡淡一笑。
「王爺打算如何處置外面在下人啊?」
世鐸歎了口氣。招手將景銘叫道自己身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你在軍中。知道的清楚些。」
景銘看著世鐸沉默了片刻。口中忽然吐出兩個字。「該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