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莊在對方的這一次突襲中,在數名元神真一與數十名元嬰真君的肆虐下,幾乎是變成了廢墟,莊內弟子給屠戮了個七七八八,僥倖活下來的,也以先天境的修士居多。
讓木蒼元更頭痛,則是木聰等元嬰境的長老,第一時間是給對方鎖定斬首了去,連木流峰眼下也只剩下赤子元嬰,能真正幫得上他忙的沒幾個。
幸虧楚河見他狀況悲慘,就將小蠻遣了去當助手,才在幾天後,將青莊在大致上面恢復了起來。
不過,有關青莊的一切,木蒼元是不想再在上面多花精力,這裡遲早要成為捨棄之地,多費心思終歸沒什麼回報,所以眼下重建的,則是諸多法陣的佈置,其他的破損之處,是以房屋法器填補,簡單了事。
看樣子,他還是想著盡快將手頭裡面的事情完成,畢竟,這件事情等於是給碧瀾宮的投名狀,縱使木家死傷慘重,哀嚎遍野,也不敢為之有所怠慢。
只要他與木流峰這兩位高級的煉丹師在,木家不愁日後沒有崛起之時,但一切的根由,就是要看日後能不能在碧瀾宮站穩腳跟。
隨著緊急報訊送到碧瀾宮高層的手裡,在第二天,終於是有高手前來支援。
這些事情,楚河懶得摻和,再說這次受傷不淺,於是閉關不出,同時想抽一些時間來研究那新融合成的清濁劍符。
與元神境大圓滿的鬼道修士過招,整個過程還真是驚險又刺激。鬼道玄法的詭異難防,給他留下的極為深刻的印象,這些經驗尤為寶貴。
不說別的,淨是那奇異的毒針,足以讓他心有餘悸,一套襲來,連天璣火輪的防禦都能洞破,而且以淨蓮真火這麼強絕的淨化能力,在其兩撥連發的衝擊下,幾乎是當機了去。與這道體中毒相比。魂海給那萬煉魂鏈震盪的傷害簡直不堪一提。
只是沒想到的是,楚河想靜心清修一段時間,但那些碧瀾宮來人卻沒有什麼客氣,吵嚷著要見楚河。雖說對方是碧瀾宮的元神真一。看其大咧咧。呼喝的樣子,還真沒有半分尊重在其中,楚河也不與他計較。暗中囑咐小蠻將其拒於門外。
碧瀾宮來人,為一老一青年,皆為元神境下階的修為,老者面容普通,滿頭白髮,倒是沒有執意驚擾,有些囂張無禁忌的反而是那位青年修士。
看其面容俊秀一表人才的,怎料是這般的跋扈公子心性,也虧他有大機緣修煉到元神境。
不過當時小蠻佯裝一怒,相當於妖王上階的威壓放出,嚇得那囂張青年當場大為失色,囁嚅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那老者修士才站出來,彬彬有禮,將場面暖了暖。
此事雖然告一段落,但楚河知道他們是一夥的,唱白臉紅臉什麼的早就看透,也懶得追究,只一心將傷勢調理好再說。
碧瀾宮來人又如何,自家的本事遠在他們之上,若是好往來什麼都好說,如果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話,楚河不介意給他們一教訓。尤其是在自己需要清靜環境養傷的情況下,更不用客氣半分。
有小蠻在外面據守,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是風平浪靜的,沒有其他的異樣,楚河的傷勢也調理得七七八八。
但很快就有消息從木蒼元那裡傳過來:天火門的道場已經是給雲巒山與煉魂宗聯手攻下,木州的形勢也變得不大好,過上幾天,木家便要暫避風頭,搬遷進入碧瀾宮掌控的地盤。
依照之前的約定,楚河應是與其一同前往,木家擅長靈植與煉丹之事,如果加入碧瀾宮的話,離這兩大勢力的前線紛爭是很遠。
所以,收到信息後,楚河也沒有猶豫,出關來收拾整理一下,便傳訊於他。
護送木家等人的,是那位老修士,年輕的那一位,此時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一位很是客氣,楚道友叫個不停,極為親切的樣子,楚河也以禮相待,並知道他是碧家人,叫碧斐。
不出小半個時辰,一行車隊便整理好出發。
爬升到高空而來,楚河不經意地往下面一望,有些吃驚:只是經過一個多月,這青莊舊處又是大不同,只見周邊的草木凋零,光彩不再,甚至有的大樹落葉繽紛,未到秋季卻頹然,地面很多地方都有輕煙滲出,飄散於空中,好一片迷離的煙霧之地。
這種狀況,是靈脈枯竭,地火毒氣洩露才能造成的。
很有可能,在這一個多月裡面,木家在碧瀾宮來人的幫助下,已經是將那條木屬靈脈抽取得七七八八了,臨走時又將地宮中的符陣破壞或搬離,那沒有被壓制住的地火,自然是洶湧而起,四處找出口宣洩,荼毒周圍。
唉,北荒之地,資源匱乏,相互間的爭奪極為激烈,碧瀾宮指使木家做出類似這樣竭澤而漁的事情,也沒什麼稀奇,總好過將一條不差的靈脈留給敵人。
碧瀾宮,獨佔一域,又稱碧瀾域,是與天火門一樣的存在,因為背後有方家的緣故,它在北荒的聲名,尤勝過天火門一籌,與雲巒山彷彿。
此番安置木家的地方,為碧瀾域西北一處叫「綠水」的州地,聽木蒼元提及,那是一處遠比青莊好的水木靈地。
少頃,木蒼元有請,楚河過去,見得那碧斐在一邊,也知道是這位老者的意思。
雙方倒也直爽,沒有遮遮掩掩的,直接開門見山。
碧斐所說,沒有出乎楚河的預料:是來自碧瀾宮的邀請,希望楚河能夠擔任碧瀾宮的客卿大長老,負責綠水州的安全職責,職權只在綠水州的那位太上長老之下。
沒想到,碧瀾宮對於一位不明底細的外人,竟然如此放心地招攬,行事之果斷,委實讓人費解。
客卿大長老,無論在哪一個勢力裡面,都算是高層的所在,更有不少機會接觸到那個宗門的核心機密。
旋即的念頭閃過,楚河也明白碧瀾宮為何這樣:這也說明了方家與玄冥教,勢必要做過一場,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楚河此前打退煉魂宗的高手,一身實力超然,他們花些代價來拉攏也是值得的,如果萬一楚河給煉魂宗拉了過去,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一件大壞事來的。
再說,楚河還有一位妖王境上階的侍從,相當於兩位元神真一的戰力,拉攏一位達到兩位的效果,怎麼看來都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碧斐見其沒有任何考慮便答應了下來,不禁在心裡面得意了一下。
招攬楚河,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此前從木蒼元口中是知道:楚河需要羽化仙丹。
只要能所求,便能有所利用。消息傳回去給宮主,宮主如是說道,許以客卿大長老的決定,便是他老人家做出的。
既然對方開門見山,楚河也順便將羽化仙丹的事情說出,看對方的條件如何。
鸞兒一日不能康復過來,此事在楚河的心中,便像是燒紅的烙鐵,時刻刺激著他,想及便心燎火急,擔憂無限的。
「不瞞楚大長老,羽化仙丹珍貴之極,便是本宮手中,也只有那兩三之數,宮裡面那麼多元神真一,每一位都眼巴巴盯著呢……」
「不過楚大長老不用太憂心,在前幾天的時候,宮主跟我們提過,過些日子,會有關於羽化仙丹方面的懸賞事宜,屆時我必定第一時間通知楚大長老。」那碧斐眼光閃爍,臉上有喜色出現。
「哦,那有勞碧斐長老了。」楚河心下也知道是什麼事情,說不定,這懸賞事宜,就是針對己身出來的。
不就是借用自己的力量麼?便是出生入死,楚河也要為之嘗試一番。這世上,哪裡還會有比鸞兒沉睡不起的事情還可怕。
仙級的丹藥,哪能這般輕易得到,而且看來,這地元大陸的修真文明層次,比起浩元大陸是稍遜一籌不止的樣子,這個難度更要增加不少。
閒聊了一會兒,楚河便起身告別,是又到了治療鸞兒的時間。
「這羽化仙丹,宮主也捨得拿出來做獎勵戰功之用?」木蒼元好一會兒,等楚河離開了,才出聲問道。
「有何不可?如果這位楚大長老,本事真如你所說,若能以一粒羽化仙丹的代價來驅使他,用在對付雲巒山與煉魂宗上面,也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竟然能夠抵擋煉魂宗的張絕,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什麼時候,北荒又出現了這麼一位了不得的後進修士,唉,老啦老啦。」碧斐不禁歎息著。
青莊事後,他們來援,自然也動用了不少力量追查張絕等人的來歷,由於張絕他們一路攻破幾個大州,行蹤並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他們沒有查多久就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一位與碧斐同行的青年,見對方是連張絕都能打退的高手,宮主又極力招攬,加上此前有些尷尬的小節之事,才是找了個借口離開,以免楚河出關,有所為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