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申公豹此人,聞仲是聽說過的,畢竟他也是喜歡交朋納友之人,也知道他乃是闡教弟子,不過卻並沒有往封神量劫方面想。
因為就在前段時間,申公豹還在朝歌擔任過國師之職,只不過被趕走之後,才到了西岐,沒想到竟是成了西岐的丞相。
在聞仲看來,申公豹這般作為不過是因為仙道難成,所以才下山來享受凡間的榮華富貴,這種事情並不少見。
略微思索了一下,聞仲當即吩咐道:「西岐之事吾以知曉!你且回去告知武成王,道法之事非武力可當,此敗非戰之過也!不日,我必會遣人前往相助!」
那信使得了諭令,出了太師府,快馬加鞭返回了黃飛虎軍中。
「老師!那西岐之事尚是其次,那逆臣姜煥已經是攻破了遊魂關,如今大軍集結正要往朝歌進發!此方是燃眉之急也!老師需得盡快解決!」門人吉立上前一步,說道。
「姜煥,跳樑小丑爾!不思行堂堂正正之兵,只依仗著魑魅魍魎之計,借刺客成事!傳令下去,調澠池總兵張奎率十萬大軍前往討逆!」提起東伯侯姜煥,聞仲冷哼一聲,念及慘死於土行孫之手的竇榮夫婦,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色,朝著吉立吩咐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定要這姜煥自食苦果!」
「張將軍法力高強,且精通那土行之術,殺賊討逆定可手到擒來!」吉立一聽。眼睛一亮。點頭讚道。
「至於鄂順那邊。有鄧九公在應是沒有問題!」聞仲一捋鬍須,想到自己因俗事冗雜,許久未見諸多道友,不免有些想念,說道:「我且去三山五嶽之中,邀些道友前來,往西岐助武成王討逆!你與餘慶好生看守相府,吾三兩日便回!」
話罷。聞仲跨坐上墨麒麟,掛兩根金鞭,只把手在麒麟頂上一拍,墨麒麟頓時四足生風,朝著西海九龍島飛去。
……
……
卻說張奎接到聞仲火牌令箭,囑咐妻子高蘭英照顧好老母,自己點齊十萬兵馬,以王佐、鄭樁為先行官,朝著姜煥處殺將過去。
姜煥自從攻破了遊魂關後,一路朝著朝歌殺去。斬將奪旗,憑藉著土行孫的遁術。一連攻下了數座城池,四方諸侯紛紛附從,一時間威名赫赫。
這日,正在城中與土行孫飲酒,忽有探馬來報,百里外有一大隊殷商軍馬朝這邊而來。
姜煥正是志得意滿之時,如何會懼?當下整頓兵馬,出城迎戰。
土行孫這些時日來,功勞顯赫,在一眾吹捧之下,早就忘乎所以,自然也是提起鑌鐵棍,渾然不顧自己面色漲紅,醉醺醺的便隨在姜煥身邊騎馬上陣。
張奎同樣也收到了探馬的消息,聞聽姜煥不知踞城而守,反出兵迎戰,頓時大笑起來:「無知小兒,些許勝利便迷昏了眼睛!此乃天助我成事也!」當下顧不得休息,領著一眾將士,逕自來到了城下迎戰。
「來將何人?」姜煥一催馬,上前喝問道。
「澠池總兵張奎,奉太師詔令前來討逆!姜煥,還不速速下馬就擒!」張奎看著面上略帶著酒意的姜煥,心頭更是冷笑一聲,說道。
「匹夫猖狂!誰人與我將他拿下!」姜煥一聽勃然大怒,朝著左右喝道。
話音剛落,身後便有一將躍馬衝了出來,身穿魚鱗鎧甲,手提追風槍,應道:「末將願往!」
殷商陣營之中,先行官王佐當即迎了上去,罵道:「逆賊!爾等叛逆不道,罪惡滿盈,今日自來取死!」
兩將相接,戰了不過二三十個回合,王佐手起刀落,將那小將的首級斬下。
姜煥當即大怒,一催胯下紫電追風馬,舉起手中大砍刀,直取王佐。
王佐如何是姜煥對手?
兩個回合未過,便被姜煥一刀斬成了兩段,五臟六腑從傷口處滑出,流的滿地都是。
鄭樁見好友身死,也是催馬提槍來攻姜煥,戰了不到幾個回合,便步了王佐後塵,死於戰場之上。
姜煥連斬兩將,酒勁上湧也是有點疲乏,一揮手,令左右軍士朝著張奎大軍殺了過去。
殷商士兵士氣低落,哪裡擋得住東魯士兵,一時間被殺的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眼見接連被斬了兩個將領,麾下士兵有呈現敗勢,張奎臉色大怒,一騎當先,朝著姜煥殺了過去。
一眾將領當即縱馬上前,便要阻攔。
但張奎的坐騎獨角煙雲獸甚是不凡,奇快無比,一拍煙雲獸頭上獨角,速度陡然提高,猶如一陣烏煙般,飛雲電掣般從眾將包圍中穿過,手中大刀直取姜煥。
姜煥哪料到張奎竟是直接從萬軍之中穿過,一時間嚇得手忙腳亂,忙抽出身後的雙鞭想要阻擋,但為時已晚,直接被張奎一刀斬於馬下。
土行孫一見,面色劇變,他這一身榮華富貴全在姜煥身上,如何捨得讓他這般死去?當即揮動鑌鐵棍朝著張奎迎頭砸下。
張奎本想補上一刀斬下姜煥首級,但見土行孫鐵棍上勁風作響威勢不凡,只得迎刀阻擋。
當!
棍刀相撞,發出一聲金石巨響,火花四濺。
「畜生!爾敢!」
此時,被張奎甩在身後的一眾將領也反映了過來,紛紛呼喊著圍了過來。
張奎眼見就要陷入圍攻之中,當下不敢停留,一拍獨角煙雲獸,一陣烏煙快若閃電,從眾人身旁疾馳而過,臨走之時還不忘手起刀落,又是斬下一將。
眾將心憂姜煥安危,連忙鳴金收兵回城。
所幸有護心鏡護體,姜煥只是輕傷在身,並沒有什麼致命的危險。
「那張奎匹夫武藝尋常,唯有那坐騎實在詭異!諸將可有辦法對付?」病榻之上,姜煥臉色有些蒼白,恨恨說道。
思及那煙雲獸詭異到極點的速度,眾將一時間盡皆默然,不知如何是好。
「侯爺何必與他爭能較勝?今晚待他熟睡之時,我一刀將他頭顱斬下!任他坐騎如何詭異,又有何作用?」土行孫冷笑一聲,開口說道。
屋中眾人連連點頭稱善。
土行孫土遁之術的神妙,他們已經見過多次,這次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紛紛面露喜色,只等著明日那殷商軍隊群龍無首之時,再一舉將之擊潰。
夜半時分。
土行孫穿上一身黑衣,出了城門,進了張奎軍營之中,逕自朝著中軍大營尋去,不多時尋到了張奎營中。
「人呢?」土行孫一刀斬在了床榻之上,卻發現只是將一床被褥砍成了兩截,那張奎竟然不在這裡:「難道是此人聽聞過我的聲名,早早躲了起來?」
無奈之下,土行孫只得返回了城中,來到城主府,準備向東伯侯姜煥稟報此事。
「侯爺!那張奎……」土行孫在軍中屢立戰功,早就肆無忌憚慣了,直接是遁入了姜煥的房中,躍出地面,正要稟報之時,忽然感到腦後一陣勁風襲來,心下一驚,敢忙朝地下遁去。
若是平常,他一旦遁入地下,別人便拿他毫無辦法,今日那勁風竟是跟著他朝著地下追去。
一時間躲閃不及,噗的一聲被砍在了背上。
血汩汩流出,瞬間便染濕了衣服,一道貫穿整個背部的傷口,深有數寸,裡面的白骨森然可見。
土行孫一聲慘叫,不敢停留,正要繼續逃遁,卻是被人一把抓住了頭髮,提了出來。
「敢在我面前耍弄土行之術!真是不知死活!」
藉著一縷月光,土行孫才看清那人面孔,正是白日裡遇見的張奎。
說來也是巧合,土行孫這邊思量著晚上借土遁之術行那斬首之事,這張奎白日裡吃了敗仗,同樣也是這樣一個打算。
等到了月高雲厚之時,悄悄遁入了城中,尋到了東伯侯養傷之處。
姜煥正在書桌前看兵書,等待土行孫的消息,身後感到冒出一人時,還道是土行孫回來了,他胸口有傷轉身不便,是以也就未回頭,直接開口問道:「將軍可是殺了那張奎,將他的首級取了回來?」
張奎見姜煥這般平靜,還道是自己中了陷阱,正思量著怎麼逃走之時,不料聽到這樣一番話,頓時明白,原來這姜煥處竟也有一人精通土遁之術,當即冷笑一聲:「首級在此,但張奎可未死!」
姜煥一聽不是土行孫的聲音,心中大駭,還未回過頭來,只覺脖子上一痛,已經被張奎一刀斬成兩段。
殺了薑黃,張奎也並未離去,仗著藝高人膽大,躲在房中靜等著土行孫回來,之後便有了剛剛那一幕。
土行孫見自己被抓,嚇得面如土色,敢忙求饒道:「姜煥已死,將軍何必再為難與我?不如結個善緣,將我放了可好!」
「先是叛國謀逆,後又背主求生!這等卑鄙無恥之人,最是該死!」話罷,手起刀落直接將土行孫的首級斬了下來。
可憐封神將起,土行孫寸功未立,便死在了張奎手中,入了那封神榜。
夾龍山飛雲洞中,懼留孫驀地一陣心悸,掐指一算,才發現自己的門人土行孫竟然已經魂歸封神榜了,心中勃然大怒,駕雲朝著遊魂關方向飛去。
另一邊,黃飛虎正在帳中看兵書,忽聞探馬來報:「有四位道長至轅門候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