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維,你到底是怎麼了?不能來的話至少跟她說一聲,不至於讓她在這裡乾等!
想發火又找不到合適的對象,柯以柔最受不了的就是無盡的沒有回復的等待。
看著街道上的人群來來往往,從少到多然後再到少,那個人仍舊沒有出現,柯以柔一直看著窗外,沒有留意到時間,此時已經是晚上11點59分,再過一分鐘就是午夜時分。
「小姐,你的朋友估計不會來了,你看……」
是啊,咖啡廳也要打烊了,一個店員拉長了張臉來催促,柯以柔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抱歉,站起身朝店內四處打量一番,咖啡廳裡除了幾個店員和她以外,再沒有其他人。
「請問一下,這個人今晚有沒有來過。」
柯以柔打開錢包找出秦晏維的照片遞到店員的面前。
店員看了眼搖了搖頭,「沒見過。」
「真的沒有見過?」「這位客人是不相信我們說的話嗎?那又何必問我們呢。就憑照片上的人的長相,只要見過,都不可能忘記吧。」
店員很不耐煩的回復柯以柔,確實沒錯,沒有人見了秦晏維能忘記他的長相。或許是她太心急了。
「對不起,不打擾你們打烊。」
出了咖啡廳走兩步回頭看一眼,眼底儘是失落,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是不想那麼快放棄,站在公車牌下等著,這裡可以看到咖啡廳的大門,如果秦晏維趕來的話,那麼她就可以立即發現他。
凌晨突然下起大雨,夜晚的氣溫開始下降,在露天場所等了接近半個多小時的人,身體開始感覺到寒冷。手腳也漸漸麻木,為了防止僵硬,柯以柔不停的搓著手,來回的小跑,當作暖身運動。
在不遠處默默觀察的秦晏維有好幾次差點忍不住衝出去,把她摟入懷中,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不能行動,這對於深愛著柯以柔的秦晏維來說是多麼痛苦的煎熬。
以柔,求求你不要再等了,快點回家吧,好麼?秦晏維心底不停的在吶喊,她要是再一直由著性子倔強下去,會生病的,還有,他怕,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另一方面,柯以柔遲遲未歸蛋蛋很擔心。明明她說出去一下辦事情,結果去了一天都不見人影,電話又打不通。
實在是讓人鬧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媽媽到底出去辦什麼事情,至於用那麼長時間?想出去找人,柯以柔臨走之前說的話又歷歷在目,她千叮嚀萬囑咐,她不在的情況下,他一定要盯緊瀟藍。
瀟藍現在的精神很不穩定,萬一在他出去找媽媽的時候,瀟藍發生了意外的話,媽媽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再說,不管蛋蛋再怎麼聰明能幹,他的樣貌只有三歲,一個三歲的小朋友半夜三更不睡覺在街上亂晃,像話嗎!
主呀,能不能別這樣玩,這不是要把蛋蛋逼瘋的節奏麼。正在發愁的時刻,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蛋蛋警惕的問了聲。
王瀚不放心柯以柔,半夜睡不著就跑了過來,他本來也沒報任何希望有人會理他,結果,卻聽到蛋蛋應門!
看了看手錶,現在是凌晨一點多。
「蛋蛋,是王瀚王叔叔,你怎麼那麼晚還沒睡?你媽媽呢!」「我媽媽不在家。王叔叔,你能幫我去找媽媽嗎?媽媽她電話打不通,蛋蛋要照顧瀟藍阿姨。」
蛋蛋委屈的小臉,撅起來的嘴巴都能掛上好幾個油壺。
「那你媽媽去哪裡了有沒有說?」
蛋蛋搖搖頭,柯以柔走的時候並沒有交代她要去哪裡,做什麼?「蛋蛋你別擔心,叔叔這就去找,你在家裡等著,如果媽媽回來了,你就發這個電話給叔叔。」
「嗯嗯。叔叔找到媽媽也要打電話通知蛋蛋。」
「好的。」
達成共識之後,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開始分工合作。
瀟藍她也想出去找柯以柔的,可以全身無力,軟綿綿的就像一坨爛泥一樣。
她現在是有心無力,沒有辦法。
而一直在等人的柯以柔,完全提不起精神,獨自靠在公車亭的站牌前,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不知道她現在的感受。
隱隱約約中聽到一個聲音由遠而近,不久一個人影出現在她面前。由衷感到一種喜悅,猛的一抬頭迎面的是一張風塵僕僕的臉,他喘著大氣,眼睛裡全是擔憂。
看到的人不是自己一直等的那個人,心裡是有些失落,但是慕容軒逸,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晨跑?呵呵,說出來也沒人信。
為什麼在她最需要肩膀依靠的時候,出現的不是秦晏維而是慕容軒逸。柯以柔默默的看著慕容軒逸,他什麼話都沒說,也只是很安靜的看著她。
柯以柔是個堅強的女子,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示弱,可是現在的柯以柔已經不是以前的柯以柔,更加奇怪的是,她明明不喜歡慕容軒逸,此刻,她卻覺得他可以依靠。
「你怎麼會來?」
「修車,路過。你沒事吧。」
「謝謝關心,我很好。」「這樣子,你沒事我就走了。」他想說的不是這些,可是,嘴巴說的卻不是心裡想的。
慕容軒逸看著柯以柔從七點等到現在,不知道她在等誰,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裡怪怪的,好像隱隱約約有些抽痛的感覺。
「喂,慕容軒逸。」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柯以柔叫住了他,「能借你的背用一下嗎?」雖然是徵求意見,但是沒等慕容軒逸同意,柯以柔的頭已經抵在他的背上。
瞬間好像有一股電流走遍慕容軒逸的全身。
慕容軒逸可以感覺得到,柯以柔的肩膀在微微的顫抖,她是在哭泣嗎?
他想問她問題,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卻問不出口。直到柯以柔心裡舒坦,慢慢安靜下來。
「很晚了,這裡叫不到車,你家在哪裡?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不安全。」「怎麼個不安全?半路遇到歹徒?沒遇到就算了,要是遇到,倒霉的絕對是歹徒,而不是我,我這麼說你相信麼?」
柯以柔突然一本正經的看著慕容軒逸,好像想透露些什麼,最後想想又覺得算了。
「我相信你有能力。」
想要盜取秦氏企業的新研藥劑,如果沒有點能耐,怎麼可能辦到。
可是現在不是說她能力有多強大的時候,柯以柔的氣色看起來很不好。
「你這樣子就不怕關心你的人會擔心你。」
一席話驚醒夢中人。柯以柔一心想著秦晏維的事情,把家裡那兩隻給忘記了。
「電話借我,我手機沒電了。」
這次的慕容軒逸很聽話,直接把手機遞給柯以柔。
她播了一通家裡的電話,等了好久沒有人接,難道蛋蛋和瀟藍已經睡了?
然後在播瀟藍的手機,有人接了,但是傳過來的卻沒有人聲,只有稀稀疏疏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好像是什麼東西穿過草坪發出來的聲音。
柯以柔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旁邊的慕容軒逸臉色一變,緊緊的抓住柯以柔的手,「你家裡出事了,快點回去,否則就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慕容軒逸你把話說清楚了。」
「沒時間跟你解釋,快點。我車停在馬路那邊,用跑的,快!」
慕容軒逸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柯以柔一瞬間跟著緊張起來。
飛車趕回家的時候,屋裡的燈是亮著的,可是大廳房間找遍了都沒有蛋蛋和瀟藍的蹤影。
草坪!靈光一閃,柯以柔看了慕容軒逸一眼,然後帶頭衝到後院倉庫的位置去。
後院已經不是柯以柔所認識的後院,所有的草坪都枯萎了,留下一條好像被燒焦的痕跡。那痕跡一直延伸到倉庫裡。
「這是什麼東西壓在上面留下的,到底是什麼?」
柯以柔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慕容軒逸已經知道問題的答案。
這痕跡分明就是他的同類留下的,還有那稀稀疏疏的聲音。慕容軒逸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他可以憑借身體的感覺來判斷。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他的同類盯上柯以柔?還有就是,這條蛇壓過的痕跡,經過的地方,草都枯萎了又是怎麼一回事?沒聽說過有這種體質的蛇,就算是那邊世界最毒的毒蛇,也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好像是蛇。」
慕容軒逸帶著試探的意味想要套柯以柔的話。柯以柔如此精明,聽到蛇,就聯想到蛋蛋,如此一來她便不能讓慕容軒逸參與這件事情。「開玩笑,我家怎麼可能會有蛇。再說,你看看這痕跡,那麼壯觀,蛇,那麼大!」柯以柔一邊說一邊誇張的比劃著,「你以為這是在拍恐怖電影吶。」
柯以柔的演技是一流的,很快便把慕容軒逸瞞過去。
「很晚了,慕容總裁也該回家了吧。」
得想辦法把慕容軒逸送走,這樣柯以柔才可以去找蛋蛋還有瀟藍。
慕容軒逸想找借口留下來觀察,可是柯以柔的態度很堅決,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住在這裡,突然一個男人介入,被鄰居看到似乎不太好。
這是從柯以柔眼神中慕容軒逸讀到的信息,既然是這樣,他再強求,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他仔細留意四周風的動向,沒有什麼特殊的氣味,除了地面的痕跡,就不剩下其他的。或許那不知名的東西偷襲她的家,但是她不在,那東西找不到想要的東西,然後就逃跑了。
可是柯以柔的家人都不見了,有怎麼解釋。
「慕容總裁,慕容總裁,喂!慕容軒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