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敢罵我老南是牛。」南華錚氣得站了起來指著他,臉色被激得鐵青。
寒子又倒了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才笑道:「不是牛嗎,那你是什麼東西。」
南華錚怒道:「老子不是東西。」許是被氣昏了,這一個流傳了幾十年的語言小圈套還是把他給套了進去。話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又著了這小子的套,張大了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寒子淡淡地笑道:「原來南幫主不是東西,在下佩服之致,現在這個社會敢於承認自己不是東西的人已經很少了,南幫主真是勇氣可嘉啊。」
周圍的鐵瑪幫的人忍不住哄然大笑起來。不過旋即知道這樣實是不該,便又各自掩嘴強忍住。
南華錚突然一掌拍在了那張笨重的實木茶台之上,只聽得「彭」的一聲悶響,緊接著便傳來「唏哩嘩啦」的聲音,笨重的茶台被他這麼一拍,台上的所有茶具均被震得跳了起來,有的跌落在茶台之上,有的滾落到地板之上,傳來「匡啷」之聲,卻是未碎,想來這套茶具的燒製甚是好。
南華錚從茶台上抽起手來,堅硬的茶台上竟然留下了一個深約半寸的手掌印。眾人看見,均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須知這茶台仍是南海香木所製,木質堅硬無比,堪比鋼鐵,南華錚一掌能留下一個半寸的掌印,這一掌之威,當真是不容小覷。
「小子,報上你的名號來,不然不怪老子不客氣了。」南華錚怒吼道。看得氣得夠嗆,想必若不是有周天罡等人在場,他早就撲上來把寒子給撕了。
寒子看著那一片狼藉的茶台,搖搖頭道:「唉,可惜了這一壺好茶。」抬起頭來,緩緩地道:「各位今晚不是要對付大爺我的嗎,為什麼大爺來了你們卻是不認識的?唉,真是失敗,看來我要在網上作一下宣傳才對。」
「是你……」
「是你。」
他的話聲剛落,便有數十人衝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眼中露出了敵視的目光。
而周天罡和宋水工亦同時站了起來。
「不錯,不就是我嗎?各位稍安勿躁,咱先談一談,談不妥再打不遲。」寒子舉起手來,不慌不忙地道。
就他這一份鎮定自若的功夫,在場的數百人無不暗暗地豎起了大拇指。
周天罡一擺手,那幾十個人便退了下去。但是仍是站在距他大約十米之處,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只怕他一有異動這些人便會衝上前來對他群毆。
周天罡坐了下來,南華錚看了他們一眼,亦坐了下來。寒子將桌子上的那些茶具重新擺好,竟然開始專心的泡起茶來。不過嘴裡卻沒有閒著:「我這可是第一次泡茶給別人喝,就連我的馬子都沒有得喝過我親手泡的茶,兩位幫主可是大大的有福氣啊。」
南華錚突然道:「姓盧的,你既然來到了這裡,那奚……」他剛說到這裡,旁邊的宋水工急忙拉了他一下,他即刻醒悟自己又漏嘴了。
寒子雖然在那裡低頭專心泡著茶,但卻似是頭頂長了眼睛一般,也不抬頭,笑道:「南幫主說的是奚鴻吧?這小子太也不爭氣,叫他辦一件事也辦這麼久才辦好,唉,要想同時集中你們鐵瑪幫和落鯨幫所有精英,確是有很大的難度,也真難為他了。對了,周幫主的那一百萬元小弟代**堂的兄弟們跟周幫主說聲謝謝。現在市道不大好,賺一分錢也不容易,有了這筆錢,弟兄們也能改善一下伙食。」
「什麼?你的意思是奚鴻……奚鴻那小子是你使的反間計?我們被這小子倒擺了一道?」周天罡和南華錚臉上同時露出了驚容,又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寒子終於抬起了頭來,淡淡地笑道:「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兩位都是道上混的,大概都看過《無間道》系列電影吧?這其中的真真假假確是難分,兩位就榷當花一百萬和今晚的結果買了一次教訓吧。」
周天罡一驚之後也冷靜了下來,重新坐下,嘿嘿笑道:「小子,你今晚來到這裡,到體想做什麼?」說著看了巨大的倉庫中的數百名兩幫人馬一眼,續道:「你該不會是想單槍匹馬來這裡把我們兩幫人馬就此收服了吧?」
寒子微笑道:「聰明,想不到周幫主深知我心。在下正有此意。」
所有的人聽到此話均哈哈大笑起來。
「這小子真是自不量力,這樣的牛皮也吹得出來……」
「他以為自己是神呀,單槍匹馬單挑四百多人……」
「笑死人了,這可能是我這一輩子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南華錚則是捧腹大笑,顯是笑得腸子都抽筋了,彎腰下去笑了一陣,這才撫著肚皮直起腰來,兀自舉起手來指著寒子笑道:「小子,你真的也太逗了吧,這樣的玩笑你也開得出。」
寒子對他們的恥笑直接無視,給他們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到鼻子底深深嗅了一下,閉起眼睛來,甚是享受的樣子,然後一下全傾入口中,慢慢飲下。過得半晌才睜開眼睛,淡淡地笑道:「兩位幫主,咱們不若打個賭如何?」
南華錚首先笑道:「賭?賭什麼?你憑什麼可以跟我們這四百多人講條件?」
寒子淡淡地道:「憑我,就憑我一個人可以把你們四百多人全都打趴下。」
南華錚又是猛的一拍桌子,大聲道:「好,我跟你賭,不管你想賭什麼,我老南奉陪到底。若是你真的能把我們四百多人全打趴下,以後我落鯨幫歸你們雲天管。」他旁邊的宋水工想要拉住他已經來不及了。
寒子目光移到周天罡的臉上,微笑道:「周幫主你呢?」
周天罡自然也不信他如此厲害,眼中精光一閃,嘿嘿笑道:「若是你小子有此本事,我鐵瑪幫還有何話說,這個世界本就是以實力說話的。」
寒子道了聲「好!」,緩緩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