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之上,大雪紛飛,寒風刺骨,到處一片白茫茫。
山頂的四個方向,各立著一個黝黑的大鼎,裡面正冒著煙火,一股刺鼻的味道在山頂上瀰漫著,不過倒也使得寒氣得到了一點驅散。
「哇,這麼多高——手呀,失敬失敬,佩服佩服,久仰久仰。」寒子一上來便嘻嘻哈哈的道,心中卻道:「你奶奶的,不至於吧,不就跟我一個小『大人物』一戰嗎,竟然來了這麼多人。」
原來這龍山之巔,十一派的人加起來足有兩三百人,將偌大一座龍山山頂佔去了一半。
這哪裡是打算來跟一個人挑戰的,根本就是在跟一個大門派決戰嘛,頗有點像金大俠筆下張無忌光明頂與六大派對抗時的情景,只不過是少了明教教眾罷了。
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越眾而出,手一指,朗聲道:「你便是盧墨寒那**?」
「哎喲,我什麼時候變成了淫賊而且成魔了?」寒子哈哈大笑道:「卻不知這位淫兄又是何方神仙?」
這年輕人又上前一步,一拍胸口,大聲道:「你站穩了,別的呆會兒嚇得腿發軟。我乃是青山踏雪門下四弟子馬托強,外號……」
「停停停,原來只不過是一匹脫了韁的野馬,別在這裡浪費口水啦,我不騎野馬的。」寒子忙打斷了這個馬「脫韁」的話,眼睛卻向著後面那十多個看起來比較「氣定神閒」的十一派高手,笑嘻嘻地道:「找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吧,這匹脫了韁的野馬還不夠格跟我當面說話。」
對方擺明了十幾個門派幾百個人來對付他,他自然也得擺擺高姿態了,不然也太對不起人家的隆情厚意了。
馬托強見他在這麼多武林好手面前如此小覷自己,氣不打一處來,他可以算得上是踏雪門的第一代外姓弟子,在心理上自不免有些得意,哪裡受得了寒子的輕蔑。
身形暴閃而出,人在空中便已怒喝道:「讓小爺看看你有甚本事。」
這踏雪門寒子昨晚聽徐纖兒詳細介紹過,本來是一個家族式的古武門派,向以飛家自家人為主,在武林中卻是久負盛名。傳到當代家主飛無痕手中時,才改為踏雪門。
飛無痕其人是一個練武奇才,已將家傳輕功身法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家傳的什冰功亦是練至九層之境,武功據說已有直追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稱的天龍二老之勢(經過徐纖兒的介紹,寒子知道所謂的天龍二老其實指的就是護回和北山兩位老人,只是這些人誰也沒有見過他們的真面目)。
「米粒之珠,莫要弄髒了我的手。」寒子看也不看,突然一腳踹了過去,空中便傳來了一聲慘叫聲,馬托強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十多米外飛去。
一條人影從人叢中電閃而出,在空中伸手一撈,馬托強飛行的身體便頓得一頓,此人身形再閃,飛到了他的前面輕輕一托,便將要空中飛摔的馬托強接了下來。
「丟人現眼。」那人影冷哼一聲,自有兩個踏雪門的弟子上前將馬托強扶了下去。
寒子一看,此人正是昨天早上前去發帖的飛無影。
便在此時,只見人叢中一人手一揮,本來分散的站於山頂的那些十一派弟子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圍成了一個大圈,將寒子困在了中間。
寒子冷然一笑,以前在書中常看到名門正派喜歡群毆的說法今日終於得到了印證。
「小**,膽子不小,敢單刀赴會,你的那些魔黨呢?」那名彪形大漢上前一步大聲道,他手中此時已多了一把厚背大刀,看著寒子的眼神有些畏懼之色,卻又帶著一絲不屑,顯得甚是矛盾。
寒子感覺不大對,在他想來,這些都是古行盟請來助拳或是來為其討回公道的,但是看這彪形大漢的樣子,似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什麼魔頭,而且還是**,也不知道古家以什麼罪名安在自己身上的。
「這位老兄,屎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這**二字名頭太大,我可是擔當不起的。」寒子突然面色一整,肅然道,不過他說出的話一樣沒有一點兒正經的。
他已然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一個巨大的陰謀,而自己已然走進了這個陰謀的中心,只怕今日難以善休。他本來的打算是出手給這些人一個教訓就算了,但只怕今天這事不是那麼簡單。
「好你個小**,好漢做事好漢當,你既然有種以邪術淫人妻女,做那人神共憤之事,為何卻沒有膽承認,我老黃鄙視你。」彪形大漢呸了一聲道。
「淫人妻女?靠,這從何說起,老兄,難道是你的妻子和女兒為人所淫?先聲明,這事可不是我盧墨寒干的。」寒子雖知不對,嘴上卻不饒人。
「你……」這彪形大漢大漢是個急性子,不擅語言,此時被寒子一搶白,一急之下便說不出話來。
「果然是淫邪之人,僅聽你嘴中之言便知你小子定然是妖孽無疑。今日你既然有膽前來,就把命交在這龍山之上,以祭龍神吧。」一個骨骼精奇的老者緩緩從人群裡行將出來,如冰刀般的兩道目光向寒子直逼而來,說的是要人之命,語句卻平淡得如同在說一件極為平常之事一般。
那兩道目光予人的感覺比這龍山上的冰雪還要冷上數倍,寒子倒是沒有什麼,站在他身後的那些十一派弟子卻是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寒子臉色一正,肅然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這老者淡淡的道:「不敢受你這淫邪之人『前輩』二字,老夫青山飛無痕便是。」說話之間,他身上湧出了一股寒意。
此人渾身透出的那一股寒意比飛無影還要冰冷數倍,寒子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正在下降,似乎在瞬時之間便下降了數度之多,周圍的很多十一派弟子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向後退了一步,似乎又覺得丟人,便強忍著跨回一步,臉上卻已被凍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