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真的沒有……」我絞纏著雙手,還在低低的企圖辯解。
就在這時,不知是我錯覺,還是別的什麼,我突然感覺有道目光直直地向我射來,帶著些不懷好意的炙熱,讓我很是不舒服。
一抬頭,看到了我們坐的這一方桌子上,就在對面正做著一個方頭大耳的胖子,正一臉猥瑣地看著我,嘴角還隱有分泌物溢出,滴答答的直往他嘴下面的那只碗裡掉。
居那流口水的傻樣,還真不是一般的噁心!
被人如此赤果果的用眼神褻瀆,我心裡禁不住一陣氣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要他知道就此收斂一些,沒想到卻換來他的嘻嘻傻笑:「嘿嘿,姑娘你瞪眼睛的樣子真好看!」
我的反應是一愣,隨即拍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真想就此暈倒!
天啦!遇到這種絕品花癡男,還真是沒有辦法——頭痛!
「吃個東西,也這麼多話!」在我正感到頭痛之時,身旁的冰山男突然就發話了,而且言語之間還帶了些掩飾不了火氣。
我詫異地轉過頭看著他,突然就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從對面那個男子那裡發出來的。
赭「砰——」好像是什麼破裂的聲響。
我又立即回過頭,入眼竟意外地看到了那個胖子面前的碗嘩啦啦的破碎了,裡面的麵湯和餛飩隨之灑了一桌。
「啊!這誰幹的?有種的給老子站出來……」胖子立即蹦跳了起來,口中不乾不淨哇哇地嚷嚷著。
我看到他那藍色的袍子也不小心沾染了一些油膩和面皮,濕潤且粘糊糊的有些狼狽。
「客官,這是怎麼了?」麵攤老闆見勢立即上前詢問,一手拉下肩頭的白色抹布,就想要上前給那胖子擦拭衣服上的油污。
胖子卻不是很領情,一把將他的手推了開去:「滾遠點,弄髒了大爺我的袍子你賠得起嗎?」
我本來是不太想管這些閒事的,可是眼前這個胖子的行為實在有些過分,那老闆的好心他不領情就算了,幹嘛還要說出那樣傷人的話。
再說,這碗破了也不是老闆的錯呀!他這……這簡直就是遷怒於人,蠻橫的很。
我瞟了那胖子一眼,隨後又轉過視線瞥了身旁吃相優雅的男人一眼。
心裡跟明鏡似的,很是清楚之前那個讓碗破裂的罪魁禍首是誰,除了身旁這個暗自靜坐,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男人還能有誰?
不過,他這隔山打牛的功夫和舉動還真大快人心啦!
暗暗瞎樂呵了一陣,便抬頭對一臉尷尬的老闆說道:「老闆,你這裡買的是人吃的食物,狗吠幾聲,你招呼它作甚?」彎彎嘴角對著老闆燦爛的一笑,「老闆,難道沒聽說過那個惡狗不識好人心的故事嗎?那些喜歡亂吠的狗就是賤,你還是別理的好,免得自找沒趣,沒勁得很。」
說完,我便不顧那胖子氣綠的嘴臉,呼哧呼哧地吃起了香飄飄的混沌面。
「呵……」身旁的男人悶悶地一聲低笑,卻依舊未曾停下吃東西的動作,只是頗有深意地瞄了我一眼而已,瞬間又轉過了視線望著碗裡的混沌面發呆深思著什麼。
「你……你……怎麼說話的?」那胖子估計是被我的話氣到了,立即抬手點著我質問起來。
我還在跟那碗餛飩作奮戰,還沒來得及抬頭,下一刻……
「啊!」一聲殺豬似的慘叫響徹在耳邊。
我聞聲抬眼,就看到胖子本來指點著我的手臂,忽然就那麼蔫蔫的垂了下去,彷彿是被人敲斷了骨頭一般的慘模樣,臉上冷汗涔涔,面上冒油的肥肉更是如包子一般打了好幾個折,皺成了一團,神情顯得很是痛苦。
我彎了嘴角,斜睨我身旁的男人一眼,他已經起身,正伸手從衣兜裡掏銀子,打算就此付錢走人。
我看了一眼自己還剩大半碗的餛飩麵,心裡有些惋惜,立即抬頭眼巴巴的望著他懇求道:「公子,可不是等我吃完了再走?」話音一落,我也不管他答不答應,連忙低頭跟那半碗餛飩奮戰起來。
抓緊時間,我吃吃——
「慢點……」頭頂響起他的提醒聲,那聲音輕柔地很,彷彿飄飛於雲端的羽毛,輕柔又貼心,其中好像還夾雜了一些關切和別的我不懂的東西。
而與餛飩正奮戰的我,也沒什麼時間去細細揣測與研究。
「你……你是誰?有種的給我留下名來?」
我餛飩還沒吃完,就聽那胖子又開始狗吠起來,聽這質問和惡狠狠的語氣,估計是在問我身旁的這個男人。
「柳遂風,歡迎閣下來盟裡找我,隨時候駕。」身旁男人好聽的聲音響起,溫文有禮中卻暗帶了幾分不屑。
聽到這裡,我心裡不禁一動,原來他叫柳遂風,這名字不錯,即雅致,又有氣勢。
而且此時那混沌面也被我消滅的差不多了,便抬起頭來,觀察了一下陣勢。
冰山男依舊一臉的不動聲色,負首而立,謙謙君子溫文有禮的模樣。
那胖子卻是面紅耳赤,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狠狠地盯著身旁的男人:「好,你有種!」話落,氣憤地甩袖而去。
之後,身旁的男人將錢付了,就帶著我離去,而且這次還主動幫我拿起了那個大大的包袱。
我們是太陽初升的時候出門,現在返回卻已經是日落西山了,太陽餘輝灑落林間,被稀疏的樹葉打碎,變成斑駁的光點斜投過來。
我們沒有和慕容青雲他們會合,他們的馬車早就回去了,而我依舊如來的時候那般,和身後的這個男人同乘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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