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燕北**4
禮部的護衛們怒吼著反擊,敵人太多,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瘋狂湧上!那些猙獰的臉孔和嗜血的眼睛,好似蠻荒的野獸般吞噬著人心的後一絲希望。
「反擊!迎戰!帝國馬上就會給我們支援!」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今日的刺客來源正是他們心心唸唸的帝國,不會有支援,不會有援兵,他們注定是被拋棄的一隊,要為帝國的強大而殉葬!
眼睛通紅一片,天地都被血色瀰漫,他們近得幾乎是著敵人的腦袋放箭,射光了弩機的箭就掄著十幾斤重的弩機當錘子用,狠狠將敵人腦袋砸得腦漿崩裂,然後被亂刀砍倒。整個長街都陷入了血腥的混戰。雙方展開了慘烈的廝殺,慘叫聲和哀號聲密集的響起。
燕洵所的馬車已經被射成了馬蜂窩,沒有人會奢望他還活著,慘烈的廝殺持續時間並不長。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交戰聲逐漸稀疏,漸漸平息。護衛的兩多名士兵全軍覆沒,無論是反抗的,還是投降的,全都慘遭屠殺,一個不留!鮮血汩汩匯成了一條可怕的小河,大街上靜靜的流淌著,直到被凍成了血塊,血腥味撲鼻
就此時,帝都的央突然爆出一朵盛大的煙花,五彩繽紛,光彩奪目,巨大的歡呼聲海浪般湧來,越映襯出此處的死寂。
這絕對是一場相當成功的謀殺,但是謀殺的策劃者卻並未因此而高興,巴雷失魂落魄的站血泊央,對手下呵斥道:「怎麼回事?人呢?」
下屬面色驚慌,一片慘白,哆哆嗦嗦的說道:「屬下不知,死者並沒有找到燕世子,馬車裡也沒有,屬下估計,他可能逃了。」
「逃了?」
巴雷厲喝一聲,怒然說道:「八人的圍攻,外圍三人的防守,武器精良,準備充足,有心算無心下你們還讓人逃了?我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將軍,我們,我們可以去外圍魏少將處查看,也許他們抓到了。」
「對,」巴雷頓時點頭,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就要上馬,可是就這時,一陣震天的馬蹄聲頓時響起,整個大地霎時間都劇烈的顫動,巴雷驚恐的抬起頭來,只見一片漆黑的長街頭,密密麻麻的火把緩緩逼近,漸漸匯成了一片閃亮的光帶,戰馬昂然,殺氣如虹!那迎面而來的,竟是一隻彪悍的騎兵軍團!
「是西南鎮府使的燕北軍!」
巴雷失聲高呼,利落轉身:「快跑!」
此時再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兩條腿不可能跑得贏戰馬的四條腿。這已經不是一場戰鬥,絕對是一場名副其實的屠殺,西北巴雷的部下間並不缺高手,但為了刺殺而倉促組建起來的烏合之眾對上了配合默契的騎軍軍團,結果並不難想像。刺客們連第一輪攻擊都頂不住就被弩弓射得潰不成軍,接下來就是全面的潰敗,狼狽的逃跑。
「我是西北巴圖哈家族巴雷將軍,我們奉有王令!」
驚慌失措的聲音頓時響起,巴雷手下的護衛下節節敗退,嘶聲裂肺的高呼自己的身份。
可是哪裡有人相信,剛剛被燕北世子調來的西南鎮府使的官兵們一個個殺紅了眼。自從燕世城倒台之後,西南鎮府使帝都就低人一等,被綠營軍、驍騎營的人欺凌侮辱,就連城守軍也敢給他們白眼看。此刻好不容易抓到這麼一個立大功的機會,誰會相信那些刺客們死到臨頭的瘋話?
敢真煌城裡組建這樣大規模的刺殺,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士兵們大喝一聲,揮舞著手的戰刀,就將叫的大聲的一個腦袋砍了下來!
猶如一陣狂風驟雨,騎兵們迅猛的撲近身來,追上了逃跑的人群。人馬未到,迎頭就是一通箭雨,當場就把逃跑的殺手們射倒了一片,然後馬蹄兇猛的踩踏過去,將他們踩成了肉泥。
報應來的如此之快,一炷香之前的殺戮者們,轉瞬就變成了刺客屠刀下的待宰之物,逃無可逃。
馬蹄聲轟隆震天,黑壓壓的騎兵如同潮水般湧過,所到之處,所有的反抗都被迅速夷平。大隊人馬的簇擁之下,一身大紅吉服的燕洵面色冷然的騎坐馬背上,雙目如鷹隼般審視著戰場,嘴唇抿起,帶著冷硬的鋒芒。
「世子殿下!」
西南鎮府使的副統領賀蕭策馬上前,滿面紅光的開心說道:「世子殿下,任務圓滿達成,所有刺客都已伏誅,沒有逃脫一人。」
燕洵點了點頭,微笑說道:「賀統領居功甚偉,救命之恩,燕洵不敢或忘。」
賀蕭搖頭道:「殿下言重了,保護帝都安全本就是末將的責任,何況殿下和西南鎮府使同出自燕北,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燕洵笑道:「統領的功勞,本王定會完完整整的向皇上稟報,相信很快的,賀副統領的這個『副』字就能去掉了。」
賀蕭一喜,笑道:「多謝殿下提拔!」
「統領!」這時,一個小參將走上前來,趴賀蕭的耳邊小聲說道:「事情有點不對勁。」
賀蕭一愣,轉過頭來小聲說道:「什麼不對勁?」
參將眉頭緊鎖,眼神驚慌,沉聲說道:「您跟我過來看看。」
賀蕭和燕洵打了聲招呼,就跟著參將離去,看到那一具一具狼藉的屍的時候,他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好似天地一瞬間坍塌了一樣,幾乎要從馬上摔了下來。
巴雷為人跋扈,喜歡張揚,當初進城的時候幾乎全城姓都目睹了他的真容。賀蕭作為維護現場秩序的將領又怎會不識,看到這位老兄胸前插著密密麻麻一堆箭矢四仰八叉的躺那裡,賀蕭頓時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差點暈了過去。
強打起精神,年輕的副統領還幻想著,也許只是西北巴圖哈家族自己獨自的暗殺行動,想要除掉燕北世子,畢竟老巴圖和燕世城的恩怨,早就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無人不知了。
可是,當他看到大批驍騎營將士的時候,賀蕭頓時知道,擺自己面前的,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雖然這些士兵都穿著西北巴圖哈家族的衣服,但是常年駐軍帝都的西南鎮府使將士們一眼就能認出這些經常跟驍騎營統領的屁股後面來自己軍耀武揚威的王八蛋們。看到這些人,賀蕭就算再傻,也明白所謂的暗殺不過是一場帝國授命的誅殺了。
那麼,自己帶著兵馬強行殺出,誅滅了帝國的兵馬,救下了燕北世子,又該得到怎樣的下場?
那一瞬間,賀蕭只有一個念頭:拿下燕洵,將功贖罪!
「要殺我的人,是大夏皇帝。」
一瞬間,所有人愣當場!
燕洵高居馬上,輕描淡寫的看了場的眾多兵士一眼,隨後轉移到賀蕭的臉上,語氣清淡的說道:「賀統領,將你牽涉其,我很抱歉,如果你們西南鎮府使不是燕北出身的軍人,拿下我也許就能免此災禍了。」
一語提醒夢人!賀蕭瞪大眼睛,看著燕洵高深莫測的臉孔,頓時回過神來!
西南鎮府使,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如果是別的部隊,誤打誤撞殺了巴雷和驍騎營的士兵,那麼以一句不知內情還可以解釋過去。但是作為本身就被帝國高關注,屢次被懷疑匿藏燕北叛黨的西南鎮府使來說,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的性命。帝國不會放過自己,長老會不會放過自己,聖金宮不會放過自己,再回頭只有死路一條,男人的眼睛通紅,他狠狠的看著眼前一身紅袍的俊朗男子,一個聲音腦海裡瘋狂的叫囂:他全都知道,他是故意將自己引上死路的!
然而,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片刻之後,男人眼的戾氣緩緩消逝,換做了一副亡命徒一般的瘋狂。
上萬人匯聚長街上,頭腦清楚的人頓時就明白過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們只覺得大地似乎都搖晃,一片空蕩蕩的畏懼。眾人仰著頭,望著賀蕭,望著燕洵,或者是望著蒼天,苦苦的為自己思一條活命的路。
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退無可退,回頭便是死路一條,唯一的出路,也許就是拚死一戰!
賀蕭陡然跳下戰馬,對著身後的士兵們高舉雙手,厲聲高呼道:「兄弟們!有些話我憋了八年了,今天要說一說!當年,是誰搗滅了滄瀾王叛亂,於聖金宮一路衝殺救出了皇帝?是誰白馬關萬里奔襲,解救了整個帝國的長老官員?是誰燕北高原上抗擊犬戎人,讓北蠻子們不敢踏進關內一步,保護了我們的父母妻兒?是燕北的王,是燕世城老王爺!可是忠臣後得到了什麼?是滿門抄斬,是斬示眾!八年來,我們燕北一脈的軍人帝都受屈辱,被驍騎營和綠營軍的狗崽子們瞧不起,這些,我們也都忍了!可是現,帝國又要無緣無故的對老王爺唯一的血脈下手,以卑鄙的手段妄圖除掉世子殿下,作為燕北的軍人,我們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