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秋試
「小婼，那笨書生可是你親自選中的人，你就對他那麼沒信心麼？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肖大老闆的眼光了，嗯？」
他低下頭，笑看著她微蹙的眉頭，柔聲問道。
被他這麼一問，肖婼致的臉色才有些微小的柔和下來。
「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說不定那笨書生能中也不一定。」
拖著下巴，她略帶認同地點了點頭。
「那萬一他沒中怎麼辦？」
又來了！
赫連昊羽在心裡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我陪你去貢院門口等著他出來，這樣行了吧。他一出來，你就拖著他去參加《非誠勿擾》，別讓他逃了。」
他拉著她的手，玩笑道。
「好吧。」
點點頭，她被赫連昊羽牽著手，往門口走了過去。
這時候，門外再傳來這樣一番對話……
「赫連昊羽，我發現其實你人也挺不錯的。」
「你才發現嗎？」
「呵呵……以前就發現了，所以才死命地要嫁給你嘛……」
「……」
「王爺，下一場的試題是什麼？」
「小婼，不准套我話……」
「……」
死丫頭，以為說了本王幾句好話，本王就會幫你那個愣頭青中狀元了嗎？
還真是個無恥的笨蛋！
赫連昊羽的眼角在不經意間劃過一道寵溺的柔情。
王府內的某個角落，一雙眼眸在這時候有些失神地盯著剛消失在王府門口的那對身影。
愣愣地看了好久。
「姐夫，你明明愛的是我姐姐，為什麼現在對這個女人這麼好？」
那有些哀怨的聲音透著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妒意，慢慢襲來……
貢院內，第一場秋試在緊張而又激烈地進行著。
肖婼致被赫連昊羽牽著手一路上閒逛著朝貢院過去。
貢院離王府並不是很遠，只要走幾段路就可以到了。
再加上，難得他現在能跟這個笨蛋能像一對真正的夫妻一樣在大街上閒逛著，那種夫唱婦隨的感覺在他看來非常得舒暢。
「王爺，第一場很快就結束了吧？」
快到貢院門口的時候，肖婼致再一次開口了。
「嗯，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可以出來了。」
「哦……」
點點頭，她又再一次側過頭看著赫連昊羽，繼續道
「那下一場的試題是什麼？」
死丫頭，還來？
赫連昊羽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淡笑，側過頭看著肖婼致，故作不滿地沉聲道：「小婼，不准套我話……」
笨蛋，還真是不忘抓住任何一個機會。
「我……我這不是隨口一問嘛，真沒打算套你話，我相信愣頭青一定會中狀元的。」
目光因為心虛而閃爍著。
小樣，這臭不要臉的嘴巴還真硬啊，反應也挺靈敏的。
怎麼帶都帶不出他的話來。
第一場秋試在一炷香之後便結束了。
貢院外，肖婼致伸長脖子等著彥青出來。
沒幾下子，便見彥青的身影出現在貢院門口。
看他那輕快的模樣，似乎這場考試對他來說並不算太難。
「看吧，我就說愣頭青一定能考好的。」
她看著彥青那笑意盎然的模樣，對一邊的赫連昊羽開口道。
「是，是，你的眼光最好了。」
他寵溺地攬過肖婼致的肩膀，笑道。
也不知道一開始誰動不動就問他萬一人家愣頭青中不了怎麼辦？
也不知道是誰動不動就想著從他口中問出下一道試題是什麼。
現在，又是她開始為那愣頭青得意起來了。
「那你說那一道試題到底是什麼呢？我看看愣頭青能不能做出來？」
噗……
這死丫頭，還想來。
「等他考了就知道了，現在就知道了，就沒有懸念了不是麼？」
赫連昊羽笑著挑了下眉毛。
「你就不能意思一下麼。」
不滿地癟癟嘴，她斜睨了一眼赫連昊羽。
真是的，一道試題而已，你不告訴我，我就……我就不能偷麼？
嘴角在這時候勾起了一抹壞笑。
她的老本行是什麼她自己還不清楚麼？
她眼中的壞笑，赫連昊羽毫無理由地看在眼裡！
這女人，又想打什麼鬼主意了？
挑了下眉，他不作聲，只是看著肖婼致那算計的眼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愣頭青，過來。」
肖婼致朝著彥青放聲喊道。
順著聲音的方向，彥青轉過頭來。
只見赫連昊羽夫妻二人正站在貢院外不遠處，看樣子是在等他。
忙不迭地小跑了過去，他朝赫連昊羽點了點頭：「王爺，王妃。」
他對肖婼致換了稱呼。
「嗯，考得如何？」
赫連昊羽率先問出口。
說實話，這個笨書生他倒是真的挺看好的。
看他平時只知道孔孟之道，不過，腦筋倒真不像小婼這丫頭說得那樣愣得轉不過來。
聽赫連昊羽這麼問，彥青的表情看起來好算是輕鬆的。
「多謝王爺關心，小生自覺還可以。」
他朝赫連昊羽拱了下手。
正想著還能說點什麼，就被肖婼致給一把拽了過來。
「考得好就行了，等你中了狀元你就不會配不上沐雪姑娘了，現在立刻，馬上，立即去參加《非誠勿擾》，你再不去，沐雪姑娘就要被人給搶走了。」
還是這件事，彥青一聽，頭就開始大了。
「王妃，您不要再為難我了。」
「該死的，你……」
說到這，她的話突然間因為眼中閃過的那道人影而停了下來。
「相爺，相爺……」
她對著不遠處剛從貢院裡出來的宰相左巖叫了幾聲。
他是本次的監考官，也是出試題的幾人之一。
聽到有人叫他，左巖也迷惑地將視線轉了過來。
一見到赫連昊羽二人，他也忙得提起腳笑著過來了。
「原來王爺跟王妃也在這裡啊……」
左巖爽朗地朝他們拱了拱手。
「是啊，相爺，聽說您是這次的監考官啊。」
肖婼致一把拽過彥青，對左巖笑道。
「呵呵……是啊，皇上委以重任，本相自然要竭盡全力為皇上挑選國家棟樑。」
「嗯，這是自然。」
說著，她將彥青拉到了左巖面前，笑道：「這是彥青，也可以算是您的門生了。」
「小生見過相爺。」
看到左巖，彥青有些戰戰兢兢，甚至手足無措。
當朝宰相，聞名天下的博學多才。
很多讀書人都以左相為榜樣，今日得見，實在是他彥青上輩子修來的。
還有他那個同樣以文采出眾而聞名天下的公子……
想到左巖的兒子，他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千沐雪……
一個是相爺公子，他只是一個窮書生，他有什麼資格跟相爺公子爭。
眼簾因為自卑而垂了下來。
就算他真的高中狀元，他也沒有資格跟相爺的公子爭。
他臉上那濃烈的自卑感再一次出現在了臉上。
肖婼致捕捉到了，眉頭因為無奈而皺了起來。
該死的，這笨書生能不能把他那該死的自卑感給收回去。
「呵呵，後生可畏，年輕人，好好考，本相希望在殿試的時候能看到你。」
既然跟王爺王妃相熟，想必這年輕人不簡單。
他當然不會去想這書生是在風流館當男妓的。
「多謝相爺。」
他忙得對相爺拱了拱手，頷首道。
「呵呵……好了，繼續努力。」
說著，便將視線轉向赫連昊羽，道：「王爺，我還要跟皇上稟報這次的應試狀況，就先告辭了。」
「嗯，相爺慢走。」
目送著左巖離開之後，肖婼致的冷眸狠狠地掃向彥青。
「你個呆頭笨書生，看到了沒，人家相爺也很看中你，你他媽的能不能把你那點自卑感收一收，殿試的時候好好表現，他兒子可是人才，你要是繼續自卑下去，別說娶沐雪姑娘，你他媽的連殿試都別想能進。」
說著，氣得伸手拉過赫連昊羽，「我們走。」
「我們走。」
該死的，要被這豬腦給氣死了。
「果然人畜不能用語言溝通！」
她拉著赫連昊羽，沉著臉走了幾步之後，氣得跺了跺腳。
只見赫連昊羽反手，將肖婼致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中，笑道：「不是有你這個老闆在麼，沐雪姑娘還怕被相爺公子給搶走了？」
這傢伙，怎麼對彥青的事這麼上心。
她就不能對她自己的事上心一點麼？
她真的不知道他這個丈夫有多希望她能將心思多放一些到他的身上來嗎？
他的心裡有過一絲無奈！
雖然，小婼對他的親暱舉動並不是很排斥，甚至偶爾還能自己親近過來。
可是他總覺得她的親近，她的主動都是帶著目的性的。
「你說得也是，反正我想好了，相爺公子要是敢打千沐雪的主意，我才不給他爹面子，打暈他再說。」
說著，朝赫連昊羽揚了揚自己的小拳頭。
卻被赫連昊羽笑著拿了下來，抓著緊緊的。
「好吧，那先回去了，一切等到時候再說。」
「不回去了，我要去風流館。」
「又去那裡幹什麼？」
赫連昊羽的眉頭有些不舒服地皺了起來。
想到那裡那個叫夜的男人在，他心裡就很吃味。
「我是老闆，我不去那裡，天天呆在家裡幹什麼？」
「反正我不喜歡你去。」
赫連昊羽的表情有些小小的不滿跟霸道。
牽著肖婼致的手，下意識地加重了力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閒了？你不是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嗎？幹嘛一天到晚把時間放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