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星光演化出來的封禁之力,楚河是深知它的威能,而且這一槍,為楚河全身星元與星光所凝聚,便是仙人給實打實擊中,楚河也相信能讓其一時半會回不了那口氣。
身體的麻木與巨痛,並不能阻止楚河的再度發難,但見「嗤嗤」兩聲,那兩柄上品的寶階飛劍出手,寒炎劍域蔓延開去,將那給冰封起來的羅剎法相與張絕周圍籠罩起來。
奪取法域的控制權,便是張絕能夠掙脫出來,這寒炎劍域也能讓其浪費半息或一息的時間。
強手過招,便是極為細微的地方,也要盡力爭取,因為,有可能會因此改變結果。
「啪啦,砰砰!」
陣陣崩響爆射,冰塊四面八方彈開去,羅剎法相的神通之力,果然是超出了楚河的預料,連天權星光這般的封禁之力,也僅僅能讓其停滯兩息不到的時間。
「混賬!」張絕的一聲怒喝從中炸出,透露著他的無邊憤怒。
這一記,不但將他幻化而出的羅剎法相封禁得幾乎崩散而去,便是他的本體,也是極寒之氣入體,凍得渾身真元晦澀起來,五臟六腑都為之受了不輕的傷。
法相為他的元神伸延,一旦遭受到致命的打擊,對於本體的元神金身來講,也是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沒想到,此前還一切掌握在手裡面,卻是給楚河忽然反嘴一咬,優勢不在。
懊悔與焦急之下,他忍不住,是將另一劍來之不易的東西放了出去,並在第一時間將法相收了回來。若是羅剎法相給楚河擊毀,連帶元神受到的創傷,沒有百年以上的靜心療養,根本恢復不了,這個險他如何也不敢再冒。
縱使。看起來楚河的樣子比他好不了多少。
但見張絕手一揮,一道清濁渾繞的劍光如電射出,寒炎劍域在其的衝擊下,簡直跟一片薄紙般,連阻擋一刻都不能。
而且,不止於此。這清濁劍光所至之處,竟然是將寒炎劍域一併席捲了起來,鯨吞無極限,有寒炎劍域的助益,它的速度更見增益,幾乎是瞬間。便來到了楚河的眼前。
「嘎啦!」
巽風之翼回拍在它的上面,發出難聽的割磨之音,數丈方圓裡面的空間旋即是「彭彭」炸響立起,無數元氣爆生出,道道空間裂痕形成條條裂縫,蔓延開去,一尺見方的黑洞陡然閃現在中心地帶。
強絕的空間颶風席捲八方。不但將楚河遠遠拋了開去,連帶數十丈外的張絕也不能倖免,也是給這股大力撞得五內勞傷,悶哼不已。
清濁劍光依然犀利,擊破那黑洞與一條條空間裂縫,不為空間颶風帶偏移半分,追著楚河身後而來,如附骨之疽。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又見到這威力無窮的清濁劍光。看其符光浮於表面,滲於劍光中,很明顯,又是一枚類似的劍符。
也不知道那張絕從何處得來同樣的一枚劍符,心驚之下。楚河哪敢再猶豫,連忙從儲物戒指裡面放出自己擁有的那一枚劍符,讓其對撼同出本源的對方。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舉動,在用出冰火之槍後,渾身的星元與星光已經消耗**去,在抵擋那清濁劍光的時候,巽風之源的積累也幾乎消耗一空,根本沒有其他的手段再阻擋那清濁劍光。
這般凌厲的劍光,只怕萬羽匣出來,也多半給斬得七零八落,還不如將那滋養了十餘年的劍符用出來抵擋。
經過十餘年的滋養與靈識意念的侵染洗滌,雖然裡面的原主靈魂印記沒能消除乾淨,但也能勉強用出來,釋放七八成的威能。
「喑喑!」
陣陣清鳴驟起,兩枚劍符已電光火石的速度對撞在一起,卻沒有爆出讓楚河與張絕預料中的驚天大響與對撼之景。
而是!
兩枚劍符,竟然是融合了在一起,不分彼此!
當然,這個過程沒有那麼快速,兩枚劍符是化成了兩團耀眼的華光,蠕蠕而動,相互滲入「對方」之中,簡直是在水乳/交融。
「啊!」
楚河與張絕,不約而同地輕歎一聲,旋即,兩人連忙加強神魂的御使,他們留在劍符之中的神魂印記,在裡面是開始了新的一番戰鬥與搶奪。
對於他們來說,劍符的融合,不見得是壞事,如果哪一方勝利,就能取得融合之後的新劍符掌控權。
清濁劍符的厲害,甚至超過了萬煉魂鏈與蝕血針,穿過重重阻礙,幾乎還能洞破巽風之翼的護持,這等劍符,剎那爆發的威能,頗有七八分下品仙寶的威力。
怪不得,張絕在最後才將其放出,做為決定勝負的殺手鑭。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楚河的手裡面也有一枚,而且十餘年來用寒炎劍氣滋養,上面所含蘊的劍氣威能,明顯是比張絕手中的那枚強出一籌不止。更讓他驚訝並超出預料的是,同樣的劍符相遇,不是對抗,卻是融合。
無奈,張絕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靈識意念的攻伐上面,希望將楚河擊潰,重掌回劍符。
對此,他的信心大為爆棚,對方是煉體士,在神魂上面的修煉,如何能比得過煉氣士,何況,己身駐足元神境大圓滿已經多年,魂力之強,同階難有並肩著。
還有一點,此前萬煉魂鏈連番的攻伐,雖然不能奏功,但他相信也能在一定的程度上面削弱對方,此消彼長。
要跟我都魂力與靈識,你未夠班!張絕心中狂笑,彷彿勝利就在眼前。
一旦取得劍符的控制權,便是只能發揮出新劍符的一分實力,也是輕易將重傷的對方斬於劍符之下。
好你一個煉體士,竟然將我堂堂的元神境大圓滿修士逼到這種地步。張絕心中的殺意澎湃,這口氣不能宣洩出去的話,必定會在道心裡面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楚河的情況很不好。第二波的蝕血針來襲,幾乎是將淨蓮真火「撐著」了,餘毒已經是在道體中肆虐,縱使只有百分之一,但其猛烈的程度。依然讓楚河心驚肉跳,若如今週身力乏,更難以阻止。
但楚河的魂海依然澄淨,經過在劍符裡面遺留的印記,已經是與張絕來回過招了數個回合。
楚河的依仗,則是那一分伸延過去的淨蓮真火之力。與劍揚之法。
對於靈魂印記的催伐,音系神通是最為見效的,對方也是以萬煉魂鏈的威能投射在上面,與楚河抗爭。
不過,劍揚之法,天生剋制這些鬼道邪音。在這方面,楚河終於是扳回一局,猶能苦苦支撐。
張絕憑著元神境大圓滿的修為,在這場爭奪中是佔盡了上風,但是楚河能憑著劍揚與淨蓮真火之力,猶如那繃緊的弓弦,便是拉得再滿。也不能在短時間裡面讓其崩潰。
一時間的僵持不下,張絕卻心生得意:再拖得數息,羅伶仃等人過來,你必死無疑。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羅伶仃那邊根本沒有信息傳回,而軍師那邊,則是給元嬰出竅的木流峰與木蒼元纏住,一時間根本脫不了身。
沒事,我還有數十位鐵衛。任何幾個過來,也能夠將你這個渣渣收拾。旋即,張絕給那些在週遭圍殺青莊弟子的下屬發了一條指令過去。
如今,兩敗俱傷,戰力都急劇下降。如果有幾位元嬰真君加入,一定能讓戰局傾斜,輕易解決掉。
他的這一分心,立即讓楚河抓住,劍揚在符菉之內嗡嗡震動疊加,讓他吃了個悶虧,神魂給震得難受不已。
張絕吃了這個悶虧,火氣是愈加澎湃,但見到下面黑影道道升空而來,他的心情是好了許多。
若能生擒對方,少不了剝皮抽筋,炙烤魂靈千百遍,便是殺死,只消余魂一絲半縷,也要好好炮製一番,才能出得這口氣!
張絕如是想道,眼中的凶光閃爍著。
「嘩啦!」
卻在這時,楚河腰間有道道血光湧出來,血煞戾氣如潮狂飆,極為懾人,混捲起來天瀑垂落般,瞬息擴散開去,宛如一匹舒捲開去的猩紅大幕布,輕易將那數道遁光囊括在其中。
血光之中彷如有奇力匯聚,便是那數名來馳援的元嬰真君,縱使法寶盡出,費盡全力,一時之間,也不能掙脫那些血光困鎖,連偏離半分也不能。
九宮大鎖陣,豈是泛泛,縱然萬羽匣不復全盛,但擁有諸般精純煞氣的它,要阻止數名鬼道真君,還是能夠的。
什麼?!他還有如此法寶!張絕見狀,不禁吃了一驚。
眼前這傢伙,簡直就跟那多寶仙人一樣,一件件了不得的奇物展現出來,讓他的眼珠子至此幾乎是掉了下來。
也由此可見,對方身上的秘密,該是如何的驚人與讓人垂涎。
他這一驚,是讓楚河再度趁隙而入,淨蓮真火的恢復時間很快,火力的增加,與劍揚的威力再度增加,讓他幾乎在剎那間掀翻了張絕魂力威壓的制衡。
劍揚本來走得是疊加神通之路,若讓它綿綿不絕,發揮的威力只會愈來愈強烈,這是張絕始料不及的。
陰溝裡翻船,一次或可以翻身,再一次,可就沒有那麼好運氣,劍揚之音帶著淨蓮真火席捲整個劍符空間,瞬息間將張絕的印記摧毀大半。
「呃?!」靈魂印記給摧毀,另一邊源頭的張絕,魂海彷如重創,讓他竟然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而且,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那一股沛然的火力,無視靈識構築的一切防禦,一直殺入了印記深處,將所有一併焚燬了去。
至此,劍符控制的爭奪戰是告一段落,已經分出了勝負來。
張絕也是狠絕決斷的人物,見到楚河掌控了劍符,在瞬息之間便做出了決定:撤退。
戰到這種地步,楚河掌控了新劍符,無異是一件大殺器來的,或許,遁出元神金身的話,他不會很畏懼,但這些年來仙境可望,不得不向惜身,若是因此而隕落道體或金身受創什麼的,可不是他願意接受的。
而且,天火門的隕落就在不久的將來,屆時,宗內能夠抽出力量,不愁沒機會再計較今天的事情。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抽身離開,以元神真境之力,順手替手下撕開了萬羽匣的困鎖,然後是退得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楚河乏力,加上劍符這邊還要發力,同時也畏懼對方擁有數十名元嬰真君之力,只得將萬羽匣召回來護住週身再說。
同時,小蠻那邊傳回來的信息,讓他心中是一鬆:只要鸞兒等沒事,他也不會貿然出擊,捨身相搏。
這一波忽然的襲擊,隨著張絕等人的退走,只留下了狼藉無比的青莊廢墟,到處是哭嚎呼喊的聲音。
數息後,淨蓮真火再度發力,一併將張絕留在裡面的靈魂印記抹消,新融合的劍符,終於是完全歸楚河所有。
不過有一點,就是那新劍符裡面原主人的印記,楚河依然不能抹消。
那是仙人級數的靈魂印記,雖然略顯微弱,但仍舊不是屬於楚河可以觸碰的存在。或許以後,有淨蓮真火的全盛火力,或許可以嘗試一下滲入的事情,但楚河還是決定不碰為好,這仙人的印記,與劍符的構成真是太過於緊密了,一旦有損,說不定會將劍符弄得有所潰散去。
這一枚劍符,可關係到楚河日後的劍道進階,眼下簡直是楚河的心頭肉,這一方面的探尋,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他是不敢貿然而為的。
楚河將劍符收回來,擁著萬羽匣的護光落下,此時木蒼元兩人也是迎了上來,連聲道謝。
這一次劫難,如果沒有楚河這一方的助力,青莊給屠戮乾淨,只在數十息間,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們倆一聲聲的致謝,之中的誠摯與感激盡顯無疑。
在這些感激的神色之中,還帶有不少敬畏之色,何曾想到,楚河竟然擁有這麼強悍的實力,連幾位實力非凡的元神真一都能打退,簡直是大出此前兩人對楚河的估計。
這樣的龍虎臥藏在青莊而不知,如何不叫他們敬畏,這一番稱呼來,無一不是前輩之稱,再無楚長老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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