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出那是曾寶儀,張了張嘴,聲音略顯沙啞,「寶儀?」
「謝天謝地!桑姐姐,你終於醒了!」曾寶儀睜大了眼,欣喜地抓住她的手。
桑桐衝她笑,因為聲音有些沙啞,脖子也疼得厲害,那笑容顯得有些牽強,曾寶儀替她難過,捧住她的手說道,「桑姐姐,難為你了。」
桑桐蹙了蹙眉,「你怎麼來了?不上班嗎?」
「你傷成這樣?我怎麼靜得下心上班?!」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你也太需要我了吧?要是被我老公聽見,都會吃醋的。」
曾寶儀想起秦晉琛還在外面,就問,「秦總在外面抽煙,我想他也是擔心怕了,只能靠抽煙來緩勁兒吧,要我去叫他嗎?」
「不用,讓他緩緩。」
曾寶儀點點頭,又問,「那你餓不餓?你現在脖子不能動,我可以餵你。」
「我不餓。」桑桐笑笑。
曾寶儀點點頭,想起之前偷聽到藍倩和她表弟說的那段話,不免擔心起桑桐來,「桑姐姐,你知不知道藍倩有個表弟?」
藍倩的表弟?不就是在法國南部尼斯遇見的那個西歐派年輕男子,宋洋?
桑桐蹙了蹙眉,不明白曾寶儀怎麼會突然提起宋洋,恰在這時,門忽然被推開,呼呼啦啦地進來一大堆人,童肅呈帶著幾名高管進來了,曾寶儀這邊有分寸,連忙往後面退了兩步。
「桑經理好些了嗎?是不是疼得厲害啊?」童肅呈滿臉愁容的樣子,像是真的很關心桑桐,那口吻就像是對自己的女兒說的。
「我沒事兒,也不是很疼。」桑桐的聲音淡淡的,扯出一抹笑容。
「這段時間你好好養病,酒店裡的事情就暫時不要去想了,剛剛我在走廊上見過秦總,他的意思也是這樣,你這傷呢主要就是養。哦對了,我給你算工傷的,住院費醫療費什麼的都已經付清了,還有你腦袋上也不會留疤,你可以放心。不過,你只要哪裡不舒服就說,把身子養好再上班。」
桑桐呵呵地笑了笑,知道童肅呈不過是賣秦晉琛面子,才這麼「照顧」自己罷了,以前還是單身那陣子,還時常被童肅呈當機器一樣使喚呢。
她像是「殭屍」一樣躺著一動不動,童肅呈在一旁高調地藉機奉承她,別人自然是不會插嘴了。
終於說完,話音剛落,病床上的桑桐沒有應聲,一時間,病房裡突兀的安靜下來。
這時候,門被突然推開,真正的主角進來了,眾人一看是秦晉琛,紛紛都退後,童肅呈就起身對他說,「哎呀秦總,我們就不打擾桑經理休息了,您看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童某。」
「謝謝童董事長關心了。」
兩人又假意寒暄了一陣,童肅呈又帶著大隊人馬出去了,曾寶儀見秦晉琛也回來了,就不好繼續呆著,便跟在大隊人馬身後,一起離開了病房。
等大家都走了,病房裡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
似乎並不在意之前目睹單南弦追在她身後的那一幕,秦晉琛走到病床邊坐下來,「躺著是不是很難受?要我給你讀讀報紙或者新聞嗎?」
桑桐看著他,問道,「你不問問我,是怎麼從樓梯口摔下去的嗎?」
「我現在不想知道,而且重要的不是這個,我只想把你的傷先養好。」
秦晉琛真的沒有多說什麼,雙手捧著她的臉龐,傾下身,鼻尖挨著她的鼻尖,兩人靠得很近很近。
桑桐眨了眨眼,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親近,他的眼神不似跟她親吻時那樣的如火如荼,而是淡泊如水的。
秦晉琛也看著她,兩個人也都睜著眼,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
他的唇瓣輕輕地碰到她的唇瓣上,停留兩秒,然後分開,頭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裡。
「桑桐。」他的聲音這樣恍惚,恍惚得很飄渺,如夢境一般,他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止住,桑桐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和他靠得如此近,卻讓她覺得,兩人的心忽然有了距離,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問,「你真的沒話跟我說?」
「嗯。」應了一聲,秦晉琛就從她的頸窩裡抬起頭來,「還是別說這個了,說說你的傷勢吧。醫生說了,前兩天確實很難熬,過了這兩天你就能坐起來了,也能玩玩電腦什麼的。」
桑桐抿了抿唇,沉默了。
回想當時從樓梯口摔下去的情形,只記得單南弦是追在她身後的,她摔下樓梯的時候,好像還聽見單南弦的喊聲了,那麼大的喊聲,怕是很多人都聽見了吧?
說不定秦晉琛也發現了,可他不問,是真的不介意?還是介意,但不想她心煩才不問呢?
想了這麼多,桑桐心裡覺得煩透了,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
其實她和單南弦之間並沒有怎樣,雖然他強吻了她,可她是不願意的,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那個吻噁心透頂,一想起來她就想拿把牙刷把自己的嘴裡裡外外刷一遍……
看她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秦晉琛就輕聲問道,「醫生給你打了麻醉藥,你想不想睡覺?」
她看著他說,「不是很想睡,不過,我有點兒頭暈。」
「那就是打了麻醉藥的緣故,你還是睡會兒吧,等會兒劉嬸帶晚飯來的時
候,我再叫醒你。」
「也好。」她輕輕應了一聲,很享受有秦晉琛陪在身邊的這份溫暖。
他捧起她的一隻手,靜靜地看著她又慢慢睡過去,一直等到她睡著了,這才抽出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她的臉紅紅的,讓他忍不住想親一口,可是怕吵醒她,就沒有這麼做,只是用手背輕輕貼上她的臉頰,貼上之後就沒有放下來。
……
病房外,一道悠長的目光從探窺中收回,片刻後,單南弦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幾近無聲地離開。
悄無聲息地鑽入了自己的車,單南弦忽然想起曾經聽過的一段歌詞——
我想用我的全世界,來換取一張通往你世界的入場券,不過那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我是真的愛你,閉上眼以為自己能忘記,但流下的眼淚,卻沒有騙過我自己……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坐在一旁的童夢是跟著他來的,嘴上說擔心桑桐的傷勢,其實是不放心單南弦,這會兒她偷偷瞄了他一眼,遲疑地問,「南弦,桑桐她……還好吧?」
單南弦笑了一下,只是這笑容冷冷清清的,緩和不了他臉上冷峻的表情,直白地戳穿她的偽裝,「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起她了?說實話,怕不怕我見了她,會舊情復燃?」
「瞧,瞧你說的,我哪有那麼想?我是真的關心她的安危嘛。」
單南弦並沒有戳穿童夢的虛偽,但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住,側首冷冷地睨著她說,「放心,我連她的面都沒有見著,只是聽護士說她沒什麼大礙,我就下來了。」
「哦——」童夢訕訕地說,「她沒事就好。」
單南弦豈會不知童夢的私心?表面上她是想順應了他的心願,讓他來看桑桐一眼,但骨子裡其實是恨透了桑桐,對他根本就放心不下。
她會擔心桑桐?怕是背地裡幸災樂禍吧!
忿忿地這樣想著,單南弦鄙夷地掃了她一眼,視線不經意間就落在她那條短至大腿根部的a字裙上,心裡暗自罵道:當婦!穿這麼短的裙子,她當是來夜~店的嗎?!
童夢原本很緊張,怕自己的心思被單南弦看穿,以前單南弦不願意同房,她心裡不高興就愛耍脾氣,現在已經跟單南弦有了肌膚之親,她就學會處處讓著他了,生怕自己做得不好,單南弦就不要她。
得知桑桐受傷的時候,單南弦那副表情別提有多擔心了,童夢還注意到他的嘴角流了血,像是被女人咬過似的,難免起了疑心,懷疑秦曹年會上單南弦跟桑桐之間有過糾纏。
她有些不滿地瞟了單南弦一眼,琢磨著,單南弦是不是還忘不了桑桐?
抬頭一剎那,不想正好撞見單南弦的眸光落在自己的大腿處,頓時臉頰紅潤,立刻就往那方面想了。
男人有谷欠望,女人當然也是有的,尤其是像童夢這樣初嘗甘~露的女人,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月匈口也劇烈起伏著,明顯是刻意的,她甚至還悄悄把雙腿分開了些。
按照童夢的思維,倘若單南弦的心還向著桑桐,那近得樓台先得月的自己就更要好好利用這具身體,既然父母讓她生在一個有權勢背景的家庭,又給了她一具好身材,她當然不能白白浪費,更不能輸給了桑桐。
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不擇手段有什麼不可以?她童夢就是不相信,自己得不到單南弦的心!
所以……
童夢那雙如絲媚眼便多了幾分勾~人勁兒。
看她那副模樣,單南弦就猜到她肚子裡有什麼壞水兒,童夢在那方面的需求很旺,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使得他不得不長期服用狀陽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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