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古戰場是數萬年前上古兩大神族黃帝神族和蚩尤神族發生戰爭的地方,當年一戰,雙方死傷慘重,古戰場也因此變成了一片戾氣深重的凶險之地。
是以神州浩土各個修道門派,無一不把這裡列為禁地,不讓弟子接近。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裡反而聚集了無數不能被各個修道門派見容的奇人異士。
葉歸此時已是反出了明光宮,屬於無門無派一類的人物,自然不用管他什麼禁地不禁地了,聽說此處住著個無所不知的無知老人,自然是要來見上一見的。
此時,葉歸正御著披雲刀站在天際之上,站在空中看去,那土地上,竟是隱隱約約的泛著一層殷紅色。
上方,一大股的戾氣極濃密的籠罩著,看得他心裡有些發虛。
這股戾氣實在過於濃重,葉歸想了一會,心道:「這片戾氣這般濃重,還是不要飛行的好。」
打定主意,已是在一處平地停了下來。剛一落地,立時便不由的打了個冷戰,他分明感到一股極強烈的殺氣從這片土地冒了出來。
若是將那座廢舊的城池上空的戾氣比作一根蠟燭的話,那麼這片土地上空籠罩著的戾氣簡直就是一整個太陽了。
葉歸舉步向前,前方,一大片濃霧極粘稠的籠罩在那裡。
從濃霧之中,隱隱約約傳來了些怪獸的怒吼和人馬的呻吟,極有狂笑也有哀嚎,說不出的恐怖陰森。
在走進前些,在一根略略有些傾杞的巨大石柱上,有五個蒼勁古拙的篆體字,卻是:「涿鹿古戰場」。
每個字都有一人般高,字體的凹陷處,長滿了說不出名來的草,有些還長出一串串暗紅色的珠子來,像是一串串掛下來的血珠子一般。
葉歸暗道:「歷經萬年,此處殺氣依舊這般濃烈,可想見當年的戰況了。」
葉歸適才在天際看到的殷紅色的土地,便是當年神族的鮮血染紅的。神族鮮血畢竟與凡人有些不同,是以雖然歷經了千年的風雨,但那股殷紅之色卻是並未褪盡。
他一面想著,一面朝著那迷霧走去。
許是受了上古神力的影響,此地的東西,大都比其它地方要大許多,便是尋常的竹子,到了這兒,也是足足有成人懷抱般粗細,高聳入雲,再有迷霧遮擋,更是見不到頂端在哪裡。
更令人驚奇的是,這些竹子竟然通體烏黑,隱隱泛著寒光,若不是在這裡看到,葉歸一定會認為那是一根鐵棒。
便在此時,從竹林中,竟是呼的一聲闖出一個黑衣人來,見到林外竟然有人站著,也是不由微微吃了一驚,隨即,再不管葉歸。逕自祭起兵刃,去得遠了。
此人來去如風,且御物時泛出的已是純黃色,正是斗生的鬥氣無疑,看那服飾,似乎是青城派弟子,葉歸一路來擔心的乃是明光宮會派出斗生甚至鬥士來捉拿自己,但這麼久了也不見一個,已是有些放心下來。
刺客忽見有青城派弟子現身在這龍蛇混雜的涿鹿古戰場,心中也是不由充滿了疑竇,暗道:「這青城派斗生現身涿鹿古戰場,卻不知何故?」
正這樣想時,從林間,竟又是闖出一人,見到葉歸也是微微吃了一驚,但卻是停了下來,道:「請問這位兄台,適才是否有一人從這經過?」
葉歸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眼,見他行動身法與先前那人一般無二,心知兩人必是同是青城派門下,便道:「的確有一人從此經過。」
那人道:「不知兄台可否告知此人所去方向?」
葉歸心道:「這兩人雖是同門,卻一前一後,只怕其中尚有蹊蹺。」
心中這樣想時,口中已道:「不知那人與兄台是何關係?」
那人一怔,隨即道:「不瞞兄台,我們是青城派弟子,在下玉玄,那人是我師弟獨孤夜,數日之前,他獨自離山,來這古戰場尋一件極為凶險的兵刃,師父得知後,派我前來追回師弟,不料還是來往了一步……」
葉歸聽到這裡,見他臉上神色並無說謊的跡象,方才道:「往東南方向去了,兄台還是快些追吧。」
玉玄聽他將獨孤夜行蹤告知,微微一笑,道:「多謝兄台了,後會有期。」說畢,已是化作一道黃中帶紅的光芒直上天際了。
就在那玉玄在天際划行的時候,竹林外,葉歸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見了。
原來,他聽說這兩人乃是青城派中人,不由想道:「這兩人乃是靈槐同門,適才他說一件凶險的兵刃,卻不知道是什麼,但願他們都平安才好。」
葉歸自玄天九清功被九幽冥王封住之後,對玄空遁的掌握更加自如了一些。
但玄空遁乃是上古異法,想要短時間內掌握,卻也是沒有可能,是以葉歸的玄空遁,也是時靈時不靈。
此時運氣頗好,只默念了一下從額頭上那本天書上學來的心訣,便已是施展開玄空遁了。
這玄空遁能將時空極度縮減,練到極致,千里萬里,不過是心念一閃而已。此時,葉歸雖是初有小成,離極致還差得極遠,但用於跟蹤玉玄,卻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玉玄顯然是急著找到獨孤夜,一路上不停的催動著法訣積極趕路。但即便是如此,葉歸也是絲毫不覺得吃力,只不緊不慢的跟著。不多時,在前方,已是現出了一大片海洋。
海洋的上空,隱隱約約有一個黑色小點在浮動,正是那獨孤夜。玉玄見師弟竟然逃到了這片海上,不由微微一驚,暗道:「不好,這片海上海島眾多,一旦跟丟,要想找到他可就更難了。」
情急之下,陡的身體下沉,竟是落在了海面上,但他修為極高,雖是落在海面上,卻是一點也不見下沉,反倒像是站在一道極柔和的絲綢上一般,甚至,連鞋尖也沒有濕一點。
與此同時,速度卻比在空中快了數倍不止,臨著水面疾疾滑行而去,當真如仙人一般。
獨孤夜與玉玄一前一後、一上一下在這片海面上疾行,當真是奇快無比。約過了半個時辰,眼見著距離越來越近了,玉玄方道:「師弟,你逃不掉的,把那千機棒給我吧。」
獨孤夜心知在這麼逃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身形下沉,已是落在了一處小島之上。玉玄幾個起落,已是落在了獨孤夜面前。
只聽獨孤夜道:「師兄,涿鹿古戰場中上古異寶多的是,你又何苦對我步步緊逼呢?」
玉玄道:「師弟,不是師兄要這千機棒,而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師父說這千機棒凶險異常,不可拿來當兵刃,這才……」
獨孤夜冷笑道:「笑話,分明是你想要這千機棒,卻來說什麼師父的意思,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玉玄見獨孤夜死活不給,只得將臉一沉,道:「那麼,師兄只好自己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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