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放長線釣大魚
「就因為她是個女人,才對我有價值!」紫重樓笑得一臉深邃,扭頭看向若惜消失的方向,沉默一小會兒,才低低開口,「別以為她是個普通的女人,這女人有的是手段。你就看見她身邊的那幾個男人就知道了,為她神魂顛倒的,如果,我能借助她而剷平人、妖、鬼、怪、殭屍幾界,你說現在放了她,是不是特別值?」
不容左翼有所反應,紫重樓已經轉身消失在黑洞裡,留下依舊一臉迷惘的左翼。
若惜小心翼翼來到北冥塚,她並沒有急著進房間找北冥逸把她身體裡的七彩神珠吸走,而是悄悄潛入北冥塚,躲在門外的花叢裡,透過窗縫窺探裡面的情景。
時日有限,她不能再隨隨便便做任何決定,稍有差池,時間一耽擱,寶寶就會有危險。
安安靜靜躲在外面,她朝裡面望去,果然看見木靈青柔,以及秋漁在北冥逸的臥房裡急得團團轉,而當聽見木靈青柔對她的呵斥聲時,若惜感覺自己的心很痛。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再相信她,根本沒有一個人再會對她好了。
想到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她的眼圈不禁紅了。
曾經,她任性,她為所欲為,她刁鑽跋扈,全是仗著北冥逸寵著她,然而,當這一切都消失了,她才發現,她什麼都沒有了。
殭屍王朝不是二十一世紀,這裡並沒有所謂的公平與公平,這裡有的只有尊卑與權勢,你有了權勢地位,你就是強者。
而她雲若惜,要什麼沒有什麼,她真的不知道,如果還生活在皇宮裡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她決定,等救了寶寶,她一定會帶他離開的。帶他離開這個爭權奪利、明爭暗鬥的地方,去過平凡,但是卻能體會人情冷暖的地方,平平安安過上一輩子。
「雲若惜那女人最好別讓本宮再看見,否則……本宮一定把她凌遲!」木靈青柔見北冥逸吐血不止,她早已經失了平日的高雅,毫不顧忌形象大罵出口。
而秋漁一直坐在旁邊,擔心地看著臉色不好的北冥逸,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聲音帶著哭腔地說道:「北冥哥哥,你千萬不要有事,如果你有什麼事,讓我怎麼辦?我去讓神蟒和鐵騎找七彩神珠,好不好?你告訴我,七彩神珠在什麼地方!」
北冥逸一直沒有說話,他只是冷冷地盯著地面,認真地感受著全身上下一分一刻的噬骨鑽心之痛。
這筆賬,他只會算在那女人身上,竟然膽敢再次騙他,而他自己怎麼如此愚笨,自己心甘情願跳進她設置好的陷阱裡?
他北冥逸在此鄭重發誓,如果再讓他看見那女人,他一定喝了她的血,當初下的血咒,只有用她的血,才能洗去。
想到血咒,北冥逸開始覺得自己的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起來,而心臟在血液的急衝擊下,隱隱發痛。
「小漁,你先陪陪母后回寢宮吧,我沒事!」北冥逸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溫度。
秋漁聽了,卻倔強地搖了搖頭,一臉執著地望著他:「我想留在這裡照顧你,我不會離開!」
「皇兒,你都吐血了,叫本宮怎麼放心得了?本宮也在這裡陪你,等這巫醫把解藥配好!」木靈青柔直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北冥逸聽了,不禁皺了皺眉,「母后,兒臣沒事,不就幾口血嗎?兒臣的身體自己清楚,區區寒毒,要不了兒臣的命。更何況,兒臣絕不會輕易被他們打倒,還要留著命,和他們鬥下去呢!」
木靈青柔本想說些什麼,但是北冥逸已經大聲喊道:「小方子,送太后和漁妃娘娘回去!」
木靈青柔見北冥逸一臉寒霜,並且非常執著,無意,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察言觀色,她點了點頭,「既然皇兒真的沒事,本宮便暫時回宮,明日再來!」
相比之下,秋漁卻很愚笨,她依舊一臉倔強:「北冥哥哥,我不會離開的!」
北冥逸一聽,好看的劍眉立刻皺了起來,幽深的藍眸也迸射出犀利的寒光……
本想大聲呵斥秋漁滾的,但是,他卻讓小方子將人帶走。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不想任何人出現在他的面前礙眼。
木靈青柔自然也看出了北冥逸的心煩,她上前對秋漁柔聲道:「小漁,送母后回去吧,母后有話要對你講!」
秋漁癟了癟嘴,雖然很不想離開,但是她還是起身了,向北冥逸行了禮,才扶著木靈青柔離開。
「小漁,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木靈青柔剛出北冥逸,就低聲說道。
「母后,什麼道理?」秋漁的心裡滿滿的還是北冥逸,對於木靈青柔的話根本不上心,所以表現出來的是心不在焉。
木靈青柔當年是何其狠角色,秋漁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怎麼可能逃過她的法眼?她的心不在焉,自然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皺了皺眉,她的聲音也冷厲了下來:「你應該明白,倘若一個男人的心根本不在你的心上,你首先應該做到的就是不能讓他厭煩。你剛才硬要留下來,後果就是皇兒會更加厭惡你!」
此話剛一出,秋漁立刻惶恐起來,她望著木靈青柔,焦急地問道:「母后,北冥哥哥開始討厭我了?那我怎麼辦?我應該怎樣做?」
木靈青柔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淡淡回了她一句:「既然你如此不懂如何收服一個男人的心,自己就應該回去好好研究揣摩一下,而不是像一隻無頭蒼蠅般,在這裡亂撞!」
對於木靈青柔的話,雖然秋漁不太明白,但是,她從她的語氣中就聽出,她已經很不滿意自己了。
莫名的,秋漁的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由緊緊握成了拳頭。看著木靈青柔的背影,月夜下,她勾了勾唇角,也沒有過多的反應,而是快步追上前,說一些討好她的話。
不懂男人?!
對於木靈青柔的形容,秋漁忍不住在心裡冷笑。她就是因為太懂男人,太懂北冥逸了,才故意裝成這樣的。
她會用她「獨特」的方式,重新獲得北冥逸的喜愛,她發誓,一定能行。
若惜蹲在院落裡,見木靈青柔和秋漁走遠了,房間裡就剩下北冥逸一人,她才輕手輕腳從花叢裡鑽出來。
跨過木蘭,她走到窗戶前,將只露出一點縫隙的鏤空木格子窗推開,見北冥逸坐在床上似乎在閉目養神,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開口。
如果他不相信自己怎麼辦?
如果他一衝動,不容她說半個字,就劈了自己怎麼辦?
那天在幽冥之地,他衝過來殺她,要知道並不是假象,而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
若惜心裡矛盾極了,如果北冥逸真的一掌就劈死了她,那寶寶怎麼辦?
而北冥逸察覺到窗戶前有人,他猛然睜開眼睛,犀利眸光如利劍般,直直朝窗戶射去,若惜感受到北冥逸那冰冷得絲毫溫度都沒有的目光射來,嚇得身子一閃,掉頭就朝外面跑去。
她發誓,她沒有想過跑,可是,她的腿不能自控地往北冥塚外跑,彷彿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了一樣。
或許,這就是當一個人,意識到危險的存在時,潛意識裡在支配著自己的一言一動一舉一動。
而北冥逸心中的怒火本來就找不到發洩的地方,忽而瞧見雲若惜,那還得了?百分之兩百要抓到那女人發洩發洩怒火,所以……
想都沒想,北冥逸直接站起身,躍窗戶而出,見那女人慌亂地朝大門跑去,他面色一凜,手臂猛然一伸,一根紅色綢緞就急速朝袖管裡飛射而出。
雲若惜,你還有單子再出現?來得正好,今天我就吸乾你身上的血,看你今後如何再來欺騙我!
若惜根本沒想到北冥逸真的會追來,當聽見身後有聲音,她停下步子轉身一看,剛好瞧見紅綢急速朝自己飛來,她嚇得臉色慘白的同時,也快速後退。
奈何,她的這速度與北冥逸紅綢的速度相比,無疑是徒勞的,退了不到五步,那綢緞已餐在了她的脖子上。
「雲若惜,有本事再跑啊?」北冥逸怒紅了眸子大聲吼道,下一秒,他直接腳尖輕輕一躍,飛到若惜身邊,一把就求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低聲問道,「這一次,和紫重樓串通好,又想怎樣陷害我?」
若惜被北冥逸眼眸裡迸發出來的冷光,嚇得渾身一抖,她搖了搖頭,伸手抓住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拼了全力想要把他的手給扳開。
她根本一次都沒想過害他,她只不過是太不小心被紫重樓利用了吧。
北冥逸見若惜掙扎,不由加重了手掌的力道,咬牙冷哼道:「雲若惜,今日,如果我再放過你,我就跟著你姓!」
呼吸越來越困難,而五臟六肺都能感受到七彩神珠的強大內力,活生生被神珠弄得生疼,她想要說話,卻發現在內外雙重壓迫下,已經疼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若惜不知道究竟應該怎樣來表帶七彩神珠就在她身體裡,只能瞪著北冥逸越來越陰霾的俊臉,慢慢浮現出濃濃的殺意,她緊緊咬著唇,想要控制住那股疼痛,然後叫他把珠子吸走,可是,她卻感覺那疼痛愈來愈濃烈,疼得她眼淚簌簌下滑。
「想用眼淚博得我的心疼?雲若惜,我忘記告訴你,你的眼淚於我來講,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了。今日,我就用你的血,來祭拜當年被你扼殺掉的靈魂!」
北冥逸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隨即低頭就朝若惜的脖子咬去。
若惜聽了他的話,外加注意到他的舉動,小臉嚇得無比慘白。不過,在北冥逸俯下身的過稱中,眸子忽而一閃,下一秒,她將脖子避開他的啃咬,小臉微微一揚,直接吻上了他略帶冰涼的薄唇……