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打撈了三天,根本沒有誠誠的蹤影。
唐小蔥的人馬從另一頭開始找,警方的人馬從這邊開始打撈。
可是連續幾日,其他的屍體倒是撈上來幾具。卻沒有孩子的屍體。
最後只能宣佈暫時失蹤。
蘇茜從可以下床的那天,就天天守在海邊。
直到警方宣佈人失蹤,她依舊靜靜的站在那裡。
「澄,誠誠會回來的對不對。」蘇茜茫然的抬頭看向蕭澄,眼底的淚水無聲的落下。
這幾天蕭澄陪著她站在海邊等,從日出到日落,看著警方在附近打撈。
他們默默的等著。
「茜茜,我們回家好不好。你的身體還沒有好,我們今天先回去休息。」擁著蘇茜,蕭澄柔聲的說著,他的心比蘇茜更痛。
看到她眼底越來越絕望,越來越沒生氣。他卻無能為力,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告訴她,更不知道如何安撫她。
「澄,你和柴歌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為什麼他要傷害無辜。誠誠只是個孩子,他沒有錯,從一出生就要經歷這些,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傷害誠誠,為什麼一定要利用一個無辜的孩子。」她緊握著蕭澄的掌心,怨恨的問著。
為什麼大人之間的仇恨要牽扯到孩子。
所有的恩怨總是牽扯那麼多人。
「茜茜,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會讓他因我而結束的。」蕭澄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只是低聲的說著。
蘇茜推開他。目光忘進他的眼底,然後指著海,一字字冷冷的說道:「蕭澄,我一直在等你解釋,等你告訴我。你和柴歌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可是我在這裡等了這麼多天,你還是沒說。永遠都是這樣,為什麼你的仇恨要牽扯到我們,為什麼要牽扯到誠誠。就像當初,你要報復徐家,為什麼一定要利用到我。現在柴歌要找你報仇,所以要利用我的孩子。蕭澄,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已經沒有勇氣呆在你身邊。你對我很好,你很愛我,但是你給不了我最想要的生活。我只要安定,你能給我嗎?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我的心跌沛流離。」她的一字一句如同刀子鐫刻著蕭澄的心,也鐫刻著自己的心。
傷人三分必傷己七分。
她鬆開蕭澄的手,目光如死灰,看不到一絲的生機。
她的心已經痛的麻木了。
在他們告訴她誠誠找不到的那一刻就死了。
沒人會明白,這六年,這個孩子對她有多重要。
在獄中,她緊靠著這個孩子活著,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她就有勇氣活下去。
獄中,生下了孩子。當那些人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她的時候,她想著自己還有個孩子,她就默默的忍受著。為了孩子,她什麼都可以忍。
後來,她被注射迷幻劑,要戒掉的時候,讓她能堅持下去的依舊是孩子。她只要想起還在還在外面等著她,她就有活下去的勇氣。
這六年來,這個孩子是她活下去所有的動力。
她對誠誠的感情沒人會懂。
「茜茜,我們先回家,我會讓小唐繼續找人的。你現在需要休息。」蕭澄恍若聽不到蘇茜剛剛的話,他再次擁住蘇茜柔聲的說道,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
一如既往的溫柔。
慢慢的推開他,蘇茜臉上再也找不到淚痕:「不用了,這麼多天了,就算打撈到了,誠誠也不可能再活著了。蕭澄,我離婚吧。」
這句話她說的突然,卻從未有過這樣的堅定。
蕭澄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茜茜,我不會離婚的。你愛我,我愛你,為什麼要離婚呢?」
驕傲如蕭澄,說出這樣的話,他已經足夠卑微了。
在蘇茜面前,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蕭澄,她的語氣近乎哀求。
蘇茜死寂的目光冷靜的看著蕭澄:「我要報仇,誠誠的命,我必須向他們討回來。」
「報仇我回去做,你在家裡好好養傷。」
蘇茜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她漠然的平視著前方:「我已經做夠了事事依賴別人的女人。蕭澄,這六年,我都是靠著自己一步步走下去的。在沒有你的日子裡,我也活的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後來,我回來了,因為愛你,所以我甘願躲在你的懷中,折掉所有羽翼,等著你回家。現在我累了,而且我也再也不是六年的蘇茜。我已經做不了那樣的小女人了。」
蕭澄試著再次靠近她,蘇茜卻急速的往後退著。
「蕭澄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蘇茜激動的指著蕭澄說著,眼底帶著瘋狂。
蕭澄看著她,攥緊的掌心輕輕的鬆開,許久後,他輕聲的說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不傷害自己。」
沉默的妥協。
茜茜,我知道你是怪我的。
你所有的災難都是由我而起。
你說你為了我折掉了所有羽翼,現在我給你時間,讓你找回自己的驕傲,找回自己的人生,好不好。
我現在放手,讓你自己飛,你等我,等我再把你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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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茜茜,從一開始,我們的相遇就是一個錯誤,不該有的利用,不該有的算計,到如今你回來,我知道依舊是利用,依舊是算計。我們之間不該有那麼多利用和算計,我現在放手,我們從頭開始。
蘇茜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你先回去,我會到你家收拾東西的。」看著蕭澄,她低聲的說著。
蕭澄哀戚的目光對上她如同死灰的雙眸。
兩人都心痛欲裂,沒有誰比誰更痛。
都愛著對方,卻都是因為對方而放手。
一個想要放她自由。
一個不想讓他承擔所有的責任。
都以愛的名義傷害了對方。
「嗯,好,我先回家,你早點回家,海邊風涼。」蕭澄的聲音依舊溫柔,他轉身慢慢的離開,留下一個孤傷的背影。
望著蕭澄的背影,蘇茜痛苦的蹲坐在地上,無助的抱著身子,呆呆的看著蕭澄。
蕭澄,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該有我自己的責任,你肩上的擔子太多,要承擔的責任太多,我幫你好不好。
我曾經說過,我要做和你一起並肩的女人,而不是依賴在你臂彎的女人
蘇茜從蕭澄家裡搬了出來。
那天走的時候,蕭澄目光哀戚的看著她,她收拾著行李,甚至幫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打包好。
在她離開的時候,他緊抱著蘇茜,在她耳邊不斷的說:「茜茜,對不起,對不起」
悲涼的語氣讓兩人都心如刀割。
痛不欲生。
她一步步的走出曾經屬於他們的家。
這裡有太多的回憶,這裡有著兩人最纏綿的痕跡,最深刻的記憶。
她腳下的步子如千斤重。
蕭澄,以後我還有機會回到這裡嗎?
等楊零知道這個事已經是十天後的事了。
她知道這個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找蕭澄。
「蕭澄你和蘇茜怎麼了。她為什麼要搬出去。」她見到蕭澄的時候,蕭澄給她的感覺就是邋遢、頹廢。
除了這些,在他臉上找不到任何痕跡。
這樣的蕭澄令人心酸。
這麼多年,她第一次看到蕭澄這樣,哪怕是六年前蘇茜消失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頹廢過。
蕭澄的眼睛血紅,他緊盯著楊零,低聲的笑道:「她要離婚。」他說的很平靜,只是指尖輕微的動了一下。
聽到她的話,楊零並不驚訝,沉默了片刻,她低聲的說道:「她要和你離婚,那你呢?」
蕭澄低低的笑了起來,目光凌亂而孤獨:「我放她自由。從她遇到我開始,從未有過平靜的生活。蘇茜的人生如果沒有蕭澄兩個字,哪怕再遭也不過如此。但是遇到了我,她流產,入獄,憂鬱症,她一切痛苦的源頭都是我。」
楊零走近他,揚手朝著他一巴掌,憤怒的說道:「對,蘇茜不遇到你不會遇到這些,她最多會被徐子穎送給徐清,讓她陪著徐清上床,然後生孩子。遇到了你現,她經歷了人生所有的苦難,她的兩個至親因為白貞而死,她流產,入獄又是因為你。你是他所有災難的根源。但是你跟了她這麼多的災難,難道想一走了之嗎,虧欠這麼多,你難道不該彌補嗎?虧欠她的,你必須給我全部還給她。」
蕭澄的目光更加的狂亂了:「楊零,我和蘇茜的相遇就是個錯誤,太多的利用,太多的算計。兩個人之間,太過虛偽。我們需要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讓我們從來來過。」
楊零朝著蕭澄看了很久很久,然後低聲的歎息道:「蕭澄,這或許是個從頭開始的機會,但是我怕你再也找不回她了。」
「不,我會找回她的,一定會」
「但願如此我會祝福你的。」
她高深莫測的說完轉身走了。
走出蕭澄的家,她給蘇茜打了個電話。
「茜茜,你在哪裡,我過來。」
「我在戴斯酒店502。」
「好。」
蕭澄等楊零離開,又回到了書房。
書房裡,堆滿了酒瓶,各種酒滿地都是,有的已經是空瓶了,有你的喝了半瓶被隨意的丟在地上,還有未開封的。
啤酒,白酒,葡萄酒琳琅滿目。
蕭澄俯身隨手撿起一個酒瓶,就著嘴喝著,狂亂的目光落在一本叫名家畫作的書籍上。
他慢慢的打開,蘇茜娟秀的字落入眼底。
很小資的詩詞: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了相思。
下面凌亂的寫了蕭澄兩個字。
他輕輕的摸著這兩個字,心痛的近乎窒息。
慢慢翻開,每一頁都是蘇茜的批注。
上面大多都是對畫的想法。
在日本後來後的幾天,他很忙,每次他回家蘇茜總是在書房,他推門而入的時候,她正靜靜的看著書,恬靜的令人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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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茜身上一直有著一種另男人瘋狂的魔力,她自己卻不自知。
那時,在他們兩人在纏綿的時候,蘇茜曾經畫著他的輪廓笑著說:蕭澄你知不知道自己就想罌粟,一旦沾染就戒不掉了。我曾經戒過毒。但是我戒不掉你,你比毒品還可怕。
蘇茜她並不知道,她對他來說也是致命的毒品,一輩子戒不掉。
他小心翼翼的把那本書放在胸口,癡癡的笑著。
蕭澄,你也淪落在這種地步。
此時有人推門而入。
是於童。
看到滿地的酒瓶,他俯身一個個的撿起來,然後按了一下門口的鈴。
鐘點工三十秒就到了。
「把屋子裡所有的酒都收了,不要再讓先生喝了。」
鐘點工恭敬的把書房裡雜亂的書收拾好,酒瓶都收掉之後才出去。
看著空曠曠的書房,蕭澄的目光更加的孤寂了。
「澄,你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你這樣瞞著她反而讓大家都痛苦。」
「不用了,我會處理好一切。」蕭澄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冷漠的說道:「我們倆的問題從來不是在這裡,而是從一開始用以錯的方式相遇。」
於童不解的看著蕭澄。
他永遠看不懂蕭澄在想什麼。
他的思維沒人能懂。
他不懂,蕭澄的思維沒人能懂,所以蘇茜也不一定能懂。
「澄,並不是你認為對的,別人也認為對的。你和蘇茜之間的問題」
蕭澄抬頭看向他,目光很淺淡,沒有了剛剛的頹然和孤寂:「這個事我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操心了。」
兩人的談話結束與這句話。
於童低聲的歎了口氣。
他的確是管的太多了。
早已決定默默的守護,如今卻又開始多管閒事了。
他逕自苦澀的笑了笑沒再多說了。
他們自己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操心去吧
楊零一到酒店直接幫蘇茜收拾東西。
「住我家去吧,我又搬出來住了。」楊零並不多問她和蕭澄之間的事情。
他們兩人太熟了,熟的已經早已看透了對方。
蘇茜也不阻止她,淡淡的笑了笑:「現在你已經是名花有主了,我過去住方便嗎?」
楊零朝著蘇茜狠狠的啐了聲:「你說方便不方便。」
蘇茜看著楊零的背影,朝著她輕聲的說了句:「謝謝。」
楊零惡狠狠的轉身,朝著她胸口一拳:「你再說一聲謝謝試試。」
蘇茜的眼角濕潤了,她認真的看著楊零說道:「零,每一次,我痛苦絕望的時候,都是你陪著我。我不敢想像,如果我的生命你沒有你會怎麼樣。」看著楊零,她的眼角依舊濕潤了。
「別說那麼煽情的話,我眼酸。」楊零噗嗤的笑了起來,可也已經淚流滿面了。
她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超過了友情,就像家人。
到了楊零的車上,蘇茜很平靜,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
看不到失去誠誠的痛苦,看不到要和蕭澄離婚的絕望。
她依舊是清清冷冷的笑臉,只是眼底的目光更加的冷漠了。
楊零這一次深刻的感覺到,蘇茜變了。
這六年,她雖然覺得蘇茜也變了,但這一次的感覺太過強烈,強烈的讓她害怕。
「茜茜,你真的要和我大哥合作嗎?」楊零突然開口問道。
蘇茜的身子滯怠了下,臉上的神情驟然的複雜了起來,雙手相握:「楊大哥怎麼說。」
對楊戩,她記得蕭澄說過的,他並不一定是好人,可現在只要能幫助她的,她已經不在乎他是不是好人了。
楊零緊握著方向盤,低聲的歎息道:「他說要自己和你談。不過他幫澄天要拿你們百分之五的股份著實臉皮厚了,心真夠黑的。」
對她這個大哥,楊零從來不吝嗇罵他的。
蘇茜蹙眉,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零,那你先幫我把行李拿回去,我去見見楊大哥。」
「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一個人去,你不在他或許說話更加方便一些。」
聽到蘇茜的話,楊零愣了愣,最終沒有堅持。
蘇茜說的是實話,她和蘇茜的關係好的同穿一條褲子,可她哥不同,她雖然不是很瞭解她這個哥哥,但是他自從自己開了公司之後商人的本性就暴漏無疑了,不管什麼事,他最先考慮到的永遠是自己。
當蘇茜到楊戩公司時,楊戩正在開會。
蘇茜在會客室裡等他。
對面正是他們開會的地方。
隔著玻璃,她看著楊戩正在開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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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一直覺得像楊戩這樣的人是可以做大人物的,依著楊父在軍中的地位和楊戩自己的本事,如果他有心,絕對可以在官場平步青雲。可誰都想不到,他好好的局長不做,正值最風光的時候,他居然會自動請辭出來開一家公司。
對面的楊戩顯然已經看到蘇茜了,隔著玻璃朝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底下的員工都很年輕,網絡公司需要的基本都是二十多歲有活力,又幹勁的年輕人。
有人似乎注意到了楊戩的目光,目光齊刷刷的朝著蘇茜這邊看過來。
看到蘇茜,不少人曖昧的朝著楊戩笑著。
楊戩似乎也不氣,繼續指著幻燈說著什麼。
等會議一結束,不少人已經朝著這邊的會客室聚集了。
楊戩看到她並不驚訝,進來,直接把玻璃上的所有拉簾都拉了下來。
外面一陣唏噓之後就散了。
「你來找我有事?」楊戩明知故問的說道。
蘇茜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想要來和你合作,我記得你當初說要澄天百分之五的股份,現在還要嗎?」
楊戩輕聲的笑了起來:「蘇茜,現在澄天已經被封了,外面的醜聞一堆,你說現在澄天百分之五的股份還有之前的價值嗎?」
蘇茜也不惱,靜靜的等待楊戩繼續說完。
「蘇茜,你應該知道,現在澄天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經不值錢了,我可以幫你,但我也想要你幫我個忙。」
蘇茜蹙了蹙眉:「我可以幫你什麼?」
楊戩淡淡的笑了笑:「其一,我現在要澄天百分之十的股份,第二,我希望你和我結婚,然後和我一起進入澄天。」
「楊大哥,你難道忘記了,我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蕭澄給的,他想要收回也隨時可以收回。而且我已經和蕭澄結婚了。你不要忘記了,我已經離過一次婚了,再離婚就是第二次了,你真的確定要和我這樣的女人結婚。像你這樣的人,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她淡淡的冷聲說道。
看著蘇茜,楊戩湊近她低聲的笑道:「我要澄天,就是這麼簡單。我想蕭澄應該早就被告訴你了,我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和我交易你不會佔便宜。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吃虧。」
蘇茜靜靜的看著楊戩,沒再多說什麼。
「我不會和你結婚。沒有愛,我不會結婚。這是我對婚姻僅有的執著了。」
他顯然早,料到蘇茜的答案,溫的臉上閃過淺淡的笑容,他輕輕的整了整西裝,低聲的笑道:「你可以考慮一下。」
蘇茜慢慢的起身,等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楊戩再次開口說道:「你自己也知道,澄天的問題其實不需要我幫忙,蕭澄也能搞定,澄天不會沒落多久的,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和蕭澄一起徹底的除掉柴歌,而是找我幫你。難道就僅僅因為最近我在和柴歌合作新項目?」
背對著楊戩,蘇茜冷冷的笑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考慮和不和我合作。」
「蘇茜,你變了。」
蘇茜低聲的笑著:「楊大哥,人都是會變的。我還覺得你變了,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貪婪。現在的你貪婪的讓我覺得可怕。」
聽到蘇茜的話,楊戩反而低聲的笑了起來:「好,就衝著你的貪婪兩字,我答應和你合作,我要澄天百分之十的股份,不過我希望以後你以我女伴的身份出現在我身邊。你和蕭澄之間最好不要再有什麼牽扯。關於你的畫,既然已經紅了,那就繼續紅下去吧,不能白白浪費了你的才華。你自己覺得呢?」
聽他說完,蘇茜冷漠的離開。
看著蘇茜的背影,楊戩的心莫名的猶豫了起來。
這一次,他居然猶豫了。
看著蘇茜故作堅強的背影,他平靜了三十多年的心第一次覺得心疼。
從楊戩的公司出來,楊零已經在樓下等她了。團助匠技。
「談的怎麼樣。我哥有沒有說什麼?」楊零有些急切的看著她。
「你哥要澄天百分之十的股份。」
聽到蘇茜說的,楊零整個人從駕駛位上猛的站起來:「他真是獅子大開口,要不要臉啊。我上去找他,他怎麼能這麼不厚道。」楊零嘴裡咒罵著,要衝到楊戩公司去。
「零,這是應該的。」
聽到蘇茜的話,楊零愣住了。
「什麼叫做應該的,他把你當成什麼人了,居然開口要澄天百分之十的股份,真不要臉。我從小就知道他不要臉,卻不知道他還趁火打劫。」楊零冷聲的咒罵著。
「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楊大哥不能白幫我。」
「那你還不如回去找蕭澄,找蕭澄還不浪費百分之十的股份。」
看著楊零,蘇茜搖了搖頭:「不,如果你大哥不幫忙,澄天會破產,蕭澄有能力讓澄天東山再起,卻不可能呢馬上重組澄天。我不希望他經歷這個過程。澄天對他來說很重要。」
「你怎麼知道。」
「紀微告訴我的。」
「好吧但是這股份是蕭澄的。」
「它已經屬於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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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茜和蕭澄整整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面。
關於澄天的報道已經慢慢的淡去。
但這次致癌物的事讓澄天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名義上受到了極大的損失。
很多大單子在這次的事件中流失了。
從澄天解封之後,蕭澄又出現在公眾面前,但是他比以前低調的多。
關於澄天的新聞也越來越少了。
澄天最近最大的新聞就是藝術總監大衛因涉嫌故意傷害罪被逮捕入獄了。
關於澄天新產品的發佈,一直都擱置著,公司的狀況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蘇茜見到蕭澄的時候是和楊戩一起參加一個私人舞會。
看著蕭澄,他整個人瘦了一圈,他身上的西裝是之前兩人逛街的時候,蘇茜給他買的,原本裁剪合身的西裝如今打了一圈。輪廓更是削瘦。
在和蘇茜結婚後,從日本回來那一次,蘇茜有鼻炎,聞到煙味就咳嗽,從那次後,蕭澄就把煙給戒掉了。
如今,就一個小時不到的功夫,蕭澄已經抽了半包煙。
蘇茜的目光時不時的朝著蕭澄看去。
感覺到她的目光,蕭澄回頭對上她的目光,他一步步的朝著蘇茜走近。
蘇茜很平靜的迎過去,淡淡的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茜茜,好久不見了,我很想你。」
蘇茜嘴角劃過淡淡的淺笑:「我也很想你。」
那一刻,歲月靜好,兩人目光相織,相互凝視著對方。
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心的距離那麼近,兩人卻相隔千里。
「楊先生,我們好久不見了。」是柴歌的聲音,帶著張狂的淺笑。
看到柴歌那張臉,蘇茜恨不得把他拆骨喝血。
柴歌今日也穿著禮服,帶著黑框眼鏡,卻也遮不住他的絹狂。
蘇茜怨毒的看著柴歌,靜靜的站在楊戩的身旁。
柴歌終於看到她了,抿唇低聲的笑道:「蘇茜,好久不見,聽說你之前自殺了,真是可惜。以後可不能做這種傻事了。」
張狂的冷笑,他的聲音裡帶著詭異扥冷漠。
他身邊跟著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她挽著柴歌,臉上堆滿了笑容。
蘇茜咬牙啟齒的盯著他:「拖你的福,我沒死透,又活過來了。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麼。」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柴歌。
「蘇小姐真會說笑,這笑話真是挺有趣的。」朝著楊戩,柴歌輕聲的笑了起來,伸手明目張膽的在身邊的女人胸上抓了一把。
那女人嬌軟的哼了聲,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
「柴歌,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蘇茜怨毒的看著他的背影。
一旁,楊戩低聲的說道:「蘇茜,還是收斂一下你的恨意,你盯著柴歌的目光任誰都看得出你要報復。」
蘇茜上廁所的時候,柴歌和他帶來的女人正在上演真人版愛情動作片。
那個女人騎在柴歌的腰間,正在賣力的運動著,裙子遮住了底下所有的動作。
蘇茜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們表演。
「不好意思讓讓,我要上廁所。」就在他們最激烈的時候,蘇茜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蘇茜的聲音,那女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臉上掛著隱忍的激情。
蘇茜冷冷的笑了笑,然後漠然的從他們身邊經過。
柴歌似乎並沒有打算放下她的意思,把她一抱放在廁所的抬盆旁,更加激烈的佔有。
等蘇茜上完廁所的時候,他們倆已經完事了。
柴歌抱著雙臂似笑非笑的靠在牆上。
那女人攔住了蘇茜的去路:「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看到了。」蘇茜朝著她聳聳肩,面無表情的說道-#~妙筆閣?++
「既然看到我們在做事,為什麼不躲開點,你故意的吧。」
「你們站在廁所門口上演愛情動作片,不就是為了讓人瞻觀的嗎?」蘇茜說完直接轉身離開,根本不願與她多說什麼。
從柴歌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柴歌低笑道:「恨我?蘇茜,你難道沒發現恨錯了人嗎,罪魁禍首一直都是蕭澄,如果你當初沒有遇到他,後面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
蘇茜的身子滯怠了一下,隨即跨步離開。
「蘇茜,我等你和蕭澄來找我報仇。」
等到大廳的時候,蕭澄擋住了她的去路。
看到她,蕭澄蹙眉低聲的說道:「離柴歌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