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兩人交談後,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
形同陌路。
那天,柴歌出現在機場。讓蘇茜更加的謹慎了。
蕭澄的計劃,不能因為任何事而前功盡棄,她不想在面對一次失去誠誠的痛。
蕭澄和誠誠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誰都不能收到任何的傷害。
蘇茜依舊和楊零住在一起。但楊零回來的次數不多,她基本都是留在唐小蔥那的。所以房子雖然是蘇茜的,可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住。
唐小蔥一直沒有回英國,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會在同一個地方徘徊。
楊父一直不怎麼喜歡唐小蔥,而楊零為了不讓楊父更討厭他,也就沒有跟著他回英國。
而楊戩還是沒有出院,蘇茜會每天都朝著醫院跑,和楊戩的關係似乎是更加親近了。
「如果你太忙就不用每天都來,我明天準備出院了。」楊戩突然開口說道。
蘇茜其實心底是明白的。他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但他一直沒有出院。
蘇茜靜靜的笑著,應了聲:「嗯,出院了你會自己住的地方還是回大院。」幫楊戩削著蘋果,他低聲的問道。
楊戩沉默的笑了笑:「真要回的話,就回我自己住的地方,我家老爺子估計不待見我回去。」他輕笑了一聲。
他和楊父的關係很不好。
這次他手上,就當天來看過他,後來就只是派傭人來送飯。
兒子受傷,父親如此冷漠的,恐怕不多。
「也行,那到時,我晚上過來照顧你。」
楊戩接過她削好的蘋果:「零讓我住她那去。好照應,她暫時也不住唐小蔥那了,說晚上一起照應下。」
蘇茜愣了愣,原本想要彎腰把蘋果皮裝入垃圾袋,聽到他的話後。身形滯怠了下,片刻才笑著應了聲:「這樣也好。」
凝視著她,楊戩低聲的開口問道:「如果不方便」
「方便」
陷入沉默。
片刻,蘇茜猶豫了下,笑道:「我晚上再過來,午休時間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她的樣子宛若親密的夫妻。
楊戩深深的注視著她:「蘇茜,我們的交易裡我想要加一條你和我交往的條件。」他突然開口說道。
蘇茜一愣:「楊大哥,我說過了,除了這個我其他都能答應。我和蕭澄還沒離婚。」
「婚可以慢慢離。我不在意。」
「我想要等警方找到誠誠的屍體,我暫時不會和蕭澄離婚。」她來回摩擦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楊戩靜靜的看了她許久,然後應了聲:「可以。」
蘇茜詫異的看向他,更錯愣了。
她不明白,楊戩到底有什麼目的,能讓如此驕傲的男人如此寬容。
像楊戩這樣的男人從來不缺女人,更不缺漂亮的女人。
而她一個孩子的母親,曾經坐過牢,更甚至結過兩次婚。
換做她是男人,也不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楊大哥,你不想要把事情浪費在我身上,不值得」
「我覺得值得。」
蘇茜話已至此,自然不能說什麼了。
她心底終究是歎了口氣,然後無奈的朝著楊戩看去。
他話已至此,她還能說什麼。
走出醫院的時候。蘇茜在醫院門口看到了徐子穎。
他靜靜的和蘇茜擦身而過,恍若不認識他。
蘇茜看到他的時候震驚了。
他居然出來了。
那麼多人證,他居然還能出來!
「徐子穎」蘇茜低聲的喚了聲。
徐子穎的腳步停滯了下,然後轉身朝著蘇茜看去。
他眼底混濁而目光,神色陰鷙而冷漠。
「蘇茜,你的命永遠那麼大。」他朝著蘇茜嘲諷的說道。
蘇茜淡淡的笑著:「是啊,我怎麼都死不了,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我更奇怪的是,你為什麼也死不了。」
聽到蘇茜的話,徐子穎突然低聲的笑了起來:「所以說,我們倆才是世界上最相配的人。」
聽著他的話,蘇茜可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徐子穎,曾經她需要仰望的男人,如今落得如此的下場。
在她最悲慘的那些歲月裡,她怨恨過很多人,包括徐子穎。
她一遍遍的問自己,為什麼要愛上這個沒有心的男人。
沒有答案。
如果沒有愛上徐子穎,如果不嫁給他,那就不會有如今的蘇茜。
後來,她又想,如果沒有徐子穎,那她怎麼遇到蕭澄。
對蕭澄的愛太深刻,深刻的模
模糊了對徐子穎的愛。
愛了他那麼多年卻比不上愛上蕭澄的幾個月。
「蘇茜,你真的愛過我嗎?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你愛我那麼多年卻能如此輕易的愛上別的男人。」他話鋒驟然的變了,然後嗤笑著。
蘇茜愣了愣,隨即茫然的看著他:「或許吧,我已經不知道了。可能最後愛你成了一個執著,執著到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愛不愛了。」
她現在已經無法確定,那時候對徐子穎的執著是不是愛了。
徐子穎笑的更加嘲諷了:「我做錯的只是讓你陪我父親上床,卻付出了如今的代價。」
聽著徐子穎的話,蘇茜突然覺得無比的諷刺,她冷聲的說道:「徐子穎,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但你自己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欠我的只是這些嗎?三年的冷暴力,三年的每一天對我都是羞辱。嫁給你三年,我還是處子,多諷刺。不過現在我想我應該感謝你。」
感謝他對女人沒興趣,也感謝他對她僅有的仁慈,不愛她就沒有碰她。
至少,她後來是把第一次給了蕭澄。
她不知道蕭澄是否在意,在她心底,她是在意的。
她終歸還是一個傳統的女人。
聽完她的話,徐子穎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走了幾步,然後低聲的說道:「蘇茜,你後悔遇到了我。我更恨遇到了你。所以讓我們彼此恨下去,報復下去。」
在他心底,他一直認定了若非蘇茜劈腿和蕭澄上床,徐家就不會走到今天。
他從未想過,就算沒有蘇茜,徐老爺子還是會收養蕭澄。
就算不是蘇茜這個導火線,也會是別的導火線顛覆了徐家。徐家的結局早已主動。團剛低巴。
背對著蘇茜走了。
蘇茜看著他的背影,那一刻,她心底說不出的滋味。
這個曾是她丈夫的男人,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走進醫院,徐子穎直接朝著楊戩的病房走去。
進入病房,他朝著楊戩冷冷的笑道:「楊先生別來無恙。」他露出詭異的淺笑。
楊戩冰冷的看著他,漠然的問道:「真沒想到你還能出來,命真夠大的。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出來的。」
徐子穎咯咯的笑著,走到楊戩的床前,尖銳的笑了起來:「我也很詫異,我居然還能活著走出來。」他低聲的笑著,然後繼續說道:「看來這槍傷讓你和蘇茜的關係處的不錯。「
楊戩的目光一沉,背脊猛的挺直了:「直接說今天來的目的,我不想和你這種人拐彎抹角。」
「當柴歌讓我在你妹妹婚禮上槍殺蘇茜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他的目的是報仇,並不是想要蘇茜死。他的目的一直都是想要蕭澄痛苦,就這樣殺了蘇茜顯然不夠讓蕭澄生不如死。後來,當我看到你幫蘇茜擋了那一槍,我就知道了。你們的目的就是這個吧。我就這樣被你們犧牲了。」
他朝著楊戩低聲的笑著,滿臉的嘲諷。
「徐子穎,既然你能從監獄中活著走出來,我勸你還是好好珍惜你自己這條命。別的你不該管的最好不要管了。」
徐子穎顯然不吃他那一套,冷聲的笑道:「我都已經這樣了,你覺得還能怎麼樣。」
「嗯哼,既然如此,那你想要什麼。」
「我要錢,我要足夠的錢遠走高飛。我不想什麼報仇了,也不想摻和在你們中間了。」
楊戩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你覺得柴歌會讓你走嗎?既然已經入了他的局,就走不出來了。」
徐子穎似乎並不死心:「柴歌放不放過我是我的事,你只需要準備好錢,否則我會去告訴蘇茜,你那所謂的英雄救美都不過是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苦肉計而已。」
「三天後,我通知你拿錢。」
「好,我等著你。」
說完,徐子穎冷漠的離開。
他已經不在意什麼報仇,什麼徐家的恩怨。只要好好的活著就夠了。
他受夠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現在科技那麼發達,他可以裝人工的手掌,可以裝智能的耳朵。
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算是真的要報仇,柴歌也會去做的。
他是一個變態,他會和蕭澄鬥到不死不休。
「徐子穎,希望你不要後悔。」在徐子穎走遠後,楊戩冷笑了聲
回到澄天,蕭澄正坐在她辦公室等她。
看到蕭澄,她顯得格外的詫異。
既然那天話都說開了,他來找她肯定是因為別的事。
看到她回來,蕭澄的目光微動,伸手把準備好的便當推給她:「先吃飯吧,吃完我們再說。」
蘇茜愣愣的看著他,胸口激盪著感動。
蕭澄給她的感動就像陽光一樣,一寸寸的融入她的心底。
她胸口那一處,暖暖的。
蕭澄永遠是最瞭解她的人,知道她不會
在醫院吃飯,哪怕再餓。
她一口口吃著飯,蕭澄靜靜的坐在對面,安靜的只能聽到她吃飯的聲音。
吃完,伸手拿了一張紙巾要擦。
蕭澄已經伸手,輕輕的幫她取下嘴角的那一顆米粒,然後吞入腹中。
蘇茜臉莫名的一紅。
等她平復了心緒,低聲的問道:「找我什麼事。」
「這是各個部門主管對你的意見和不滿。大概意思就是不不適合現在的職位,想讓你做出一些斐然的成績出來。」
蘇茜接過他手裡的一疊資料,然後輕聲應了聲:「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我做不出成績來,那我就自動離職。」
蕭澄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輕聲的說了句:「好好照顧自己。」
看著他的背影,蘇茜淚流滿面。
這就是蕭澄,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山盟海誓,卻能讓她感動的說不出一個字。
其實澄天主管抵制蘇茜的事從她進公司就有,蕭澄根本不需要親自過來。
他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
她緊握著那一疊資料。
澄天雖然成長的很快,但每個主管都是自己一步步的爬上的。
而她坐過牢,甚至沒有任何的發光點。他們抵制她很正常。
晚上,她原本要去醫院,接到了於童的電話讓她出去見個面。
對於童,蘇茜心底總有一種虧欠。
覺得虧欠了他的真心。
於童約她在一間西餐店見面。
蘇茜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
今天他穿著乾淨的白襯衫,頭髮理的很短,但他身上再也沒有蘇茜最初見到時的陽光了。
那時候的於童就像一個大男孩。
如今已經不再一樣了。
「坐吧。我給你點了牛排,七分熟。」他自顧自的說道。
蘇茜疑惑的看著他。
等牛排上來了,於童先接過蘇茜的,幫她一塊塊的切好,然後才開始自己吃。
「於童,我自己來。」
於童輕聲的說道:「你不要怕,我們從來沒單獨吃過一頓飯,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和你吃完飯,然後再說我想要說的事。」
蘇茜沉默著,低頭吃著於童給她切好的牛排。
一頓飯,兩人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於童和楊戩不一樣,並不健談,卻很細心。
水果沙拉,他會幫蘇茜擦乾淨了叉子,然後再遞給他。360搜索.無效老公更新快
等吃完,於童才開口說話:「蘇茜,你還記得之前蕭澄為了救你手受過傷嗎?」
蘇茜錯愣的看著於童,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提到這個。
她懵然的點了點頭。
「那你還記得他那會兒有好多次無緣無故暈倒的事嗎?」
蘇茜的心驟然的一滯,神色頓時冷凝了起來。
「什麼意思。」她猛的起身激動的問道。
於童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幫他做了徹底的檢查,指標並沒有問題。我就怕真的有什麼問題。正常的人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暈倒。暫時我還沒查到原因,我只是讓你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