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軒逸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狠狠的瞪了歐陽奮青一眼。
青,你這是作死嗎?
對不起,我還從來沒見過你被一個小女人逼得無路可退。
什麼被逼,我這叫好男不跟女鬥。
是是是,你紳士,都不知道是誰隔三差五的把身邊的女人氣哭。
慕容軒逸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爭論不休,示意歐陽奮青開車走人,柯以柔則爽了一把暗自偷笑,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深呼吸調整,然後換上另外一副面貌走進醫院。
經常跟在瀟藍主治醫生身邊的一個小護士遠遠看到柯以柔,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往回跑。
「喂,喂,護士小姐,我說護士小姐……」
傷到腿坐在輪椅上的病人莫名其妙的被護士丟下,家屬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懵了的病人家屬沮喪的看著人來人往,推著輪椅想去問人,可是沒有一個人理他們。
「哎,你別擋道,一邊去,不知道你們的輪椅很礙地方嗎!」
「對不起,對不起。」
「哎喲,你壓到我的腳了,嘖,怎麼看路的,真是的。」
「對不起,對不起。」
不管被什麼人說,被什麼人罵,病人和病人家屬都是一味的道歉,就算錯的不是他,他們還是低聲下氣的。
「護士,護士,我兒子腳……」
「找骨科去,我們婦產科不管這個。」「可是我們不知道骨科……」在哪裡三個字還沒說出來,那個護士嫌麻煩,甩開他們的手,說了一句她們很忙,就走了。
這種情況持續出現了三次之後,病人家屬終於忍不住了,對著人來人往的大廳歇斯底里的吼叫。
也就是這一聲憤怒的吼叫,終於引起了醫護人員的注意。
但是……
「請不要在公共場合裡大聲喧嘩!」
這警告的語句一出來,本不想管別人閒事的柯以柔,看不下去了。
她雖然冷漠,但還是有些人情味的,不像醫院裡這些行屍走肉。
「平等,呵護,有愛心,這些標語貼在這裡還真是礙眼。」
柯以柔靠在前台,像是無心卻是有意的說了那麼一句。那些拒病人於千里之外的醫護人員,一個個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態度立即360°轉變,親切的詢問病人的病情,還主動帶病人去了六樓的骨科。
病人家屬臨走時向柯以柔點點頭表示感謝,雖然她並沒有做什麼,但是,往往一句話就已經足夠。
幫助了別人的柯以柔心情大好。隨即辦起她自己的正事。讓前台的工作人員幫忙看一下,瀟藍的主治醫生現在在哪裡?
「軒,為什麼要突然轉回頭,還要偷偷摸摸的不讓夏天發現,你不是……」
「難道你就不覺得那個叫夏天的女人很奇怪嗎?」
歐陽奮青好想說,你才是最奇怪的,好意思說別人。但這話他只能想想,若說出口,估計他的下場會很慘。
「她要走了,快,跟上。」
老實說,慕容軒逸這樣子歐陽奮青還真的沒見過,看來他對夏天真的很上心。他趁慕容軒逸不留意的時候偷偷給灰炎和黑蓮發了條簡訊,通知他們過來看好戲。
「喂,你幹嘛笑的那麼奸詐。」
「呃,我有在笑嗎?哎呀,你看錯了。哦,夏天,夏天。」
歐陽奮青朝柯以柔的方向指指,她進入了前台隔壁的電梯,慕容軒逸和歐陽奮青兩個人趕緊跟過去。
得知柯以柔去十二樓找一個叫黃宇的心臟外科醫生,他們也悄悄地上十二樓。
「夏天為何要找心臟外科醫生,還是系裡的主任?」
「不知道,要幫你問問嗎?夏天和我很聊的來。」
稍不留神歐陽奮青又開始發作,他很瞭解慕容軒逸的脾性,也知道惹怒他的後果,但是犯賤的心裡就是忍不住想要找抽。
歐陽奮青,你丫的是m屬性吧!天生被虐狂!
不過這次歐陽奮青沒有見到他想要的效果,慕容軒逸根本沒有理會他,表情相當的淡定。
柯以柔來到十二樓卻找不到瀟藍的主治醫生。問了一遍樓層的人,都說沒看到。
不可能的,這個消息可是她剛剛才問到的,就算黃宇要出門,也沒有那麼快啊,就乘坐電梯從一樓上十二樓的時間。
「你們真的不知道黃宇醫生去哪裡了?」
再問一遍,柯以柔仔細觀察那些護士的神情,有些古怪。
明顯是有所隱瞞。
這讓柯以柔產生了疑問,好奇心突然上漲,她就是想要問問黃宇,瀟藍到底是不是手術後遺症,像瀟藍這樣的情況,她要注意些什麼?她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
但是黃宇竟然避而不見,這中間肯定有蹊蹺。
於是柯以柔打算將計就計。
「既然黃主任不在我就先回去了,等黃主任回來了麻煩轉告他,我明天再來。」
「你明天還來!」
「怎麼,我明天不能來嘛?」
柯以柔半瞇著眼睛瞅著跟她對話的護士,她那略帶緊張的神情,還有她那閃爍不定的眼眸,好像在尋找什麼定點。
隨著她的眼神望過去,寫著重要器械四個大字的房間裡,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原來你躲在這裡。本想假裝離開然後引蛇出洞,不想黃宇竟然那麼快便露出狐狸尾巴。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硬闖是肯定不可能的,柯以柔並不想跟醫院的人發生衝突。
「哦,黃主任!」
柯以柔突然指著走廊盡頭路過的一名醫生大喊,小護士大概是新來的受不住忽悠,「怎麼可能,黃主任明明在重要器械房裡。」
此話一出,小護士目瞪口呆,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個嘴巴子。怎麼那麼簡單就說漏嘴了!這可如何是好,黃主任怪罪下來,她在醫院的日子就……
柯以柔撇嘴一笑拍拍小護士的肩膀說了聲謝謝,然後推開了重要器械房間的門。
躲是躲不過了,黃宇乾脆爽快的面對。柯以柔看黃宇神態有變,也就單刀直入,速戰速決。
在外面待太久,她可不放心家裡的那兩個人。「醫生,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我瀟藍的病情,不管是什麼,我們都有權利知道真相。」
「我不能說啊!」
「為什麼不能說。」
「如果說了,我們醫院會倒大霉的,夏小姐,你就不要再為難我們了好嗎?」
「不想說實話是嗎?可以。」
柯以柔突然改變態度,黃宇以為她回心轉意了,沒想到柯以柔卻說:「明天你們就等著法院的訴訟報告吧。」
「夏小姐你不能這樣做啊!」
聽到柯以柔說要起訴他們,黃宇整個人都嚇傻了。一方面是秦氏企業施加的壓力,一方面是柯以柔的警告,這,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是不是秦氏企業的關係?」
柯以柔想起了黃宇從手術室裡出來時看秦晏維的表情,還有王揚名的突然到訪,如果醫院受到了某一方的威脅,除了秦氏企業,還有其他嗎?
沒有!
現在再看黃宇的表情,柯以柔已經非常確定自己的想法。既然是這樣,她也不為難他們,秦氏企業的事情,就去找秦氏企業的人問清楚,怎麼說她也是秦氏企業的員工,要見那兩個人,並不是很難。
「這女人很聰明。」歐陽奮青饒有興致的捏著下巴盯著柯以柔。「越聰明的女人往往越危險。」慕容軒逸認同歐陽奮青的說法,同時對柯以柔更加感興趣。
「你是想說她很有挑戰性?」
哼,慕容軒逸冷哼一聲,不回答歐陽奮青的問題。
「你對夏天有感覺,那柯以柔呢!」
「你覺得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難道沒有嗎?」
柯以柔走了,慕容軒逸也不想再跟歐陽奮青爭論這個問題,他是不知道夏天和柯以柔有什麼關係,他只知道,她們兩個都勾起了他最原始的**。
隱隱約約中慕容軒逸甚至還有過這麼一個想法,夏天和柯以柔,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
她們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接近了。所以有時候慕容軒逸常常會產生錯覺。
可惜他的神力暫時無法回復,能力也只有每個月的陰曆十五才能增強,要不然他就可以進一步求證。
慕容軒逸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強上他的那個女人的氣味。
出了醫院,柯以柔便給秦晏維打電話,這是換了身份以來,她第一次主動聯繫他。
一通,兩通,三通……對方電話是通的,就是沒有人接聽。柯以柔的耐心一點一點的被磨掉。
秦晏維看著來電顯示,他知道,柯以柔主動聯繫他的話肯定有事,可是,他不能接。
咬著牙忍著,心說:沒事的,一會兒就好,再堅持一下下。
電話過後發來一通簡訊,秦晏維假裝鎮定不去理會,「侄兒,你如果不果斷一點,事情的走向會很糟糕。」
王揚名不時冒出這麼一句,其實秦晏維很想駁斥他,最後忍住,如果王揚名這隻老狐狸能按照約定辦事,他也許就不會守護得那麼辛苦,那麼累。
還要日日夜夜擔心柯以柔變心,瀟藍出事!
柯以柔約秦晏維晚上七點老地方見面,秦晏維拜託王揚名的監視,提前一個多小時就出門,不過他不會出現見柯以柔,只是在一個看得到她的地方默默的注視,那樣已經足夠。
七點整,柯以柔準時到達咖啡廳,坐在了那個值得紀念的位置上,點了一杯咖啡,是她來早了嗎還是秦晏維有事耽擱?
以前秦晏維都是超級準時,更或者說是會提前到達等她,然後在她說抱歉的時候,微笑的摸摸她的頭說:「沒事,我也是剛剛到。」這樣的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待的人依舊沒有出現,手裡的咖啡續了多少杯?她已經不記得了,反正,店員們看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