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戰爭12
若惜像沒聽到一般,用弓箭一拍身下的駿馬直接朝前跑去。
「老婆,兔肉特別好吃,要不,我給你打一千隻,拿回去養著,你想吃就殺一隻烤來吃?或者,你可以當寵物一樣養著……」北冥逸追上若惜繼續說。
「你喜歡白色的兔子,還是黑色的?抑或是灰色的?」
而若惜厭煩了他在身後念個不停,像個老太婆似的,耳朵繭子都聽出來了。於是,她勒住馬韁,轉過頭憤憤地盯著身後的男人。
「老婆……」北冥逸見她停下來,高興地上前。
若惜卻咬了咬牙,張嘴就說道:「你別這麼狗腿好不好?看著你挺煩的!」
北冥逸聽了若惜的話,俊臉猛然抽搐了幾下。
「該死的女人,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北冥逸咬牙切齒,當然這句話是他沒膽子說出來的。
若惜見北冥逸臉色微變,知道自己惹他生氣了,不悅地撇了撇小嘴。要知道現在生氣的是她,而這男人生啥氣啊?就算想哄她開心,也得拿出一點誠意,有恆心一點,抗打擊能力要強一些啊。她不就說了一句話,就變臉……
調轉馬頭,若惜打算去別處逛逛。這樹林很大,空氣特別清新,正好用來稀釋一下她內心憋著怒火的渾濁之氣。
但是,剛走幾步,她便瞧見樹叢裡竄過一隻雪白的兔子。若惜眼前一亮,從馬背上抽出箭,直接架在弓箭上,毫不猶豫就射了出去。
想當年在無量上山,她也是學過騎射的。只不過當時沒有太用功,外加現在沒了武功手勁也小了,所以騎射有些難度而已。
而在原地無比鬱悶的北冥逸見若惜拉弓射兔子,有些驚訝地皺了皺眉。他怎麼不知道她會騎射?
目光落在她射出去的那支箭射在距離兔子三寸遠的地方。他嘴角微微一勾,順手抓了一支箭,直接將嚇得早已經跑了一米遠的兔子給射中。
若惜見自己沒射中,懊惱不已。見北冥逸的箭已經將兔子射死,她憤憤地扭頭剜了他一眼,心底不服氣地大聲說道:「你幹嘛射死我的兔子?我想要活的,你幹嘛把它給我射死?」
北冥逸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紅唇上,將她想要表達的話看得清清楚楚。見她要活的,而北冥逸瞧見那只雪白的兔子已經倒在血泊中,有些抱歉地說道:「老婆,對不起,我不知道。要不,我讓人重新給你抓?」
若惜哪裡肯聽他的話?!
想讓別人抓?!她偏不!
「是你弄死我的兔子,幹嘛要別人抓?你自己去給我抓!」若惜恨恨地咬牙道。見北冥逸坐在馬背上,沒有絲毫行動,她氣得轉身欲離開。
而北冥逸的確有些難為。畢竟,他皇帝哎,怎麼可以隨便下馬,去給她抓兔子?
只不過,抓兔子又什麼難的?目光掃到草叢中另一隻小白兔,他抬手內力一吸,那隻兔子便到了他的手中。
「老婆,兔……」子。
北冥逸的話還未講完,若惜已經扭頭瞪著他,「我要一百隻顏色不一樣的兔子。湊齊了,再來找我!」
說完,若惜直接騎馬離開。
察覺到北冥逸這一次並沒有再跟上來,若惜不知道心裡到底是生氣,還是憤怒。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會因為昨晚的事情如此跟他生氣。其實,這些大可不必的,但是,只要想到他真的捨得把她扔出去,她就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騎馬跑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跑了多久,若惜才勒住馬韁停了下來。
坐在馬上環視一周,發現這裡一點生氣都沒有,感覺連動物都沒有一隻,樹林裡死氣沉沉的,相當詭異。
若惜咬了咬唇,並未多想轉身就欲往回走。可是,她剛轉身就瞧見北冥逸騎著駿馬停在不遠處對她微笑。
心頭方纔的悸動當然無存,若惜收斂起眸子中的驚喜,繼續裝著生氣地瞪著他。
北冥逸卻在不遠處看著若惜那怪異的表情,明明就開心,幹嘛還故意裝生氣?
揚了揚嘴角,剛想騎馬過去,但是,卻瞧見若惜身後的草叢猛然一震躁動。
來不及看清草叢裡究竟埋伏著的是什麼,北冥逸便瞧見一隻冷箭直直朝若惜射去。
「小心!」北冥逸神色一變,上前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將自己手裡的弓箭扔出去,若惜被弓箭擊中從馬背上滾了下去。
剛想罵北冥逸是不是又發神經了,卻在下一秒,幾支毒箭齊刷刷朝她飛來。
不過好在全數被北冥逸打落,若惜目光朝草叢中看去,發現隱藏於草叢中的那些人目標是自己,她小臉猛然變得無比蒼白。
北冥逸咬了咬牙,幽深的目光凶狠得絲毫感情都沒有的朝草叢中射去,見他們還欲動手,他咬了咬牙,抓起箭筒裡的二十餘支箭,直接朝草叢裡射去。
下一瞬,草叢裡直接發出一陣慘烈的痛苦聲,隨即恢復了平靜。
「若惜!」北冥逸從馬背上跳下來,直接跑過去把臉色發白的若惜從地上扶起來,「我們先離開這裡,走!」
而若惜卻不依,掙扎著朝草叢中奔去。北冥逸不明白她到底去幹什麼,不過見她堅持的樣子,只得跟著她一起過去。
若惜心裡十分忐忑,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才撥開了草叢。看著裡面東倒西歪躺著十餘人黑衣人,目光落在他們的面巾和衣服上的金色蓮花標記,她小臉剎那變得更加慘白……
「怎麼了?」北冥逸注意到若惜臉上的表情,擔心地問道。
而若惜卻在下一刻,直接抓住他的衣襟,情緒萬分激動地大聲喊道:「是他們!是他們!」
「什麼是他們?他們怎麼了?」北冥逸瞧見若惜害怕的樣子,低聲問道。
「就是他們要殺寶寶,就是他們!」若惜指著黑衣人身上的金色蓮花,「我們回宮好不好?我擔心寶寶!」
北冥逸順著若惜的指尖看了一眼他們衣服上的標記,隨即摟著她直接朝馬跑去,「我們先回營地,其他的再好好商量。」
北冥逸將若惜抱上馬,自己翻上馬背,狠狠一拍馬身,駿馬受到疼痛的刺激,拔腿就一陣狂奔……
夜色濃郁,山間的寒氣很重。若惜躺在床上,用被子裹著自己,想到白天發生的一切,她整個人都忍不住隱隱顫抖起來。
「別害怕,寶寶不會有事。我已經讓鐵騎回去保護他了,別害怕!」北冥逸見若惜如此害怕和惶恐的樣子,心疼不已。
若惜聽了北冥逸的話,她眸子微微一閃,猛然抓住他的手,張嘴乞求道:「逸,我們回宮,好不好?我好擔心寶寶!」
北冥逸知道她心裡非常不安和惶恐,因此也不生氣她總是來來回回就說這一句話,他將她從從被窩裡抱起來摟在懷裡,緊緊抱著,柔聲安慰道:「你放心,寶寶一定不會有事。母后那麼喜歡他,一定會寸步不離地跟著他,母后的道行很深,行為不到家的人根本進不了她的身。還有,不是告訴你鐵守趕回去了保護他了嗎?鐵騎功力也不弱!現在天色很晚了,乖乖休息,明天我們再趕回去,好不好?」
若惜聽了北冥逸的話,雖然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但是,他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答應。
她緊緊抱著北冥逸,整顆心都七上八下的。她真的好害怕再發生什麼意外,又讓他們一家人分離。
「別擔心了!把乖乖把眼睛閉上,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就回去!」北冥逸重新把她放在床榻上,扯過被子將她蓋住。畢竟,山間的寒氣真的很重,稍不注意就會受寒。
「你陪著我!」若惜不放心地伸手拉著北冥逸的手。
「好!我一直陪著你!別害怕,乖乖睡覺!」北冥逸笑得一臉溫和,說話的聲音也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
若惜點了點頭,有些不安地閉上眼睛,整個人就在極度惶恐中睡了過去。
北冥逸瞧見她的呼吸越來越沉穩,心底的大石才落地。
抬袖將燭火掃滅,他才輕手輕腳走出帳篷,而此刻神蟒早已經恭候在外面。
「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北冥逸直接開口問道。
「主人,下午我已經去過你說的那片樹林,並沒有找到你說的黑衣人屍體。至於那金色蓮花,也不知道是何門何派,江湖上並沒有這暗號!」
北冥逸聽了神蟒的話,濃密的劍眉猛然一皺,沉思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先同時第一客棧,讓他們在幾界暗暗調查。還有,你也派人去宮裡查,有線索第一時間同時我!」
既然他們的目標是若惜和寶寶,並沒有他,在宮裡的可能性也很大。只不過,他是在猜測不到,宮裡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竟然能有自己的門派。
「是!」神蟒低聲回答道,轉身便想去安排,但是卻被北冥逸給叫住了。
「神蟒,之前吩咐你的,在魔宮暗中尋找的事情怎麼樣?」北冥逸低聲問道。
經過北冥逸的提醒,神蟒才憶起來昨晚找他便是因為這事,只不過,昨晚發生那事,讓他沒機會說,轉身也就忘了。
「已經有線索了。而且據探子來報,已經找到小主人喉珠被紫重樓藏在什麼地方!」
北冥逸聽了,俊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意,「傳令下去,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東西給我拿回來,不惜付出任何代價,都必需給我拿回來!」當然,他之所以今天沒有回宮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
紫重樓一定會把重心放在他的出行上,那他也方便來個聲東擊西。
「是!」神蟒拱手說道,「主人,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了。你快下去準備吧!」北冥逸對他揮了揮手。
「是!」神蟒恭敬地回答,隨即轉身就去準備了。
而北冥逸站在帳篷外,暗暗歎了口氣,現在他唯一掛心的就是將雲若惜的喉傷治好,這樣他就無牽無掛了。
轉身回到帳篷裡,看著她睡得還很沉,北冥逸走至床沿邊上,在黑暗中,直直地看著若惜半天,最後才走到屏風後講衣袍脫掉,只著裡衣上床休息。
順勢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北冥逸吻了吻她額角的髮絲,才閉著眼睛打算睡過去。
但是,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滿腦子都是和她初次見面之後的情景。
那個時候的雲若惜,多調皮啊。根本就是那種逆向而行的女人,你說往東,她一定往西,一點都不勸告。
他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何會有那閒情逸致來包容她的無理取鬧,換做其他女人給他胡鬧,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或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真心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只要真心愛一個人,不管她做出多無理取鬧的時候,自己都會包容,並且是盡最大尺度的包容……而對於其他無關的人來講,自己的包容,卻是絲毫都捨不得給予的。
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三生三世,生生世世,他北冥逸只會認定她雲若惜,決不改變。
就像當初她用她的鮮血寫下的那句話:「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不轉移!」
縱使,滄海桑田會發生改變,縱使,海可枯石可爛,而磐石和蒲葦皆不會改變!
「老婆,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對不對?」北冥逸在她的耳畔低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