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猶豫了一會,深吸一口氣:「好!我就借你五百人馬。剩下五百,我要趕去審問端王。」
蕭鳳青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叮叮看著晉王一本正經的俊臉,衝他吐吐粉舌,這才跟著蕭鳳青前去點人馬。晉王看著叮叮窈窕的倩影一蹦一跳地離開,不禁怔怔出神了好一會。等到了有士兵上前,他才回過神來。
五皇兄,蕭鳳青——他原來真的還在這個世間,可是如今他竟不計前塵恩怨前來相助……
……
蕭鳳青上了馬,身後是晉王的州兵五百。長劍在手,身下馬兒不安踢著蹄子。他深眸微瞇,眼中卻不由自主掠過感慨,三年了。三年前的金戈鐵馬,三年前的橫征南北的歲月都已成了過往雲煙了。而如今為了她,又要再拿起戰劍,浴血而去了。
他心中激盪,看了看天色,大吼一聲:「走!」當先人如龍,馬如蛟,向著京城的方向飛奔出去。身後五百騎兵大喝一聲跟著衝了出去……
無雙,等著我!獵獵的風聲從身邊呼嘯而過,他心中的聲音一瞬而過……
……
皇宮中,聶無雙由燕秋扶著在前面慢慢地走著,而身後的靜王則不耐煩地跟著。聶無雙心中念頭飛快地轉動,燕秋看著越來越近的朱華宮,心中一個大膽的念頭漸漸清晰。pjqo。
她扶著聶無雙緊走幾步,與靜王拉開距離,這才壓低聲音道:「皇后娘娘,奴婢尋個機會逃出去去找皇上,告訴皇上這裡的一切……」
聶無雙正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能保得自己安然無恙,冷不丁聽得這一句,不由一個激靈,握緊了她的手,急道:「不可!你怎麼出宮?會被靜王……」
燕秋連忙按住她的手,偷偷往後看了一眼,看著靜王眉頭緊皺,沒有注意她們這邊的動靜,這才低低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聶無雙聽了心中砰砰直跳,燕秋的計劃大膽而匪夷所思,若是成功了倒是還好,若是不成……
她擔憂地看著瘦弱的燕秋,她清秀的面上皆是女子的堅毅。這是多麼好的一個少女。善良,堅韌。她握緊了燕秋的手,擔憂問道:「可是成嗎?你的身子才剛好……」
燕秋眼中一黯,連忙一笑:「不礙事的娘娘,奴婢可以的。」
聶無雙看著她眼底的堅定,只能心中長歎一聲,她悄悄從手腕上褪下一個鐲子,塞到了燕秋的手中,低聲道:「找到皇上的話,就這麼跟皇上說……」
她低聲吩咐,身後的靜王看著她們兩人竊竊私語,不悅道:「想怎麼逃跑嗎?別做夢了,這皇宮中都是本王的人馬!」
聶無雙冷冷回頭:「靜王一介堂堂男子漢,難道還怕我們兩個弱女子跑了不成?」
靜王顏面被她當眾削去,便有些掛不住臉色,冷笑一聲,一把抓起聶無雙的胳膊,面上掛著獰笑湊近:「本王自然不怕。只是提醒皇后娘娘一聲,你要是跑了,本王手下的士兵萬一傷了娘娘,那就真的不好了。或者傷了……」
他看著她微微凸起的小腹,手不經意地輕撫過去,聶無雙猛的一驚,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怒道:「你想幹什麼?!」
靜王看著她臉色煞白,得意哈哈大笑起來:「聶無雙,你好自為之吧!」
聶無雙氣得渾身簌簌發抖,燕秋看著靜王本質畢露,心中越發覺得難受。她竟為了這樣人面獸心的傢伙傷心了這麼久,居然為了他和寄秋吃了這麼多的冤枉苦頭!
「皇后娘娘,別動怒,小心龍嗣!」燕秋上前扶著聶無雙,一雙明澈的眼眸定定看著那靜王,一字一頓地道:「老天有眼,不會讓謀朝篡逆的賊子有好下場的!」
靜王一聽想要再發威,但是不知怎麼的看著燕秋的雙眼竟心虛地別開頭。他冷笑一聲:「走吧!拖拖拉拉的,想要等著蕭鳳溟的救兵嗎?」
他說著吩咐士兵將兩人推搡著前行。
終於到了朱華宮的太液池,朱華宮中住著一些老的妃子和宮女,叛軍一到就將她們遠遠趕開,太液池中只有一個狻猊神獸石雕在汩汩噴著泉水。
靜王指著那神獸石雕,問聶無雙:「是這個嗎?」
聶無雙心中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但是強忍著自己心頭的不安,點了點頭:「你若不信,可以去看看。」就手本上。
靜王回身想要命士兵去看,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撩起袍角塞在腰間,人若驚鴻飛掠而去,穩穩地立在石雕神獸身旁。他看著那石雕神獸許久,伸出手緩緩摸入了神獸的口中。
聶無雙屏息凝神看著靜王的動作,手心不由捏了一把汗,她也不知道這印鑒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這神獸的口中,若是靜王沒有摸到呢?若是他看出自己是在拖延時間在騙他呢……
聶無雙心中思緒紛紛擾擾,卻不知該怎麼辦。
正當她越來越不安的時候,靜王忽地一聲驚呼,人猛的向後掠去,聶無雙只見一支勁箭從獸口中射出,直撲靜王的面門。
靜王集中生智,使出千斤墜「噗通」一聲掉入太液池中。所有的人都被這一變故給驚呆了。
聶無雙急忙往前探去,只見太液池中有絲絲縷縷的血水冒出,而靜王就在池底。
難道說靜王就這麼死了不成?聶無雙心中喜憂參半,還未想罷,那太液池咕咚一聲,靜王忽地衝出水面,受傷的手上拿著一方雪白的龜形印鑒。
他振臂一呼:「本王果然沒有猜錯,寶藏是真的!這是四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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