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看到他的臉一沉,倔強的脾氣上來了,愣是要起身。
其實她心底害怕,她生怕蕭澄看出了端倪。
這次因為她嚇到了,並沒有大問題,紀微找了於童到家裡來。
「蘇茜,我讓你很害怕,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很怕我。」蕭澄的臉再次湊近他,目光犀利能讓她無所遁形。
蘇茜有個習慣,只要一心虛,目光就不敢看人。
她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他的目光,但蕭澄卻不願放過她,凌厲的目光更加的緊迫了。
於童站在一旁,目光也有些心虛的朝著他們兩人盯著:「阿澄,你不是說讓我去給白貞看看嗎?我打算這會兒過去,你要不打個電話去問問她現在有沒有空。」
於童特意在此時提到白貞。
果然蕭澄猛的朝著他看去,蹙緊了眉頭看了一眼。
蘇茜的臉上頓時掛滿了諷刺。
原來他不過是順路來看看她,最終的目的恐怕還是找於童去給他寶貝的貞兒看病。
原來,自作多情也會成為習慣。
「在想什麼?」蕭澄注意到了她臉上的自嘲,隨口問了句。
蘇茜看著蕭澄的目光更加的淡漠了,對他更加的防備了。
「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了楊零過來,你和紀微不用在這裡了。她已經幫我找到房子了。」她說的平靜而冷淡。
她的臉色很差,自她上次見紅後就沒好好休息,而且一再的發生事情。
連她自己都知道,如果白貞或者徐子穎再過來鬧幾次,這個孩子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即便知道孩子是累贅,她就是有個信念想要把他生下來。
「你想要住哪裡?」蕭澄淡淡的問了句,臉上神情淡然。
蘇茜疲憊的躺下,再也不願和他多費口舌。
蕭澄靜靜的看著她,目光最後落在她脖子間的吻痕上。
剛剛蕭澄離的比較遠並沒有看到蘇茜脖子裡的吻痕,此時走近了些,她脖子裡深淺不一的吻痕便清晰的落入他眼底了。
他轉身朝著紀微淡淡的交代了聲:「讓傭人做些湯,不要魚湯。」
他的話讓蘇茜低垂的目光動了動,又立刻恢復正常了。
於童深深的朝著蘇茜看了一眼,再次慎重的強調:「一定要注意休息,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注意。」他說完識趣的離開,臨走前對蕭澄又說了句:「那我現在就過去,你不用和白貞打個招呼。」
「我的目的是想讓他們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蕭澄朝著於童別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於童一愣,詫異的看著蕭澄。
他的意思是要他偷偷的去查?
難道他不相信白貞了,還是?
「什麼時候你於醫生的理解能力這麼差了,看來手術做多了智商也會跟著降低。」蕭澄刻薄的說道。
於童心虛,並不反駁蕭澄,默默的出去了。
蕭澄看著於童的背影,目光落在蘇茜身上。
他依稀的覺得哪裡不對!
等屋裡就剩他們的時候,蕭澄才抱著雙臂慵懶的坐在蘇茜的床前。
蘇茜並沒有睡在他的房間,而是住在另一間客房,這個房間的床很低,蕭澄一米八五的個子,坐在床邊需要蜷著腿。
感覺到床上的重量,蘇茜動了動身子,然後又翻了個身。
此時,蕭澄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真心想要和徐子穎離婚嗎?現在你沒有孩子,你還可以回去做徐子穎的老婆。」
這次他問的很認真。
蘇茜背對著蕭澄,聽到他的話身子再次動了動,心底再次劃過悲涼。
是不是真心重要嗎?
她現在弄成這樣,他覺得她還能在徐家嗎?
「蕭先生,其實這些都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當初牽扯也只是孩子。」蘇茜認真的強調著。
她又慢慢的坐了起來,疲憊的靠在床上。
「蘇茜,我記得有人說過,一個人強調什麼,就是在害怕什麼?我總覺得你那麼刻意的想要撇清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是在怕什麼。」蕭澄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聲的說道,伸手隨意的拿了個枕頭托起她的身子,幫她墊在她後背。
蘇茜望著蕭澄的側臉,心底一陣發熱。
這一刻,她承認她是感動的。
女人大多都是因為一個男人的小細節徹底的丟了真心。
「蕭澄,如果不愛我,不要對我那麼好!」蘇茜突然呢喃的開口。
就像當初她愛徐子穎,因為他有回應,所以她更加的義無反顧,但最後卻成了飛蛾撲火。
嫁給徐子穎那麼多年,兩人同床共枕的次數也就十多次,但她居然還沒看透。
楊零說她傻,其實她不傻,是愚蠢。
蕭澄的眼底閃過一絲的柔情,隨即被他掩飾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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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先在這裡休息吧,白貞和徐子穎都不會再來了。楊零我也讓她回去了。」蕭澄突然開口說道,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說話的語氣帶了淺淺的溫情。
靠在床上,蘇茜眉梢慵懶的風情加上蒼白的側臉,更令人心動。
蘇茜的美是特有的柔弱美,五官很精緻,是素顏都能令人側目的美,只是她一直以來從不在意自己的美貌。
「蕭澄,你有沒有聽說過女人都是很貪心的,你給了她一點甜頭,她就想要更多。所以我情願你什麼都不許諾,無情,無心。因為這樣我才能也無情、無心。我太缺愛了,別人一對我好,我就會一頭栽進去。我已經跌到過一次,摔怕了,所以請你放過我。」蘇茜的聲音很低,帶著她特有的柔弱和清冷。
「你先休息!」蕭澄並不正面回答她的話,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正當蘇茜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他的唇突然落下,輾轉在她的唇上摸索著:「他吻過你。」
霸道的口氣卻帶著孩子般的任性。
蘇茜一愣,滿臉的不解,片刻才想起要推開他。
手卻被瀟湘扣在一側。
逶迤的沿著唇瓣一直到鼻子,蕭澄看著那幾個深淺不一的吻痕,目光更沉了。
徐清,既然你無法說道做到,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蕭澄,你有沒有想過白貞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虛弱。」沉溺在他的吻中,蘇茜開口悶悶的說了句。
她看到的白貞顯然並沒有那麼虛弱,更甚至在她看來她比她還有精神。
「我知道。」
蘇茜一愣,呢喃著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你原來知道。」隨即自嘲的笑了笑。
人家這是小情趣,她居然去點破。
蕭澄顯然知道她誤解了他的意思,並不糾正,
放開她,然後伸手幫她把墊在背後的枕頭取了下來,幫她蓋好被子。
一系列莫名的溫柔讓蘇茜原本平靜的心不規則的跳動著,心頭微顫。
白貞迷戀的或許就是這樣的蕭澄吧。
只是他的溫柔永遠不屬於她。
苦澀的笑了笑,不讓自己對蕭澄有幻想。
走出房間,蕭澄朝著等在那裡的紀微交代了聲說道:「你跟著於童一起去看看貞兒。」
紀微恭敬的應了聲,並不離開,猶豫了很久低聲的說道:「先生沒有發現于先生和蘇小姐有什麼不正常嗎?」
蕭澄靜靜的掃了他一眼,漠然的說了句:「你想說什麼。」
紀微臉上更加猶豫了,最後低聲的說道:「先生,沒什麼事了。」
蕭澄不會追問,只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嗯,去吧!」
於童剛上車,紀微就跟了上來。
於童和紀微並不熟,於童的性格雖然嚴謹卻不嚴肅,但紀微他卻從來沒見過他笑。
「于先生,先生讓我和你一起去。先生的意思是最好不要讓白小姐的父母知道。」紀微沉聲的說道,臉上的神色很謹慎。
於童愣了愣,隨即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紀微深深的注視著於童,沉默了下,低聲的說道:「于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先生。」
於童的面色有些難看,沉默了。
直到醫院,他和紀微就沒再交流。
到了醫院,於童直接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紀微直接以蕭澄的名義到病房看白貞。
因為於童的名聲在醫學界很響,所以基本所有人都會給他面子。
「李醫生,白貞的病例我能看看嗎?我聽說她的病例特別奇怪,我聽說了之後,今天特意過來看看。」於童笑著說著。
李醫生是白貞的主治醫生,和她父母非常熟。
白貞的很多病情都是他和她父母直接談,很多時候蕭澄來問,他都是按著她父母的要求說她的病情,平時他沒少收他們的東西。
他並不知道於童和蕭澄的關係,因為是於童特意提出來的,他也就沒拒絕。
因為白貞的病例的確是特殊。
接過白貞的案例,於童一個個字認真的看著。
看到最後,他的臉色已經徹底的變了,神色越來越難看。
「我聽說她不是需要臍帶血?」於童看著病例皺緊了眉頭說道。
李醫生愣了愣,隨即笑道:「是有這個說法,她的病如果能有臍帶血治癒的可能是比較大,但是也不是非要不可。於醫生這話哪裡聽來的。況且現在白小姐的病已經控制的不錯了,不用臍帶血也沒什麼問題。」
於童臉色越來越難看,眼底閃過憤怒。
當初,白貞的父母逼著蕭澄要找臍帶血,還口口聲聲說沒有臍帶血白貞就不行了。
真是無稽之談!
他們到底想怎麼樣!
「可我聽朋友說他的病不是這樣的。」於童蹙了蹙眉說道。
李醫生遲疑了下,問道:「於醫生的這個朋友是蕭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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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認識蕭澄。」於童平靜的回了句。
「前兩天,她的父母還來問我能不能生孩子的事。其實她的病只要控制好,沒問題了。」
於童點了點頭,淡漠的回了句:「李醫生,既然她沒什麼問題就不需要再讓她住院了,現在病屬的問題比較多,出了問題後悔也來不及。」
說著他有朝著李醫生說道:「這個病例我能複製一份嗎?」
「好的,你拿去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