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再讓你流淚……多麼深情動人的話啊。
只可惜,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此時的單南弦,已不被她所信任。
桑桐咬著下唇,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我……我暫時還沒想那麼多。我覺得婚姻不該是這樣的,就算是沒有感情,也該有責任,南弦,雖然你和童夢結婚是迫於家族利益,但畢竟是結了婚,她就是你的妻子,你不該辜負了她。至於我們倆,我想……還是可以繼續做朋友的。」
「朋友?你見過哪個男人和女人建立純潔的友誼關係?男人和女人之間,不會有純真的友誼的,更何況我們倆以前還是一對戀人!」單南弦不禁有些氣急敗壞。
桑桐死死地瞪著他,死命地咬著嘴唇。
單南弦看著她自虐似的咬著嘴唇,突然打開車門,杵著枴杖走到她面前,先是與她這樣面對面直直地盯著,而後忽然將她一把拉進自己的懷中。
桑桐一驚,尚未反應過來,下一秒眼前一黑,他的唇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壓了下來。
然而,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鬆開了她,語重心長地說道,「桐桐,我知道現在跟你說再多,你也只是拒絕我不信任我而已,這不怪你,只怪我之前辜負了你。可你必須知道一個事實,你跟秦晉琛越久,對你來說越沒有好處!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說為什麼,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證明,我所說的話都是千真萬確的!至於你願不願意跟我重新開始,現在不需要回答我什麼,你只需要知道,我單南弦是絕對不會放棄你的!我先走了,晚安!」
單南弦一口氣說完了心裡要說的話,就轉身離開,甚至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上了車,就讓司機把車開走了。
桑桐愣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
為什麼她覺得單南弦變得不一樣了?為什麼說她跟秦晉琛越久,就越沒有好處?就好像他知道些什麼事情似的……問題是,到底是什麼事?
想不出答案,桑桐有些苦惱地歎了口氣,轉身往小區裡走去,然而走了卻沒有多遠,就見到陰暗處隱匿著一道黑影。
她下意識地抬頭,瞳孔在一瞬間收縮。
就著氤氳微弱的燈光,她與秦晉琛就這樣四目相對,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結住。
……
等人,秦晉琛並不是第一次,但像今夜這樣守門的滋味,卻還是第一次嘗到。
知道她在醫院遇見了單南弦,卻被她掛斷電話的情況下,他去遍了雲海市各大醫院找尋她的下落,一次次給她打去電話,卻發現她已關了機,於是抱起期望回到家,燒好了晚飯等待她歸來。
他的目光一直在牆角的座終指針和門之間,反覆不停地移動。
噹噹噹……
沉悶的金屬敲打聲提示著他,時間是晚上十點,她身體不舒服,還去了醫院看病,一整個下午她都不在酒店,卻一直不回家,到底會跟單南弦去了哪裡?
該死的女人,居然關了機,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從回到家一直到剛才,他已經守在客廳裡等了她快整整四個小時!
她不知道,他會擔心她嗎?莫非,她一直跟單南弦在一起?那個傻女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難道還是對單南弦餘情未了?!
一想到她跟單南弦出去了這麼久,他就沉不住氣,打算直接衝去單家老宅要人,正是這個決定,讓他下了樓,親眼驗證了之前的猜想。
剛出電梯,便遠遠地看見桑桐在跟單南弦說話,隔得太遠,他聽不清兩人在說些什麼,只是眨眼的瞬間,他看見單南弦把桑桐拉入懷中,並吻了她。
最叫他氣惱的是,她竟然沒有推開單南弦!
太可惡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褲子口袋裡抽出手,按開了嵌在牆壁上的門禁開關,伴隨著卡嚓的解鎖聲音,他轉身走向電梯,又按了電梯按鈕。
桑桐咬著下唇,緩緩走向等待著她的電梯。
她低垂著頭,走進電梯,縮在電梯的角落,狹窄的空間裡,無論目光落在哪裡,視線裡都是秦晉琛的身影,她只好繼續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子看。
秦晉琛一直都是沉默著的,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進了家門,換了鞋子,她越過他,默默地往客房走去,她以為他不會開口說話,但身後那冷冰冰的聲音卻是真真實實地響起。
「掛斷丈夫的電話,跟你的舊晴人一起呆了那麼久才回來,難道不該解釋些什麼嗎?」
她頓住腳步,在門口僵了兩秒,然後緩緩轉過身,凝視著隔了幾米遠半倚在沙發上的他。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停止了流動,房間裡變得異常安靜,彷彿此時一根針掉落在地上,也可以聽得清楚分明。
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淡淡地回應,「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其實她可以解釋,只是他這樣一副像是審問犯人的姿態,讓她一點解釋的谷欠望都沒有。她也知道秦晉琛的外表看上去是那樣的平靜,但其實內心肯定非常惱火,讓人不禁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但她還是這麼回答了他。
果然,聽見她這樣的一句話,秦晉琛的臉色更加難看。
一團火自下而上躥了出來,秦晉琛強抑著,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
&n
bsp;桑桐咬著嘴唇,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其實這個問題,直到剛才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但是現在你突然提出來,我仔細想想,也許是吧。感情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昨天說不愛了,或許以後又愛了,就連謝霆鋒和王菲都在一起了,我為什麼就不能和單南弦死灰復燃?反正你我都是沒什麼感情的,我們這樣一直耗下去,對你對我都沒什麼好處,不如趁彼此還沒有完全鬧僵,好聚好散。」
秦晉琛頓時沉了臉,「桑桐,你知不知自己在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你想離婚?!」
「噯,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我只是在想,你要是覺得和我在一起委屈了你自己,大可以放彼此自由,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皆大歡喜。」
秦晉琛咬牙切齒地說,「說白了,你就是想跟單南弦重新在一起,對不對?!」
他的臉已經黑得堪比包公,然而桑桐卻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嗆聲到底。
桑桐幾乎是從牙齒縫裡迸出這麼一句話,「請秦總放心,就算是我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也會等到離婚之後,不像你,在婚姻存續期就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
「我什麼時候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秦晉琛反問,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挑了挑眉,「你是說藍倩?」
「秦總還真是有自知之明,」桑桐冷嗤。
秦晉琛蹙眉說道,「我跟她不一樣,很多時候是因為工作關係逢場作戲罷了,我懂得拿捏分寸,可你呢,你跟單南弦是真真實實有過戀愛關係的。」
「拿捏分寸?拿捏到我被藍倩算計誣陷?好!就算你對婚姻忠誠,難道對婚姻忠誠的男人全世界就只有你一個嗎?」桑桐說話的音調一聲比一聲高,她現在完全不能理解秦晉琛的想法。
秦晉琛眼神灼灼,他一步步逼近她,將她逼往角落,「桑桐,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你知不知道,為了找你,我找遍了雲海市所有的醫院。聯繫不到你,我只能在家等,等了你整整四個小時。你遲遲不歸,我擔心你,懷疑單南弦會把你怎麼樣,急得晚飯都不吃就衝到樓下去開車,打算去單家老宅要人!」
「可我到了樓下看到的是什麼畫面?是單南弦抱著你親吻你的畫面,你回來晚了,被別的男人抱著親吻,該生氣的是我,可你是在氣什麼?如果只是因為被藍倩誣陷的事,據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是個記仇的女人,卻為什麼總是把它拿來說事兒?你口口聲聲對我說,你對我沒意思,我們感情並不深,既然如此,何必在意我在婚姻需期間,有沒有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如果你對我沒感覺,那我和誰在一起有什麼問題呢?只要我不給你造成任何困擾,不給你帶去任何麻煩,你就不會反對才對,不是嗎?」
「可你現在是怎麼回事兒?跟我鬧彆扭發脾氣,我怎麼看都像是在吃醋!如果你不是在意我,何必管我跟誰在一起,何必管我跟誰牽扯不清?如果你不是在意我,為什麼對藍倩的事情耿耿於懷?如果你不是在意我,為什麼在每一次我親吻你的時候,你會臉紅心跳,根本不想拒絕?!」
他遒勁有力的雙臂環抱住她的腰肢,俊臉與她相對,只有幾厘米的距離,甚至都能感覺得到彼此暖暖的呼吸。
他低低俯首,直視著她的眼睛,篤定地說,「承認吧桑桐,你已經愛上我了!」
桑桐的臉微微泛紅,不只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真的被說中心事。
「秦總,我看你是偷看了女生才看的言情小說,才會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吧!」
見她又開始逃避,秦晉琛的心沉到了谷底,「桑桐……」
剛吐出兩個字,卻被她打斷,她毫不猶豫地將他那雙手臂扯了下來,「如果你還想讓這段婚姻繼續,就請自重。至於我,秦總大可放心,因為我沒你那麼多仰慕者,不用擔心我會婚內出軌!」
她的口吻明顯帶著酸意,卻始終不肯承認他陳述的事實,這讓秦晉琛心裡很難受,他咬著牙,「桑桐,其實我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我明白,我明白,婚姻戀愛,都講究自由,任意一方就是一味地干涉,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可是秦晉琛,你對你自己很寬容,對別人也應該寬容!」
他聽了,咬著牙低吼一聲,「桑桐,我沒有你說得那麼齷蹉,我是真的為你好!」
「為我好?那就不要插手我的事,我和誰見面跟你無關,你把自己管好就是了,免得到時候全酒店都傳遍你有小~三的事情!」
「你……桑桐,你不要破罐子破摔,不要氣惱我和藍倩,就用單南弦來報復我!」
桑桐看著他含怒的雙眸,「你的意思是,你承認你和藍倩……有~染了?」心口莫名一抽,她的一雙粉拳不由得握緊。
而她的反應卻叫秦晉琛蹙緊了濃眉,他凝視著她的眼睛,逼問,「你想知道?那好,我告訴你!」
話落,他突然雙手捧住她的臉,準確地將自己的嘴唇覆蓋上她的。
桑桐的身體猛然一僵,腦中一片空白,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推開他。
然,不等她開始掙扎,濃厚繾綣的吻便覆蓋上了她的唇,唇舌交纏,旖旎漫長,桑桐幾乎錯覺肺裡所有的空氣都被秦晉琛掠奪了去!
一直吻,一直吻,他帶著她的身體,把她吻倒在自己的懷裡……
他卻用手臂更緊地箍住她的身子,不讓她推開自己,然後用牙齒在她的唇瓣上重重地咬了一下,這才鬆開手。
當嘴唇得到釋放,她立即大口呼吸,竟覺得連吸到肺裡的氣
體都是熱燙的。
「秦晉琛……你……你這個無賴!你……你……怎麼可以……」思緒的回歸,讓桑桐又羞又怒。
「怎麼了寶貝兒?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和藍倩有~染嗎?我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我的心裡只有你,別的女人,根本不可能近得了我的身。」秦晉琛露出達到目的的勝利微笑,斜眼勾唇睨著她。
桑桐撫摸著被咬得很痛的嘴唇,原本甜美的臉龐因為憤怒變得通紅,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想要發火,但卻不知為何反而不能像剛才那般義正詞嚴。
而他,竟然嗤笑著說,「要是不想看到我和別的女人有~染,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用婚姻約束我。只要你不想著離婚,我可以保證,我也會對婚姻絕對忠誠,絕對不會跟別的女人有任何瓜葛。這裡,也只有你可以吻。」
他將食指輕輕按壓在自己的薄唇上,對她綻放出蠱惑人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