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你不懂麼？
「雲……雲洛？」
聽得出來，肖婼致的聲音在顫抖！
那種不敢相信的語調讓她不敢相信侍衛手中的那個人真的就是夜雲洛。
「羽……羽……」
她有些害怕地抓著身邊同樣有些愣住了的赫連昊羽。
「小婼，我在……我在……」
緊握著肖婼致那瞬間冰涼的小手，赫連昊羽的視線同樣朝人群中投了過去。
「是……是雲洛，他……我……我是不是看錯了？」
她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人群中，那個艱難地在侍衛手中掙扎的夜雲洛，視線一直停留在龍輦上。
「小婼！！！我……小婼……告訴我，我是誰？」
心，狠狠地被撞擊了一下。
告訴我，我是誰？
就算忘記了全世界，就算忘了他自己，他也不可能忘掉她。
站在他身邊的赫連妙言，第一次在他面前落下淚來。
閉上雙眼，她苦澀地笑了起來。
手心微微一轉，所以的內力都糾集於掌心之中。
她飛身上前，擋在了侍衛們面前。
「雲洛，跟我走。
她的聲音，低沉中又帶著幾分請求。
那雙深刻的眼眸，微微地透著疼痛。
淚痕，還停留在她的臉上。
夜雲洛沒有一點武功，侍衛們抓他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小婼！告訴我……我是誰？」
他的眼神，充滿了請求。
赫連妙言的聲音，他根本聽不進去。
他知道她是小婼，哪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只知道他叫夜雲洛而已。
「雲洛……」
赫連妙言上前，打傷了他身邊的所有侍衛。
試圖想帶他離開。
卻被夜雲洛給阻止了。
「妙言，對不起……」
他，拿開了她的手，視線，痛苦地朝龍輦上投了過去。
「雲洛……，他真的是雲洛。羽……雲洛沒死，雲洛沒死！！！」
肖婼致高興地眼淚直掉。
那雙手，緊緊地握著赫連昊羽。
她從龍輦上站起，試圖衝向夜雲洛，卻被赫連昊羽給拉住了。
「羽？」
「小婼，坐下。」
赫連昊羽的聲音，有些嚴肅地低沉了下來。
視線，朝人群中投了過去。
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妙言怎麼會跟雲洛呆在一起？？
「夜雲洛，我不要你說對不起，馬上跟我走！！！」
赫連妙言有些失控地對著夜雲洛吼了出來。
而這時候的她，已經被侍衛圍了一圈。
「來人，把刺客全部抓起來！！！」
出乎肖婼致意料的是，此時，赫連昊羽竟然下了這樣的命令。
「是，皇上！！！」
所有的禁衛軍，龍虎營全部在這時候一擁而上！
縱使赫連妙言的武功再高，也敵不過龍虎營的十名精兵。
很快的，赫連妙言跟夜雲洛便被拿下了。
「皇上，刺客已經抓獲！！！」
雨鷹小跑到赫連昊羽面前，開口道。
眉頭有些微皺。
他知道那個所謂的「刺客」是夜雲洛。
這樣一個身份，皇上要處置的話，怕是要為難了。
更重要的是，皇上要怎麼跟皇后娘娘交代啊。
「嗯，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赫連昊羽低沉著聲音，下令道。
這樣的命令，驚得肖婼致猛地轉過頭來。
「羽……」
「小婼，聽話，祭祖完了之後，我們回宮再說。」
赫連昊羽的表情微微地有些柔和了下來。
「羽……」
「小婼，相信我……」
赫連昊羽的眼眸有些深邃地直視著肖婼致那雙請求的雙眼。
這時候的肖婼致，就算再怎麼緊張夜雲洛，也只好聽赫連昊羽的話，安靜地坐在龍輦之上。
祭祖的心情已經沒有了。
她沉重地點了下頭，在位子上坐了下來。
羽讓她相信他，那麼，她就相信他。
雲洛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夜寒月的哥哥，羽一定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她眼睜睜地看著夜雲洛那雙痛苦的眼神在侍衛的拉扯下逐漸遠離了……
她的眼中泛著幾分淚光。
有感激，也有欣慰。
雲洛沒死……真好！
前往皇陵的隊伍在夜雲洛二人被抓下去之後，繼續向前走著。
一切的過程都按照程序進行著。
皇陵到了之後，祭祖的過程有些繁雜。
可是，肖婼致還是一一照做了。
可心思，卻全部放在那個被侍衛抓走的夜雲洛身上。
好不容易將祭祖的過程全部熬完了。
一回宮，肖婼致便迫不及待地抓著赫連昊羽的手臂，連聲問道：
「羽，你什麼時候把雲洛給放了？」
赫連昊羽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伸手，拍了拍緊握在他手臂上的小手，開口道：
「小婼，你別急，夜雲洛我一定會放了他的。只是……還不是時候。」
「那到底什麼時候才算是時候啊？」
肖婼致急了，走到赫連昊羽面前。
聲音也在不知不覺間放響了起來。
「雲洛又不是刺客，他只不過是……」
「他只不過是過來看你，是嗎？」
赫連昊羽的口氣有些酸溜溜的。
心裡有些不舒服地打斷了肖婼致的話。
「羽……」
肖婼致愣了一下。
這一年來，她幾乎是看不到赫連昊羽出現這樣陰沉的表情。
尤其是對著她。
他的目光總是柔和又溫暖。
可這時候，卻隱約地透著一絲怒氣。
「小婼，夜雲洛救了你，我心裡比誰都感激他，可是……有些事是急不來的，我說了我會放了他，就一定會放了他！」
「那到底是什麼時候？」
面對赫連昊羽那雙堅定的眼神，肖婼致卻越發急了。
她不是不想相信羽……
可是……她真的不想雲洛在為她受什麼苦了。
「小婼，你那麼緊張他做什麼？？？」
赫連昊羽的臉色再一次難看了下來。
原本心中的那股酸味也越來越濃了。
她緊張他，她心裡掛念著他一年，他都可以不計較。
他知道小婼對夜雲洛的感情不是愛。
只不過是對他的虧欠。
可是……
他真的受不了她那麼緊張他，那麼在意他。
「我能不緊張嗎？他救了我啊，他拿命換了我，我欠他，我欠他很多，你明不明白啊！！！」
肖婼致激動地抓著赫連昊羽的雙臂，眼淚湧出了眼眶。
「羽，你知道我這一年過得有多辛苦嗎？」
「每天我都不敢睡覺……我一閉上眼，就會看到雲洛為我擋的那一掌，我……我……」
她的嘴唇有些顫抖。
抓著赫連昊羽的手臂也越來越緊。
就連發聲都變得困難了。
當她坐在龍輦上，看著雲洛衝過來的時候，那一刻，她真的很害怕。
她害怕，那只不過是自己再一次出現的幻覺。
當發現雲洛沒死的時候，她當時心裡的那種激動是無法言明的。
也沒有人會明白那時候她是什麼樣的心情。
「小婼，我知道……我知道……」
赫連昊羽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裡。
輕撫著她的背，柔聲安慰著她。
「小婼，雲洛旁邊的那名女孩子，你知道是誰嗎？」
赫連昊羽抱著肖婼致那微顫的身子，柔聲開口道。
而在他懷中的肖婼致因為她這句話而僵了一下身子。
跟著，便抬著那雙淚眼，看著赫連昊羽搖了搖頭。
「那是澈王的女兒，赫連妙言！」
肖婼致因為赫連昊羽說出的這個身份而有些臉色微變。
赫連妙言……
澈王之女！
那她不就是屬於當年滿門抄斬之列了？
心，突然間咯登了一下。
雲洛跟她同時出現，就意味著……
猛地從赫連昊羽的懷中彈了出來。
她害怕地抓著赫連昊羽的手臂，不安地開口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雲洛跟朝廷欽犯呆在一起，就會被牽連……」
「對。」
「可是……可是雲洛他不是啊，他……」
「小婼，你聽我說！」
赫連昊羽有些無力地打斷了肖婼致。
「妙言是澈王之女，不管雲洛是不是朝廷欽犯，他跟妙言待在一起，就必定會受到牽連……」
「再加上先前在大街上，雲洛就這樣朝龍輦闖過來，誰都會去想他的動機……」
「可是……可是他是為了找我啊，他……」
肖婼致還試圖為夜雲洛解釋什麼，可再一次被赫連昊羽給打斷了。
「我們兩個知道有什麼用，別人不知道！！！」
「這次隨行的大臣有多少，隨行的將領又有多少你難道沒有看到？」
「赫連妙言，你以為她就是一個小郡主那麼簡單，沒有人認識她嗎？」
「滿朝上下，沒有人不認識妙言！醫神跟劍聖的徒弟！」
赫連昊羽看著肖婼致，一字一句地說出來。
聽得肖婼致一愣一愣的。
也逐漸有些明白赫連昊羽這句話。
可是，即使她再明白，她也不能讓雲洛再出什麼事。
「就算赫連妙言真的是反賊之後，可是她又沒有參與造反，那又有什麼關係啊？羽……我求求你，放了雲洛，羽……」
「小婼，你為什麼不明白！我不是不放了雲洛，而是在想辦法怎麼把雲洛給放了。」
赫連昊羽有些無奈地皺著眉頭.
看著肖婼致那雙乞求的眼神，心中有些無奈。
「這個很簡單啊，你是皇帝，你說放了就可以放了啊。」
「小婼！！！」
赫連昊羽有些惱火了。
「妙言是朝廷欽犯，雲洛跟她一起，就必須會受牽連！就算我是皇帝，也不可能一意孤行！」
「赫連昊羽！你根本就不想放掉雲洛是不是？」
肖婼致有些失去理智地對赫連昊羽吼了出來。
她不能讓雲洛再出事的。
不然，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小婼……」
「赫連昊羽，你好自私，你好自私！！！」
她哭著對赫連昊羽喊了出來。
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