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臉比上次他看到的時候,長肉了,臉色也紅潤了,臉頰紅得像熟蘋果。
現在的她,更好看了,整個人看上去,更有精神了。
美麗的公主?
這個稱呼,讓小女孩細細的眉頭皺起,不悅地瞪著楚浩君:「你這個小偷!」
「嗷嗷……」小女孩的聲音剛落,那條大狼狗就叫起來,楚浩君背脊一僵,偏過頭,用眼角的餘光,睨了它一眼,丫的,它不會突然撲上來吧?
該死的,小女孩說他是小偷,連條狗也說他是小偷。
「我不是小偷!」楚浩君反駁。
「偷我的春春,還說不是小偷?」小女孩上下打量楚浩君,嘲諷地說道:「看你穿得斯斯文文,沒想到你是小偷狂。」
「小公主,你誤會了,我沒有偷你的小狗,是它自己走過來的。」
「走過來你非要抱它嗎?如果不是大王出來,你是不是不打算把春春還給我?」小女孩凶巴巴的瞪著楚浩君,她親眼看到他把春春扔的,如果不是大王撲過來,他才不會把春春扔掉呢。
「……」楚浩君一時啞言,他確實是沒想過,要把春春還給她那麼快。
「沒話可說了吧?說,你為什麼要偷我春春?」小女孩伸手,指著楚浩君怒問。
楚浩君看著她凶凶的樣子,心裡暗想,如果他不說出原因,她是不是打算讓大狼狗咬他?
「小公主……」
「別叫我小公主!」小女孩怒喝,她討厭他叫她小公主,什麼小公主?她只是窮人家的孩子,不配當小公主!
「呃……習慣了。」他疼愛妹妹,現在看到小女孩,也視她為妹妹,所以就習慣性的,叫她小公主了。
小女孩冷哼,看著楚浩君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個瘋子,清冷中又帶著一抹輕蔑。
楚浩君抿了抿嘴,小公主啊,你不要那麼冷行不行?
女孩子,不是應該要多多笑容才好看嗎?
「你聽我說,我剛好路過。」指著小女孩懷裡的春春,繼續道:「它朝我走來,我見它那麼漂亮可愛,就抱起來逗逗它。它實在是太可愛了,我又不知道是誰家的,於是就……然後就……」
楚浩君指指身後的大王,又指指春春,唉……原來說謊,是那麼辛苦的。
但是他不能實話實說,說是來偷看她的吧?
楚浩君心裡空空的,她沒有認出他來。
那次在超市,他抱她的小黑狗,她凶他,有一次他踢了她的一隻小黃狗,她咬了他,他的手臂,現在還有傷疤呢,現在他抱她的小白狗,她誤會他偷她的狗……
幾次碰面,她都沒有認出他?
楚浩君有些失望。
「我在這裡喊春春那麼久了,你為什麼不理我?」小女孩瞪著他,理直氣壯地說道:「你肯定是見春春漂亮可愛,想佔為己有。」
「小公主,我怎麼知道春春是小狗的名字?我不是聽到有人喊春春就返過來了嗎?看見大狼狗撲上來,我嚇了一跳。」小女孩理直氣壯,楚浩君也有他的謊言應付。
小女孩清冷的看著楚浩君,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我就相信你一次,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偷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小女孩冷冷的看著楚浩君,然後很酷的打了一個手響,轉身,離去,大狼狗緊跟在她身後。
「……」楚浩君看著她的背影,她就這樣離去了?
楚浩君嘖嘖心想,如果下次她看到他,會記得他嗎?
小女孩抱著小白狗,帶著大狼狗,在小區周圍散步。
從她身邊來回經過的人,都被她一大一小的狗,吸引目光。
小區裡面設計一個小公園,和一個小球場。
吃過飯的人,都開始出來散心。
溜狗的人,也不少。
但是像小女孩帶著一條大狼狗溜的,只有她一個。
大狼狗身體如此龐大,誰見了,都會心驚膽戰,離得她遠遠的。
她一定會得很孤單,只與狗貓為伍,楚浩君心裡這樣想著。
他並沒有立即離去,一直遠遠的,跟在小女孩的身後,就像一個散心的人,沒有引起她和大狼狗的注意。
她在公園裡面的一張竹椅坐下,把春春放在旁邊,然後摟著大狼狗的頭,撫|摸它的頭毛。
邊摸著大狼狗的毛,邊四周看,看著從面前經過的人,看著公園外面的高樓大廈,小女孩的臉上,掛著洋溢的笑容。
坐在她左邊的楚浩君,看到她跟狼狗親密,心裡就說不出的滋味。
他調查過她,她身邊幾乎沒有朋友。
跟她玩得最好的,只有她的同桌和她的妹妹。
但是她妹妹,性格開朗,不像她這麼內性,冷酷。
楚浩君就這樣,陪她散了兩個小時的心。
一直跟著她回家,看到她帶著狗走進家門,再把門鎖上的那一刻,楚浩君摸了摸心口,感覺這裡,空空的。
沒事,明天再來「陪她」,這樣心裡就不會空空的了。
……
夏天的夜晚,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一樣,斜躺在青色的天字上。
司徒嫣兒站在窗前,看著寧靜的夜晚,心情就像這夜晚一樣,顯得幽沉,朦朧。
遠處的燈光照射過來,朦朦朧朧的,就像給這裡,披上了輕紗。
這裡的夜色是美的,但是人的心情,卻不會因為夜色的美,而變得美。
或許別人的心情,會因為環境而改變。
但是司徒嫣兒的心情,不會被眼前充滿想像的夜色而影響到。
她站在這裡,想著別的事情。
今天,甜品屋沒有營業。
蔡曉軍回f市了,她這兩天,感覺很累,她不想拖著一副疲憊的身體去甜品屋。
所以,只好讓自己好好的休息兩天。
一個人有家裡休息,腦海裡總是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昨晚幾乎搶眼,下午才睡了幾個小時,現在精神無比,一點睏意都沒有。
腦子又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司徒嫣兒很懊惱,為什麼總是想起他?他不是成為自己的過去了嗎?為什麼還要想起他?
唉,人都是在回憶中度過的,豈能不回想過去?
覺得口乾了,肚子也餓了,司徒嫣兒端著瓷杯,走出房間。
走到樓梯看到一樓大廳的燈亮著時,她微微揚眉,心中湧現一絲害怕,客廳的燈,什麼時候開的?誰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