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其實這就是一個節日,連成了親的都會上街玩,沒那麼嚴肅的。就算配對成功,如果你們各有婚約,也肯定沒辦法在一起的,還不是不了了之。就連你的未婚夫靜王殿下都會去,如今那些小姐們一個個都在猜他會畫什麼,企圖與他畫的一樣。有的更誇張,為了與靜王配上對,竟然花錢收買靜王府的小廝。」
柳兒說到這裡,轉了轉眼珠,又一臉苦口婆心的看向長樂,「小姐,這一次你一定要畫一個普通的,比如梅花,荷花,或者象棋,老虎,兔子,狐狸等,畫這些東西的貴公子最多。到時候你一定能速配一個,今年就再也不用丟臉被人嘲笑了。你要知道,每年沒配對的少女,除了要被人奚落看不起之外,還得喝一大罈子酒,灌不死你。」
「被人奚落嘲笑已經夠可憐的了,還得喝一罈子酒,還有比這慘絕人寰的事嗎?」長樂記憶裡立即浮現以前自己被灌酒的情形。
記憶裡,她每年都要被人嘲笑,還會被林沐雪她們拽到那劣質的酒缸前,一個個給她灌酒,把她灌得腸子都快吐出來了還不放過,最後眼冒金星,渾身痛苦的被抬回家。
這三年來都這樣整她是嗎?
長樂冷冷的瞇起眼睛,她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花燈會。
她倒要看看,今年誰還敢整她嘲笑她。
不過這花燈會挺有意思的,她提起毛筆,心中微微思忖,在那花燈上安靜的畫了起來。
她雖不是什麼繪畫大師,但一些普通的事物還是畫得挺好的,想了想,到底畫什麼好呢?
其實如果能在花燈會碰到一個和自己畫同樣圖案的有緣人,也算人生一大幸事。
轉了轉筆,她突然想到要畫什麼了。
記憶裡,那天那陣螢火蟲很美,片片螢火蟲飛到身邊環繞的畫面,一直縈繞在她心裡。
心裡這樣淡淡的想著,手上已經開始畫了起來,不一會兒,那潔白的紙張上,頓時多了一群漫天飛舞的綠色螢火蟲。
一個個小小的嫩綠色光點飛舞在一排梨樹之間,那梨花飄落,襯著天上淡淡的一彎圓月,好一幅夜的美景。
看著長樂畫得栩栩如生的螢火蟲,柳兒小嘴已經張圓起來,「小姐,你畫得真好,這是螢火蟲嗎?它飛舞在梨花間的樣子,真的好美。我想,肯定沒有人想到這個,你這畫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說到這裡,她忙道:「如果沒人畫螢火蟲,小姐你不就找不到配對的人了?那你肯定輸慘了,會被人嘲笑的。」
長樂才不管有沒有人畫一模一樣的,她只是淡淡挑起眉,沾了沾那綠色花葉浸出的染料,繼續往畫紙上塗。
「像你們那種通過手段做出來的,根本不叫緣分。所謂緣分,是天注定的,是意想不到的,如果我畫這個都有人與我一樣,那才證明我與他有緣。如果我為了怕人笑話,跟風別人畫一樣的,這樣的根本不叫緣分,那叫投機取巧,上天絕不會將美好的緣分送給投機取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