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粗魯的一梳,便一下子將他的頭髮打了結,扯起他烏黑的髮根,這時,面前的男子已經滿目盛怒的盯著他,盛怒的吼道:「你想謀害我?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做溫柔?粗魯無狀,你不知道外面那些女人隨便拉一個來都比你溫柔?」
長樂將手中的梳子懶懶的一砸,便「啪」的一聲摔在那桌上,沉聲道:「她們溫柔,你找她們梳啊!幹嘛找我梳?有病?」
「你……竟敢說本宮有病?你才有病哈哈哈……」
面前的男人這時侯毒又發作,便捂著肚子像剛才那樣一陣陣的笑了起來。
他這模樣看得長樂也捧腹大笑,中了妃子笑還這麼霸道,霸道的同時又笑得背過氣去,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他真能忍笑。
看著他面前瑩潤絲滑如綢緞一般的黑髮,她勾了勾唇角,便又拿起梳子,輕輕的替他梳了起來。
這下子,她不像剛才那樣粗魯,她真想試試,他口中的溫柔少女是哪種感覺。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堂,四梳夫妻和睦,五梳早生貴子……」
長樂戲謔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男人再次暴怒的厲吼出聲,「你把本宮當出嫁的女人?那你是什麼,滿臉帶痣的死媒婆?」
長樂強忍住內心的笑意,仔細替他把頭髮梳好,這一瞬間,房間裡彷彿陷入平靜,兩人都十分安靜的不再說話,好像有一種默契一般。
楚無憂淡淡的挑起眸,要是她永遠能這樣溫柔,該多好,要是兩人之間沒有隔閡和嫌隙,又該有多好。
待長樂把他的頭髮梳好之後,便試著給他綰成男髻,這綰頭髮的活可不好幹,一般都是宮女干。
她在他頭頂挑了些頭髮,慢慢的綰到頂上,突然,她看到楚無憂正閉著眼睛在沉思什麼。
他沒看鏡子,很好。
一絲惡作劇的計劃襲上心頭,長樂迅速將他的頭髮綰起,並插上玉冠,然後在他的腦後辮了一個大辮子,還用一根女性的紅綢帶把辮子給綁起來。
這樣,他前邊看不到自己的辮子,只知道自己頭髮被綰成戴有玉冠的男髻了,並不知道後面的那些黑髮被長樂辮成了辮子,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做完這一切後,長樂很乾脆的拍了拍手,而面前的男人,也瞬間睜開眉眼,他看了眼自己的冠髻,難得的讚揚了一下長樂,「還綰得不錯,像那樣回事,不過比起宮裡的宮娥來,差遠了。」
長樂雙眼瞇起一層笑靨,一會他就知道,自己和手藝和那些宮娥到底有什麼區別。
宮娥們能讓他變得更帥更吸引人,她嘛,恰好相反。
這時候,門外已經響起離落焦急的聲音,「殿下,您好了嗎?」
「嗯,等著吧!」楚無憂冷冷出聲,便站起身來,朝那門口走去,然後打開房門,大步流星的踏出房門。
他那一甩一甩的女性辮子,看得房內的長樂抱著肚子就笑了起來。
楚無憂一臉冷傲的走出房門,極美的俊目冷冷一挑,那辮子就隨著眼珠轉動在背後竄了幾下。
這下子,看清辮子的離落等人,一個個嘴角抽搐,殿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